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小乞丐在山雨客棧的一番話,到底還是應驗了。
廬山郡的那些人,雖然明面上不敢表露出什么來,但暗地里都說雨打芭蕉乃是風雅仙氣,斬盡芭蕉斬沒了仙氣,召來了攜著戰火之災的nn。
人云亦云總是善變,也可怕。
終于,秋去冬來,又一年小雪至。
在寒風碎雪中,益州名將,陳任率二十萬大軍,兵臨廬山郡,四十里外扎營,肅殺于野。
黑云壓城城欲摧,這注定是廬州郡,最嚴峻的一個冬天。
然而,作為廬州郡此時的統治者,姬羽則正在郡守府大廳內烤火喝茶,很是悠閑,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城外是自己十倍兵力的大軍。
這將近一年,廬山郡在姬羽的統治之下,不僅民生水平提高了一個檔次,軍隊更是從幾百人擴張到了兩萬人。
當然,其中一些不能修行的人,自然不能成為修道者,只能通過特殊的方法強行提升戰斗力。
但是,即使能夠靠特殊的方法強行提升戰斗力,也不可能讓這些不能修道的人,達到修道者的實力,否則修道者在人世間,又哪來的稀缺性和優越感。
一些大能,又怎么會在俗世,成為通天神仙一般的存在。
此時,符邦、伶月、韓星、龍賈、夏侯元、白無常、判官七人并肩站在大廳內,姬羽的身前,恭候命令。
城中城的弟子們眼中滿是熾熱,對于修道者而言,除了n外,最能讓修為突飛猛進的方法,便是不斷的戰斗。
于是,辰月天宗有了猩月峰這樣的地方。
姬羽說:“對面有二十萬大軍,我們只有兩萬,這一戰,很難打,可以說是逆天之戰,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傷亡可能會很大。”
符邦等人對視了一眼,確認過眼神后,對著姬羽行了一禮,齊聲道:“我等愿聽羽哥調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至于判官和白無常兩人,卻是始終沉默著,一言不發。
自從那個比兩個黃鸝還可愛的丫頭走后,白無常的目光一直很冷,就像是從九幽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至于判官,臉上無悲無喜,他似乎也沒什么大志氣,最大的愿望無非就是廬山郡百姓能夠安好,郡守府能夠安好。
不過事關廬山郡存亡,他們自然是要拼命的。
在一番沉思之后,大管家提議道:“二萬對上二十萬,差距過大,不可強攻,只能守。”
姬羽笑了笑,別有深意地說:“守自然是要守的,攻也自然是要攻的。”
正午時分,太陽鉆出了云層,蒼白的陽光毫無溫度的灑向了大地,風雪漸小。
姬羽帶著符邦、伶月、韓星、龍賈、夏侯元、白無常、判官七人登上了早已修繕一新、高聳的廬山郡郡城門。
那些守城的士兵看到姬羽后,神色很是緊張,躬身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將軍”。
姬羽微微沖著他們點了點頭,然后向城外一望無際的曠野遠方看去,在視線的盡頭,隱約可以看見益州二十萬精兵在軍營中正在進行戰前準備和戰前動員。
符邦等人身為修道者,自然也擁有著非凡的視力,姬羽能看見的,他們也能看見。
伶月說:“公子,他們要準備進攻了,我們要不要布置一下?”
姬羽瞇了瞇眼睛,說:“我們七人修為最高,尤其是符邦、伶月和我,全力防守,修為弱或者沒有修為的,會射箭的射箭,能投石的投石,別近戰。”
“這樣一來,我們的傷亡應該會減少到最低,而且我相信即使是益州的精兵,即使敵軍統率是益州的名將,也不可能修道者有我們這邊多。”
“來地靈秘境這么長時間了,你們沒發覺這是一個低魔世界么?”
這是一個修道者并不常見的世界,于是這便是他們的優勢。
符邦說:“我覺得羽哥這個辦法很好,敵軍數量與我軍相差太大,我軍經不起死戰和太多的傷亡,只能穩打。”
“而穩的主要因素是,先保證我軍傷亡率降到最低,才是關鍵。”
韓星仔細想了想,說:“不如這樣,既然要功要防,咱們可以把修道者分為兩批,一批專門進攻,一批專門防守。”
“進攻的全力殺敵,防守的主要照顧咱們士兵的生死,盡量讓咱們士兵的生命危險降到最低。”
他剛剛說完這些話,在場的人除了姬羽和伶月外,皆是大吃一驚,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韓星。
平日里,韓星可都是智商不高的模樣,如今一個人都想不出的妙法來,沒想到結果讓他給想了出來。
伶月冷笑著說:“他是大智若愚,揣著明白裝糊涂,若是他愿意認真的思考,很多事情和難題對他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韓星感受著大家的目光,無奈地攤了攤手苦笑道:“你們都知道,我很懶的嘛!”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釋然了,韓星的確很懶,要不然,他修為現在也不會是全場最低了,他是個好吃懶做到連修道打坐都害怕的人。
就在這時候,姬羽擺了擺手說:“好了,抓緊時間,你們幾人帶著韓星下去布置吧,伶月留下。”
跟著,符邦、韓星、龍賈、夏侯元、白無常、判官等人走下了城池,開始了一場嚴密的布防。
那六人走后,城墻之上便只剩下了站在風雪中不茍言笑,神情肅穆的守城士兵,以及姬羽和伶月兩人。
姬羽問:“怎么,還在生我的氣么?”
伶月沒有說話,因為當初姬羽說的那些話,很現實,也太傷人。
女孩子是屬于幻想型的生物,當她對你抱有幻想的時候,你卻說著特別現實的話,難免會讓她心寒。
姬羽很懂人心,因此他自然明白這些,只是他向來是個坦誠的人,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他都不會去說。
因為在他看來,謊言無非就是給了一個人希望,然后又讓這個人絕望,這比殺了這個人還難受,還不如直接就說出真相,讓這個人死心,不要有什么期待。
于是,他接著說道:“人生在世,凡人百年,修道者千萬年,今日之事尚難斷,明日之日又怎可期?”
“誰又能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誰先來,這世上又怎會有什么,一成不變的事情。”
“一年四季都在變化,每日每時都在變化,清晨黃昏,不同時分,不同色彩,萬物皆變,誰又能不變?”
語盡,姬羽轉過頭去,卻看見了一雙紅了眼眶、濕潤的眼。
伶月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有些哽咽地說:“你說的這些,我何嘗又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可以做到,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公子嘛!”
姬羽聞言怔在了原地,卷著碎雪的寒風里,隱隱有竟有花香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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