沈源于是強自止住了笑聲,接過王正平的名片掃了一眼,臉上帶著未消的笑意點頭道:“嗯,還不錯。”
“犬子給您添麻煩了,在這里替他道歉。另外,如果您方便的話,能不能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明?請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核對一下您的身份。”王正平這一番話說得是入情入理,剛正不阿。
他心中的想法是先確定了眼前這人的身份是否敏感,畢竟是赤帝國來的異能者,萬一是白龍城派來執行特殊任務的,他就不好觸碰了。而如果沈源的身份沒有什么特別的,他王正平的惡意那時候就要顯現出來了。
哪怕不是為了自己兒子出氣,就憑剛才沈源無緣無故的失態大笑,王正平便自覺有足夠的理由讓這家伙吃不了兜著走。
沈源似笑非笑地看了王正平一眼,點點頭,伸手從褲兜中掏出了錢包。
王正平在旁邊提醒道:“出了國還是用護照的好,身份證什么的,只有國內才認。”
畢竟能放在錢包里的身份證明一般都是赤帝國身份證,護照是放不進去的。
沈源從錢包中抽出了一張赤色的卡片,兩指夾著遞給了王正平,臉上的神色十分耐人尋味。
王正平看到那顏色,微微一怔,暗道這是個什么東西?赤帝國內沒有這種顏色的身份證明啊
難道是張銀行卡?
王正平滿面狐疑地接過了沈源手中的東西。
卡片上的第一行大字映入了王正平眼簾。
赤級督察大使。
下面是沈源的名字和照片。
王正平兩眼登時直了!
其他人也許不知道這幾個字意味著什么,但他王正平作為大使館館長,怎么可能不知道?
若這張身份證明是真的,那這沈源
這可是一個跺跺腳全帝國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啊!
王正平以極快的速度驗證了一下手中這張卡片的真偽,等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了一副虛偽到令人想吐的諂媚笑容。
“沒想到我王正平有生之年竟然能瞻仰到督察先生的仙容,真是三生有幸!”
“若早知督察先生今日駕臨,屬下早就為先生安排好了接風洗塵的事情,如今頗有倉促,還望先生不要責怪屬下照顧不周啊。”
“先生請上車,請上車。”
王正平的兒子本來抱著膀子在后面冷笑,想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下如何收場,冷不丁看到自己老爹來了這樣一個大變臉,登時愣在了原地。
王正平卻看都不看他這兒子一眼,只側身微躬,向沈源做出一副引路的樣子。
他兒子知道這次恐怕是踢到了鐵板,面色登時變得煞白。
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除了身上這無甚值得稱道的幻術師修為外,全都來自于他父親王正平的身份和地位,這是一切的根本,一旦王正平受到了影響
王華心中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陰影,直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并且開始自責和后怕。
沈源卻沒有跟著王正平上車,只是擺了擺手,淡淡說道:“這次來,不是為了你們來的。王館長不必客氣,也不必忙碌,我自己還有安排。”
王正平聞言,搓了搓手,小心說道:“先生既然有行程在身,屬下本來不該打擾,但先生身負帝國重任,我等地主小官,不知道也就罷了,可今日有幸見到了先生,定要為先生和帝國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才行。先生如果有任何需求,都請吩咐下來。”
“我們使館別的不敢說,基本的食宿招待、陪同導引、信息往來、聯絡磋商等小事都能為先生分憂一二,也能讓先生將精力集中在最重要的事情上。”
聽到王正平的話,沈源心中一動。
他本想打發了眼前這些麻煩人后直接打車去酒店下榻休息,但王正平的話卻讓沈源有了些突發的想法。
“那”沈源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些日子就叨擾一下王館長。麻煩派輛車送我去下榻酒店,明日再派一個熟悉本市的司機與我同行。”
王正平連連點頭,臉上浮出一抹故意作態的喜意,引著沈源向來時的越野車走去。
跟著王正平來的三個異能者中只有一個人跟了上來,剩余的兩個異能者和王華都被拋在路邊,根本沒人向他們看上一眼。
王正平已經絕口不提剛才王華和沈源的沖突。
幸好他先前言語還算穩重,沒有露出心里的不喜,也裝模作樣地道過歉,這時候冷處理是最好的選擇。
王正平陪著沈源坐在越野車后座,那異能者則打開越野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等到車子開起來的時候,王正平向沈源介紹道:“先生,這位是柳藍,明面上的身份是超神學院影舞者系客座教授,實際隸屬于時序部駐唐市情報流通總署,是我們自己人,先生有什么吩咐也請不要客氣。”
那柳藍通過后視鏡向沈源點頭致意,“久仰大名,先生請多指教。”
沈源本想去程阮定下的酒店入住,但王正平官場廝混打磨多年,是何等圓滑機靈的人物,哪肯放過這樣一個獻殷勤的好機會,執意要沈源去使館下榻。
沈源想到明日行動的便利性,也就半推半就地默認了,跟著王正平回到了使館。
王正平跑前跑后忙碌招待,沈源則在進入自己房間不久的時候接到了程阮打來的越洋電話。
他下飛機的時候發信息報過平安,但程阮這時候還是打了一個并不令沈源意外的電話過來。
電話一接起來,程阮便詢問道:“有什么意外嗎?酒店說你沒有入住。”
程阮在定酒店的時候將距離和唐市路況、飛機晚點等因素都考慮在了里面,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發生,沈源是百分之百能夠在預定時間之前到達酒店的。
沈源簡單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程阮想了一下,輕聲調笑道:“當領導的感覺怎么樣啊,沈源大使?”
