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余和尚身高近兩米,面容孔武,身軀厚壯,一雙眼如牛目,棕黑色的皮膚下清晰可見淡金色的血脈、經絡,仿佛是一尊鐵鑄的金剛像。
“是,師父。”
法余和尚沉聲應道,腳下祥云分離出一塊,身上金色佛光騰起,如同一顆夜空中驟然出現的烈陽,向沈源飛撲而來!
沈源雙手一翻,烈焰與狂風紋賜出現在他手中,青紅二色元素能量從四周洶涌匯聚,在沈源身周形成了一個小型元素風暴,將高空的夜風攪得一片混亂。
“吃我一杵!”法余和尚爆喝一聲,雙手中無端出現了一把足有大樹粗壯的降魔杵,攜著刺目的金色佛光向沈源當頭砸去!
鏘!
一聲爆響在空中炸開,空氣形成的沖擊波將靜謐的月色震得一片模糊迷蒙,青赤與燦金雙色能量在空中糾纏傾軋,形成了一個混亂的能量球,一陣噼噼啪啪的鳴響后,漸漸消隱不見。
能量亂流上下,各自拋飛出一個身影。
向上飛的是法余和尚,向下飛的是沈源。
沈源口鼻溢血,手骨骨折,已是受了不輕的傷。
法余和尚卻滿面興奮之色,手中降魔杵高高舉起,借著大地重力向沈源落下的方向狠狠撞去。
沈源手中雙斧消隱,冰藍色光芒閃過,在水晶王冠、秋葵和冰晶千影圖騰的三重作用下,他的雙手在呼吸間恢復如初。
而后他雙手連動,連印已然成型!
法余和尚借著重力加速度,下墜速度越來越快,如同一顆撞向地面的流星一般,呼嘯著破空而來,降魔杵頂部已經由于和空氣的劇烈摩擦,周邊閃爍出赤色焰光來。
沈源在下墜的過程中第一想法是利用虛靈形態避過法余和尚趁勢而來的第二擊,然后再伺機反攻。
但下一刻沈源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面對的可是一位琉璃境高僧,而非戰士、影舞者這種好糊弄的職業,遁入虛靈界這種手段在法余面前使出,太過冒險了些。
于是他動用了自己目前掌握的所有手段中潛力最強的一種連印。
這種來自魔形態的凝聚元素力量的手段在理論上能夠產生出足夠毀滅整個世界甚至整個宇宙的強大力量,在長時間的摸索中,已經被沈源當做了自己在時間允許情況下最強的底牌。
法余來的速度極快,但在連印一道上領悟漸深的沈源足足完成了十六連印。
金色祥云之上,慧悟低垂的雙目猛然睜開,爆喝道:“法余!小心!”
但他的聲音卻來得太遲,等到法余聽到師父慧悟提醒的時候,距離躺在地上結印的沈源只剩下短短三十米的距離。
沈源手中連印祭術在同時完成。
重力祭術,兩極反轉!
沈源手中最后一個祭印騰起土黃色光芒,在法余胸口留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祭印虛影。
重力在瞬間被翻轉,吸引著法余的大地立刻開始排斥法余的靠近,猶如磁鐵相同的兩極被放在了
一起一樣!
因為連印的神異作用,法余身上攜帶著的龐大動能根本沒有抵消和重新凝聚的過程,而是簡單直接地改變了作用的方向。
隨著法余的一聲驚呼,他向下疾速壓來的身軀沖天而起,在大地對他的排斥力下,迅速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法余覺得夜幕迅速在自己眼前拉近,放大。空氣隨之變得稀薄,星光與月色變得透亮而明晰,似是一伸手就能將之攥緊。
法余的呼吸變得越來越艱澀,胸口仿佛壓上了一塊大石,體內鮮血開始奔騰,仿佛一群不聽話的孩子急著出門,要離法余的身軀而去。
短短幾個眨眼的功夫,法余竟然來到了地球大氣的最頂端。
再向外,便是無邊混沌虛空。
我我要死了嗎?
法余難以置信地想著。
跨越了大世界的邊境,那片未知的虛空混沌,對于圣境以下的所有存在,都是絕對的禁區。
一只燦金色的大手憑空出現,包裹在法余身周,驅散了他身上未盡的力量,也打散了依舊留在他胸口的土元素祭印。
這佛光中有熟悉的氣息,傳遞給法余溫暖的能量。
那是屬于法華的能量。
大手抓著法余的身體,將他帶回了金色祥云之上。
法余倚著慧悟的肩膀站定,捂著胸口大喘了幾口氣,忽然暴跳如雷地向下方大吼道:“你耍詐!不算!再來打過!”
