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動手？”

    蘇余看著那收回劍，盤腿坐在不遠處的紅裙少女有些訝異。

    “我喜歡戰斗，但不代表我瞎。”

    感覺和直覺都是一種沒有道理的事情，尤其實在葉紅魚看來。

    面對著那個對手，她當然不會顯得沒事，讓劍離鞘，卻又時候歸鞘。

    直覺告訴她很危險，就面對裁決司大神官的時候還要危險，她便收回了劍。

    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她喜歡挑戰各種強者沒錯，但不代表她沒腦子。

    那一瞬間她的直覺感覺到了一種大恐怖，雖然難以相信，但她還是選擇自己的直覺。

    “也只有那些根本不明白什么戰斗的天真少女，和自視過高的隆慶眼睛瞎得察覺不到你身上的問題。”

    看著蘇余癡，葉紅魚不屑地說道。

    莫山山愣了愣，她明白對方是在說自己，認真地說道，“我眼睛本來就不好。”

    葉紅魚一陣語塞，愣了半響，看看書癡又看看她身旁的少年，然后才吐出一句話，“果然陷入某種情感下的女子都比較白癡。”

    蘇余覺得紅裙少女似乎意有所指，看了一眼身旁少女符師，卻覺得少女符師的眼睛很亮，臉頰微紅，有些羞惱。

    “你是何等境界？知命巔峰還是，天啟或者無距？”葉紅魚打斷了蘇余的觀察。

    她想起了裁決大神官，想起了從知守觀傳來的日字卷天書上沒有蘇余名字的消息。

    想起了日字卷天書破除五境，跨過知命，到達知命之上才不會再天書上顯現名字的規律。

    于是沒有猶豫就開口發問，動口就是知命境之上，那傳言中同一種境界兩種說法的天啟和無距。

    那等的境界在世界已是傳說，在她眼中卻不盡如此，她知道知守觀的后山有很多這樣如同腐朽的人，在等著夫子的離去。

    所以這等境界在她眼中從來不是秘密，雖然有些難以相信，和不可能，但往往不可能的才是真相，葉紅魚從來都敢猜。

    只是葉紅魚的猜測和疑問有些出乎莫山山的預料，她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能夠將他猜測到那等傳說的境界。

    蘇余看向那有著道癡之名的葉紅魚，才知道她的直覺是這么的靈敏，只是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處在哪一列。

    道門知命之上是天啟，寂滅，羽化，書院知命之上是無距，清靜，超凡。

    這兩種之間的盡頭都是無矩，無矩非無距，無距是無視距離，而無矩是無視規則。

    為迄今為止，這個世間歷史上所能達到無矩的也只有那唐國書友，如今的夫子。

    所修不同，自然匹配不同，或許見到夫子才有答案。

    “怎么樣，山門可以打開了嗎？”

    蘇余沒有理會對面少女的發問，看向了莫山山，如果沒有，他自然就要強行劈開了。

    “可以了。”

    看著葉紅魚似乎沒了攻擊的意圖，莫山山符師倒是放松了下來，看向那平靜的湖面，頓時開口道。

    說完便是走到岸邊，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尖有符意流動，氣息掠出，如同沾墨的紫毫在無形的空氣中，無形地畫著一道符。

    畫的是她的那半道神符。

    蘇余感覺有點意思，不遠處的葉紅魚則是面色凝重，感受到那符中的神韻和氣息，就她來解決也是極為麻煩。

    少女符師此時所寫的是這此生最強的半道神符，她為的只是引動這湖底潛藏的大陣，不是面向那個強大的道癡，所以她直接投了進去，投入了大明湖。

    如同蜻蜓點水般在那安寧平靜的湖面上一處輕點，然后空氣中陡然生出無形的氣息流。。

    隨著氣息的變化，清澈平靜的湖面之上突然起了一層朦朧的細霧，自湖心出現，蔓延而出，然后將整片發湖面都籠罩起來。

    對著朦朧云霧的升騰而起，那之前平靜如此的湖面上卻是有著奇特氣息的流動，使者氣息的流動，湖面也變得開始翻騰起來。

    而在這時，一股悠遠古老的氣息從湖底的伸出驀然出現，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闖過撐開湖水，穿過湖面云霧，直指天穹。

    湖面上的云霧直接變得紊亂，如同天上的云層一般暴漲，轉眼掩蓋了這片山谷。

    看著這般的異象，葉紅魚才了解到這似乎找到了魔宗山門開啟的跡象。

    漫天都是云煙水霧，遮掩了湖畔和山谷，旁人無所察覺，蘇余卻是清晰感覺到那肉眼看不清的大明湖依然驟然消失，像是一個漏斗一般，龐大的湖面沉寂到了下方，露出了微濕的湖底。

    也就在這是，湖畔的蘇余感覺一陣湖心一陣拉扯的力道傳來，稍作思索卻是沒有拒絕。

    接下來他的身形就轉移到了某個地方，待到漫天繚繞的云霧消散，露出碧藍的天穹，他的身形卻是來到了大明湖的湖底。

    此時的湖水已經消失，怪異的是湖底卻不是淤泥，而是堅硬的實地，極其細微溪流正沿著實地間的縫隙想著湖心最中央流淌而去。

    而湖底有石堆，圓的，尖的，方的，千奇百怪，形狀各異，但柔和到一起，卻是有種奇異的感覺。

    仿佛出現在人的胸中一般，有種不甘倔強之意。

    只是隨著氣息的壓制，這種陣法給與蘇余施加的壓力就消失于了無形。

    而少女符師卻是怔怔看著這些石頭，白皙的臉頰出現了淡淡的紅暈，薄唇微顫，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塊壘大陣，西陵教典記載的一種橫亙天地之間，強大到難以想象的陣法。”

    隨著微顫的聲音，她的臉上滿是敬畏和仰慕的神情。

    “雖然這塊壘大陣陣基被毀，但殘存的陣意還是極為強大，還往里走嗎？”

    莫山山在問蘇余的意見。

    雖然她是隨書圣命令前來，但對天書她本沒有妄想太多，更多的來說卻是歷練。

    而現在魔宗山門的外圍就是傳說中的塊壘大陣，里面還更不知道還有什么兇險，在莫山山看來，以他們實力恐怕會十分吃力。

    “總得進去看看。”

    蘇余在那些形狀各異的石頭上看到了劍痕，讓他都隱隱有著刺痛感的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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