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堂堂將他的臉色變化看在眼里,心中微沉,臉上卻揚起笑容,主動起身迎了上來,“爸,你起來啦?今天還是要早早趕去研究院嗎?洗漱過了嗎?‘百味’一早就送來了早餐,你吃完再去吧?”
羽飛崖斜了她一眼,輕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又惹了什么禍?還是又要給陸家那小子送好處?”
羽堂堂聞言,不由微微挑眉。嗯?一晚上過去,羽飛崖怎么又正常了?!
卻不知話一出口,羽飛崖自己心中都是一怔。
自己怎么……這情景,就好像女兒從來沒有失蹤過一樣!
他的女兒,依然是那個偶爾蠢蠢的犯了錯,就會向他撒嬌求饒的笨丫頭,也依然是那個整天追在陸家小子身后跑,被拒絕了無數(shù)次卻從來不知道什么叫氣餒的傻丫頭。
只可惜,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眼前這個女兒到底是誰,他不知道,有時候他甚至根本不想知道。
可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的女兒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別人多半只是以為她失蹤一年吃夠了苦頭,所以才一下子變得厲害了。
可是他不信,他從一開始就不信,他只是一直想要說服自己相信。
這些日子他不再整天留宿研究院,就是想著多看女兒幾眼,也許看著看著就相信了。
畢竟過去的十多年,他其實也沒有和女兒接觸那么多,對她的了解也僅僅是知道她喜歡陸家小子而已。
至于女兒還喜歡些什么,又不喜歡什么,大多都是從那個狠心的毒婦口中聽來的。
也許只是因為那毒婦一直以來撒了謊呢?
于是他想親眼看看他的女兒到底是什么樣的,可是越看,心里卻復(fù)雜。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兒,真的不是他精心照料了十多年的小女兒。
羽飛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也對,自己那個蠢蠢的女兒恐怕就算努力一輩子,也不可能入得了陸家小子的眼吧!
從發(fā)現(xiàn)那小子居然真的覬覦自家女兒的那天起,他就應(yīng)該清醒過來的!
于是,羽堂堂莫名地發(fā)現(xiàn)羽飛崖的眼神再次變得復(fù)雜起來。
這是……現(xiàn)實版變臉?!
她這還什么都沒說呢,這人的臉色怎么就開始變來變?nèi)チ耍?br />
難道是自己暴露了?
可真要暴露了,以羽飛崖對原主的疼愛,還不早就把自己大卸八塊了?!
羽堂堂定了定神,神色自若道:“爸,我一晚上都待在家里呢!怎么會惹禍?還不是星網(wǎng)上又有人開始說陸銘的壞話了嘛!爸,你一定要管管啊!一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清楚嘛!陸銘才不是故意要拐走我呢!”
見羽飛崖臉上沒有半點變化,她不由又加了加碼,“爸,你不知道星網(wǎng)上那些人有多可惡!他們不僅污蔑陸銘,還罵我蠢呢!說的好像我就是個隨便阿貓阿狗都能騙走的傻瓜一樣!”
羽飛崖瞬間沉了臉,二話不說就打開了自己的通訊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羽堂堂瞧著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成了鍋底,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氣。
什么嘛!明明就沒暴露!這不是還跟以前一樣,聽不得別人說原主半點壞話?!
然而她卻不知,羽飛崖的怒火還真是為了原本的羽大小姐。
星網(wǎng)上那些人說的話,有些真是難聽到不堪入耳。
什么“倒貼”,什么“癡女”,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什么“鮮花插在牛糞上”……
每一句,說的都是那個他精心養(yǎng)育了十多年的女兒!
羽飛崖眼中閃過一縷恨意,是對陸銘,對陸家的。
如果沒有陸銘,他的女兒就不會被人說成這樣不堪的模樣!
就算他的女兒確實喜歡追著陸銘不放,那又怎么樣?
陸銘那個招搖的樣子,就算沒有自家女兒,追著他的女人難道就少了嗎?
憑什么這些臟水就全往自家女兒一個人身上潑?
還不是因為……
羽飛崖抬頭看了羽堂堂一眼,瞬間攥緊了拳頭。
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拳頭又慢慢松開,眼中的恨意也漸漸隱沒不見。
他在羽堂堂的注視下,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然后伸手打開了“百味”的飯盒,捏起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作勢欲往嘴里送。
見羽堂堂依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他才又放下包子,沉聲道:“一年前的事,我會讓人去澄清。但陸家和星獸之間……”
他頓了頓,終究還是放軟了音調(diào),輕聲道:“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星獸軍團入侵是事實,星獸在聯(lián)盟里屠戮平民也是事實,不管是什么原因,和星獸扯上關(guān)系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羽堂堂抿了抿嘴唇,羽飛崖的意思是,這件事最終還是會落到陸銘“勾結(jié)星獸”這個罪名上?
她微微皺了皺眉,總覺得事情好像不那么簡單。
羽飛崖既然愿意幫忙澄清,那羽家人就不會再干涉鴻三青,這樣對于刻意放出謠言的人來說,不是等于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嗎?
那人的目的,原本不就是利用輿論,讓聯(lián)盟中本來中立或是親近陸家的人疏遠甚至敵視陸家嗎?
如果鴻三青能出手平息了謠言,那么就根本不會有人被煽動到陸家的對立面去。
至于那些本來就敵視陸家的人,要是能鬧出什么來,陸家還不早就被取而代之了?
羽堂堂想了很久,才突然靈光一閃,如果……羽家不受羽飛崖控制了呢?
她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思考的所有前提,都是在羽飛崖出手,就能勒令住羽家所有人的情況下,可,如果不能呢?
“爸!”她想也不想地叫出聲來,可隨即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在羽飛崖越來越冷的視線中,將心一橫,直言道,“你之前不是懷疑家里的侍者都不可靠嗎?我們羽家內(nèi)部是不是很多人都被收買了?你就算澄清了一年前的事,羽家的人也不會停手,是不是?”
羽飛崖瞇了瞇眼睛,語氣有些漠然,“我只是說會澄清而已,其他的事,我之前從來沒有命令過,以后也不會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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