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陶沒有說話。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

    “心情不好？”玄明輕輕笑了一下：“因為原璟？”

    男子淡淡輕輕的話音落下后，燕陶卻久久沒有開口，只是沉默。

    一直等到玄明以為他不會在回答的時候，少年突然開了口。

    “他是我過命的兄弟，曾經可以將一切都交托的戰友。”

    少年桃花眸微微動了動，心底蔓延出無邊際的痛楚：“過往十一年，他以身護我。三次性命垂危，精神力險些崩潰。十二次重傷，除此外，各種輕傷小傷不計其數。”

    少年似是清水般澄澈的嗓音，低落至極，仿佛是一股飄渺的風，拂過耳畔。

    讓人心底也不由自主地泛出痛意來。

    玄明沉默著。

    燕陶一人坐在房中。

    窗外，清冷的光芒灑落大地，透過窗間縫隙映照到少年身上。

    將她本就白皙的面頰映得越發蒼白慘淡了。

    燕陶突然抬手，右手指尖扣在胸前。

    緊抿著的唇角，無聲無息地溢出了鮮紅的血。

    那血順著她光潔的下巴下滑，滴落到了染血的白衣上。

    再一次綻開了一片片血紅的花。

    “這不怪你。”

    玄明終究只是說出了一句蒼白的安慰。

    燕陶笑了一下，扯動嘴角。

    此刻，她的笑容再顯不出瀟灑來。

    反而顯出了三分無力。

    “玄明，你幫我一個忙。”

    燕陶微微抬起下巴，仰望窗外的天空：“幫我看一下，秦縱是否會安全。”

    玄明眉頭上揚了下，淡淡開口：“你知道我的規矩。”

    燕陶語氣很淡：“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傷勢。”

    她漫不經心敲了下手下的椅子把手，勾唇一笑，輕嘆：“果然，瞞不住你。”

    燕陶隨手抹點唇邊那一抹嫣紅的血漬，語氣云淡風輕：“我的精神力受損嚴重，已經跌到了級。”

    她上一次便已經精神力崩潰，才稍稍恢復，再一次受到如此強大的攻擊，身體已經有些扛不住了。

    對面，玄明冷笑一聲：“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

    燕陶微微一笑：“當然。”

    “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對我說過的話嗎？”

    玄明：“我說，你居然還沒死，真是奇跡。”

    “所以”燕陶漫不經心地往椅子上靠了靠，“以后這種重復的廢話就別說了。”

    玄明翻了個白眼。

    “快幫我看。”

    對面，燕陶在催促。

    玄明手撐著下顎，一雙淡金色的眼眸中隱含了耀眼的光芒，他唇角一翹，開口譏諷：“不愧是風流滿帝國的燕家主，自己都快死了，還能記得幫別人測安危。你還真是遇到真愛了”

    “此刻，我是不是得稱贊你一聲情圣？”

    燕陶對他的嘲笑視若無物。

    此刻，她精神已經有些疲憊了，上下眼皮子在不停地打架。

    若不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撐著，只怕早就昏睡過去了。

    她冷淡道。：“測還是不測？”

    “測，當然測。”

    玄明唇角一勾：“我說過。我會跟在你身邊，為你提供幫助，直到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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