聽到程阮的調笑,沈源安下心來。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她認為目前的局面一切正常,沒有什么值得擔心的變數。
又和程阮低聲說了幾句之間的甜蜜話,沈源放下了電話,沒過多久,王正平便親自引著三個服務生推著一個餐車走了進來。
細致有禮地幫沈源布置好晚餐,王正平站在沈源身旁,躬身低聲說道:“先生,一路舟車勞頓,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先生用餐,明日有機會為先生好好組織一個接風宴。先生早些休息,明日天亮會有人過來收拾餐桌。”
沈源點了點頭,心道這王正平做事還是很令人舒服的。
“那個接風宴就不必了。我的行蹤要嚴格保密,不能有更多的人知道,你家那個嘴巴也看緊點。”沈源一邊走向餐桌,一邊吩咐道。
王正平立刻點頭應道:“是,先生放心。那七個人我會暫時關了禁閉,等到先生離去才放他們出來。”
沈源挑了挑眉,心中暗道這館長手腕還挺硬
腹誹歸腹誹,沈源對王正平這滴水不漏的處理方法甚是滿意。
王正平在沈源落座后立刻帶著服務生離開了這間套房,將精致可口的食物和一片安靜留給了沈源。
沈源倒也沒有睡覺,利用這一夜的時間,他又在神之空間中研究靈魂行者傳承和連印的手段。
等到天光放亮,沈源也跟著從床上起身,推開大使館的窗戶,遙遙看向唐納德市中心的方向。
他手中的神魔假面殘片因為感應到了距離不遠的另一枚殘片,在沈源指間散發出引人注意的熱量。
神魔假面殘片所給出的指引,就在那個方向。
沈源微微瞇眼,視線似是穿透了晨間薄薄的霧氣,看向那未知之處。
這座陌生的異國城市中,不知有怎樣的困難正在等待他?
早上九點半的時候,王正平通過客房內的座機打來了電話,詢問沈源昨夜睡眠情況如何,然后說為沈源安排了早餐,隨時可以出發。
沈源簡單吃了些食物后,便坐著車離開了大使館。
駕車的依舊是昨日的柳藍,王正平放下了手中所有事情,陪在車里,仿佛他平日里也整天閑得沒有事情做。
在沈源的指引下,越野車來到了唐市的中心區域,繁忙之處自不必說,比起赤平城市中心更甚兩分。
在緩慢而擁堵的車流中,越野車緩緩前進,數小時的時間在這中心區域繞了許多圈,連柳藍和王正平這兩個地頭蛇都快繞暈了。
沈源則一直捏著手中一面黑一面白的殘片,沉默不語,偶爾出言簡單地指示方向。
車內一片安靜,王正平和柳藍都不敢說話,不知道這從天而降的督察大使葫蘆里究竟賣著什么藥。
“先生我剛剛看了,沒人跟著我們”柳藍終于在中午一點半的時候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話。
他們十點十多分的時候就來到了這片街區,一直晃悠到現在,究竟圖了個什么啊?
沈源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聲應道:“哦,找個地方停車吧。”
三人從地下停車場中走出,沈源循著感應指示又走了幾圈,背后王正平和柳藍面面相覷,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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