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不放晴,心里都是濕的。
程處弼這些天心情很是失落,連陽光都顯得有些陰霾。
下朝之后,他無精打采的向新平公主府而歸,朝堂上的事情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整個人就好像是得了抑郁癥一般,柴令玉站在他身后,眉頭不由的微微皺了起來。
這樣的程處弼她恨討厭,真的很討厭。
那嘻嘻哈哈的經(jīng)常耍小聰明的程處弼,那沒心沒肺又有點傻的程處弼,那整天想著坑別人卻不敢做壞事的程處弼,才是她心中心中的程處弼,才是她的程處弼。
身影一閃,快速的向前一步,一把將程處弼拉住。
“作甚?”程處弼回過頭來,看向柴令玉,眉頭不由的微微皺了起來。
“你作甚?”柴令玉冷哼一聲說道。
“我還能作甚,回家睡大覺!”程處弼說道。
“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子了,我不知道你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但是現(xiàn)在在我眼中看到的你就是個廢物!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柴令玉大聲的說道,她不要這樣頹廢的程處弼,他要那充滿了生機的程處弼。
“沒錯,老子就是個廢物,啥的?”程處弼說道。
“真想一刀砍死你!”柴令玉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你來啊,往這邊砍,只要鋒利的刀劃過脖子,‘嘩啦’一聲,華麗麗的鮮血就噴的滿世界都是,多美妙啊。”程處弼冷冷的一笑,道:“你要是不砍,我就回去睡大覺去了。”
“為了她,你竟然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你都知道了?”
“她是誰?她到底是誰?在你心里面,我到底算什么!”
“在結(jié)婚的時候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心里面有人,你是我的妻子,這是沒辦法改變的,可是我愛她,這也是沒辦法改變的。”程處弼淡淡的說道。
“你……你……”柴令玉被風無衣氣的,一甩手,大步的向外面走了去,他為何變成了這樣,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了。
看著柴令玉遠去的身影,程處弼得意的哼了一聲,然后大步的向外面走了去,這里的事情自然也是吸引住了不少人的目光的。
程咬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然后大步向程處弼而來,這些天他也發(fā)現(xiàn)了程處弼的變化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為何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頹廢的摸樣。
“三郎,跟某來一趟。”程咬金一雙牛眼瞪著程處弼說道。
“沒空。”程處弼揮了揮手。
“汝再說一遍?”程咬金雙目不由的一瞪,反了你了,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某說話。
“好吧,有啥事你就說吧。”程處弼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有事的人不是某,是汝。”程咬金看向自己這最得意的兒子,嘆了一聲,道:“你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把你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鬼摸樣?男人,就應該像個男人一樣,豪爽一些,該笑的笑,該哭的哭!某程家的子弟愛恨分明,豈能如你這般仿佛是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般!”
“爹,我失戀了。”
“失戀?”
“一個我愛的女人,一個和我有過山盟海誓的女人,她不要我了。”程處弼說著,頓時感到一陣心酸。
特么的,老子竟然失戀了,沒有想到堂堂的國公家的三公子,程老妖精的三兒子竟然失戀了,這要是傳出去,那簡直就是笑話啊。
“哈哈哈……”程咬金在聽到了程處弼的話之后,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某道是何事呢,原來是這件事啊。三郎啊,這男子漢大丈夫的,何患無女人?一個小小的挫折竟然把你打擊成了這樣,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了?阿爺不會說太多的大道理,但是你莫要忘記了,你乃是盧國公的兒子,是大唐最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只要你愿意,整個長安的女人都排著隊想要進入你的府邸!”
“男人嘛,三妻四妾那是很正常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何難的?現(xiàn)在她離開了你,待到他日再相遇,直接搶回來就是了,你再過些日子也是又得娶媳婦了,這般無精打采的,要墜了我們程家的威風。”程咬金拍了拍程處弼的肩膀,道:“三郎,你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應該擔當起你的責任,玉兒是你的妻子,正如同你所說的,是無法改變的,你若是有喜歡的人,若是想帶回來,跟玉兒說說,玉兒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女人。”
“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應當是頂天立地,手持三尺青鋒,開疆擴土,征戰(zhàn)天下,立不世之功勛,方才不無悔這一生啊,為了一個女人自暴自棄,簡直就是太愚蠢了!你都看不起你自己,如何讓別人看得起你?若是那女人是真心的喜歡你,必然不愿意看到如此毫無生機毫無斗志的你的……”程咬金滔滔不絕的說道。
雖然程咬金的口才不什么樣,但是說的卻很是不錯的,不知不覺之間,程處弼的臉色竟然有了些變化了。
許久,程處弼恭恭敬敬的向程咬金作揖,道:“謝阿爺?shù)狞c撥。”
“去吧,好好的過日子,莫要再耍小孩子的脾氣了。”程咬金撫了撫自己的大胡子,道:“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爾,應當珍惜現(xiàn)在的時光啊,玉兒是粗野了些,然而對你卻是一心一意的,莫要辜負了她啊。”
“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期期艾艾扭扭捏捏的跟個女人一樣,墜了我們男人的威風!”程咬金哈哈一笑,道:“阿爺雖然沒有讀過甚書,但是知道一個道理: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樣子!”
“阿爺,我明白了。”程處弼微微一笑,大步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喉了起來:“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問為什么……”
“不會是中邪了吧?某要不要請一些和尚道士回來做一場法事呢?”程咬金看著程處弼的背影,眉頭不由的微微皺了起來:“難道是癔癥又犯了?看來得請名御醫(yī)看看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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