慧悟握住了法余寬大的肩膀,一雙澄澈的眸子靜靜看著法余,溫和的聲音中包含著無法言說的力量。
“還記得為師昨天說的話嗎?”
法余面上怒氣凍結,數秒后支離破碎,復歸一副平靜的模樣,“師父,徒兒知錯了。”
下方一個身影架著清風飛了上來,衣衫不整,面頰帶血,看起來頗為狼狽,正是剛剛取得了勝利的沈源。
“前輩。”沈源拱了拱手,向法華說道:“晚輩是否算勝了?”
法華認真看了沈源兩眼,點頭道:“自然勝了,手段不錯。”
“那”
“可是我沒看到你身上有什么佛學造詣,你剛剛用了魂鐘咒經嗎?”法華輕輕搖頭道:“我說的可不是你贏了就能從我琉璃境手中拿走東西。”
“這”沈源一時語塞。
法華當時只說給沈源一個機會,卻沒明說是什么機會。沈源下意識以為自己在對戰中獲得勝利就可以拿到第四枚神魔假面殘片,卻沒想到法華說了這樣一番話。
客觀來講,法華的行為中有些無意識的詭辯,但看她滿面坦然的模樣,沈源卻覺得定是自己錯了
沈源自從得了靈魂行者傳承后,就幾乎再沒用過魂鐘咒經,而是從魂鐘咒經中提取了一些精華與靈魂行者中的一些靈祭術相結合,做了小小的改變,使其更加符合沈源的需求。
對他這個元素祭司而言,魂鐘咒經曾經是雪中送炭之物。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源越來越覺得這個佛家秘法與他格格不入,基
本將之排除在自己的常用戰斗手段之外。況且面對法余這樣壓迫感極強的高僧,沈源要用魂鐘咒經這種沒有實際殺傷力的佛家手段對敵,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是以沈源一開始就沒有向這方面考慮,此時聽到法華這話,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過段時間再說吧。”法華站在云端,清淡說了這樣一句,而后金色祥云猛然提速,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消失在了天邊。
這是一種沈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企及的速度,他剛才能夠駕風追上來,應該是法華故意在等他。
“我過段時間?過段時間是什么時候?”沈源一臉懵逼,撓頭無語。
這讓沈源不由得感到頗為后悔,若早知道他剛剛到桑帝國沒半天時間就準備打道回府的話,他就帶上程阮一起來了,半天時間她擠擠總還是有的。
如果程阮一起來了,他怎么會受那勞什子尼姑境主的鳥氣
沈源越想越氣,越想越郁悶。那第四枚神魔假面殘片剛剛就在他面前,可竟然一轉眼間就飛走了!最關鍵的是拿走第四枚殘片的是西天琉璃境,這赤帝國四大秘地之一,是全世界異能者都需要仰望的存在,是敵對異能勢力面對赤帝國一直萬分謹慎的重要原因,就連姬閘陛下這赤帝國當代帝王在面對法華這琉璃境主的時候恐怕都不敢有任何不敬,要以禮待之。
如此存在,沈源想搶東西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另想辦法。
一個人坐在深山老林里生了半天悶氣,沈源終于搖晃著沉重的腦袋站了起來,激活了手中捏了許久的星界跨越圖騰。
他懶得再跑回去買明天的飛機票了,手中這星界跨越圖騰雖然珍貴,但沈源更希望能及時得到程阮的幫助。
空間通道洞開,沈源再次出現在程阮客廳沙發上。
不多時,程阮穿著睡衣,揉著惺忪睡眼打開了臥室的門。星界跨越圖騰被激活時候產生的星界元素波動自然將六感敏銳的她從睡夢中喚醒。
“這就回來了?什么情況。”程阮打著哈欠倒了兩杯茶,坐到沈源身旁,一邊依偎進他的懷中,一邊聽他訴說這夜發生的事情。
“哦這樣啊。”程阮聽罷,點頭道:“你明天去藏書閣找慧塵前輩就是了,法華應該也在那。”
沈源瞪著眼睛問道:“你怎么知道的?難道你和法華是好朋友?”
程阮翻了個白眼,伸出柔嫩玉指在沈源額間一點,嬌嗔道:“腦子是個好東西!”
“那我應該怎么說呢?”沈源調笑問道。
“直接問她要就好了。”程阮想了一下,繼續說道:“西天琉璃境這些年來活動越發頻繁,對外的報復行為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今天碰到的奈良家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很可能和這個法華有密切關系,總之西天琉璃境可能要出世了。另外法華那等人物,不至于為難你,就算明知道那殘片是個好寶貝,在沒有緣分的情況下,也應該會成全你。之所以向后推,可能有兩點原因。”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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