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沒傻吧?”小少年一臉驚愕,仿佛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小仆人非常不玻璃出牌,居然獅子大開口,還惦記上他的地契了?
天天天呀!
他這是在做夢吧?一定是在做夢!否則,怎么會遇到這種人?都是哪個石頭縫兒里蹦出來的奇葩!
仆人轉(zhuǎn)身朝車內(nèi)望了一眼,輕聲咳了一聲,“回小公子話,小的聰明得很。”
不然的話,夜爵大人能讓她來詢問買賣宅院的事情嗎?
“哼!”小少年覺得自己說不過眼前這個狡猾的女仆,不想再浪費自己的時間,想立刻就把門關(guān)上:“本公子沒空理你。”
“小公子,先別著急走。”女仆一手扳住了門板,力量之大,竟然超出了小少年的想象。
小少年用力的把住了門板,嘗試著和女仆抗衡,一分鐘后,他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密麻的汗,仍然在堅持著。
他固執(zhí)的和女仆對峙,只要沒有被女仆把門板給掰碎了,哪怕對峙到天黑,也要勇往直前,拼到底。
他可是這里的家主,才不肯服輸呢!
“香兒,你在做什么?”一名女子遠遠的走了過來。
墨發(fā)如水,柔順飄逸
明眸皓齒,不染塵埃
五官端正,眉宇間凝著一抹浩然正氣
碧色的衣衫美如青山綠水
一雙雪色的短靴翻卷了兔子耳朵上的絨毛,絨毛隨著走動垂落下來,恰到好處的遮擋住了女子的足踝,深藏起了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殘缺的美
女人的左腳似乎有些跛,走起路來步子緩慢。
但是,女人應(yīng)該擁有著強大的血族能力,可以憑借一絲戾氣吊起自身的重量,來平衡著那傾斜了近乎一半的角度,使得她在行走之時保持平衡,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
“卿姐,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那少年一看到女子就慌了神兒,再也不管女仆是不是來找茬了,忙去攙扶女子。
女子名叫木娢卿,是女嬌城內(nèi)的副將。
前兩日,代城主遇刺之后,就被調(diào)離了原來的崗位,前來守護守城府邸的安危。
那名小少年叫作香雪,是守城府邸對面這座老宅的主人,也是木娢卿的未婚夫。
這座宅院是香雪遠嫁過來,其家人為他添置的嫁妝。
不管是血族人還是人類,總之,嫁出去的那一個,永遠都是需要一份嫁妝的人。
木娢卿自然的將手遞給香雪,讓香雪扶著她走到門前,她也好省下一些力氣。
她來到門口,先是和女仆打了一聲招呼,然后便朝女仆身后的那輛馬車看過去,出于直覺,她感受到了來自馬車內(nèi)的強悍威壓,一時間內(nèi)心掀起狂風(fēng)驟雨。
不過,她總歸是見過世面的人,不至于在這種程度的威壓下亂了心神。
她斂著眉角,很快恢復(fù)了正常,給香雪回話,“我剛從守府里回來,尚來不及休息,就聽聞你在門前惹了禍,就過來看一看你是否聽話。”
香雪挽著木娢卿的手臂,揚起了嘴角,“我當(dāng)然聽話了啊!正招待客人呢!絕對沒有打架。”
他這打臉的速度也是快得沒邊兒了。
“當(dāng)真?”木娢卿顯然不信,故意又問了一句。
香雪急忙一指女仆,給他找了作證的人,“卿姐,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問她啊!她、她對了,就是她來敲的門。”
說完,他又拉了女仆的袖子一把,急切的不行了:“喂,你說說話啊?”
女仆靜默不語,存心看小少年出囧,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算你乖了,不計較了。”木娢卿自是不會和小少年計較,她轉(zhuǎn)身朝女仆拱了拱手,說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這位小姐客氣了。”女仆微微低身,回了禮。
“倒也確實客氣了。”木娢卿忽然間變臉,一張正氣凜然的面容冷若冰霜,她抬起一掌率先攻向女仆,話音冰冷,先禮后兵:“不管你是哪一家的奴仆,既然到了女嬌城境內(nèi),就要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萬萬不應(yīng)該在未曾送過拜帖之前,私自敲打門扇,擾了別人的睡眠,失了禮儀分寸。”
女仆沒想到木娢卿會來這一手,當(dāng)即讓出地方,躲避開了木娢卿的攻擊,她的動作清逸驚動,透著抹仙氣,哪里有半分奴的模樣?
“這位小姐誤會了。”女仆解釋道。
“是否誤會,且一戰(zhàn)再說。”木娢卿稍有驚愕,再次攻擊而來。她的內(nèi)心掀起一陣波瀾,想不到,區(qū)區(qū)一個女仆便有如此厲害的身手!
“是,恭敬不如從命。”女仆看出來木娢卿想要試探的意思,自然不會拒絕,而且,還會用下幾分真力和木娢卿切磋。
事實上,她們這些避世多年不出的血族人除非是有白蓮燈的召喚,否則的話,很少有機會離開族人世家,就更不用說是與人切磋,尋找招式的長處和短板了。
所以,她們非常珍惜每一次戰(zhàn)斗的機會,不論生死都會全力以赴,并且從中吸取實戰(zhàn)經(jīng)驗。
如果能僥幸在戰(zhàn)爭中活下去,那么,便會將這些經(jīng)驗帶給族人們,讓族人們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變得更加強大。
木娢卿和女仆打斗著,從一開始的試探變成了后來的難解難分,再到后來的蠻橫斗狠,以及在最后一刻點到為止,及時收手。
這樣打斗說不上到底是誰贏了,總之,打到最后,木娢卿和女仆都非常滿意,留給了對方一個不錯的印象。
“承讓。”木娢卿沒有贏,但是,也沒有輸。
如果一定要論生死的話,她或許還能贏過這名女仆幾分,所以,現(xiàn)在心情不錯。
“這位小姐客氣了。”女仆雙手攏在寬大的袍袖下,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溫潤有禮。
真累!
她讓得真是累。
如果不是因為她目前的身份是女仆,她的出招方式或許還能再鋒利一些,而不是刻意隱藏起了實力,不留一點裝假的痕跡。
不過,她這也是為了夜爵大人著想,如果不把人家哄高興了,怎么把人家的房子買過來?
在女仆的概念里,這座房屋的主人一高興,或許就會同意賣房子了。
“卿姐,你真厲害。”木娢卿剛一停下來,香雪就又迎上去,挽住了木娢卿的胳膊。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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