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哪位?”
電話那邊的孫林海疑惑問道。
“我是小孟啊孫哥,上次一起打麻將的時候遇見的。”
孟陽訕笑著,活脫脫一二賴子。
“有事兒?”
“嗨,還不是上次在麻將館那事兒嗎,要沒你,弟弟可能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待著呢,有空么孫哥,我想請您吃個飯。”
瞪大著眼睛,要不是足夠了解,我都會認(rèn)為這貨跟孫林海之前就認(rèn)識,并且有過不小的交集,演的實(shí)在是太像了!
“哈哈”
孫林海干笑兩聲:“客氣啥,都是一起玩的哥們,我在家呢。”
“哦了,孫哥我現(xiàn)在去通州,找好館子之后給您打電話,您可一定要給面子啊。”
“成,都好說。”
孫海林笑呵呵的回應(yīng)著。
直到二人結(jié)束通話,我依然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就這么簡單?”我問。
“不然呢?”
“你怎么知道他會打麻將,你又怎么知道你跟他說過之后,他就一定會去?”
在這通電話之前,孟陽跟孫林海是完全不認(rèn)識的,而僅僅經(jīng)過幾句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兩人就約好一起去吃飯,怎能不讓人疑惑?
“真想知道?”孟陽嘴角輕挑,嘿嘿笑道:“想知道也簡單,一會兒請那孫子吃飯,你掏錢。”
“可以。”
“其實(shí)也簡單,我問你,李正跟你說的那些事情,能不能說謊?”
“誰能拿自己的家人說謊?更何況,法院的判決,已經(jīng)擺在我們面前的。”
“這不就結(jié)了?”孟陽打了個響指,分析道:“通過這些事情,很輕易就能看出來,那孫子完全就是一典型的老賴,對吧。”
“用你說?”我反問。
“老賴,一般是些什么人?”
孟陽自問自答道:“一般都喜歡占小便宜,無恥且無賴,人都有底線,不可怕,而像他那種人,完全就沒什么底線,所以,我隨便編造個借口,他都會上當(dāng)。”
“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我們一不能綁架,二不能劫色,你說他能擔(dān)心什么?所以,出來跟我吃頓飯,也無可厚非吧?”
“可他就那么放心跟一陌生人吃飯?”
“我在賭。”
孟陽慢悠悠道:“賭他在沒在家,能不能出來,就算他不同意出來吃飯,我們也知道這貨在家了,順著判決書上的地址,依然能找到他。”
“我服了。”
感慨一聲,是真服了,看似沒有頭緒,孟陽卻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分析出來這些東西,且邏輯嚴(yán)謹(jǐn)。
“服什么?”孟陽切了聲,道:“哥們大學(xué)的時候,學(xué)的最好的可是心理學(xué),當(dāng)時那老教授非要把他閨女介紹給我呢。”
“去你丫的,夸你兩句就開始吹牛逼。”
一路無話,下午時分,我跟孟陽到了通州。
出了客運(yùn)站,找了一家看的過去的館子,孟陽開始聯(lián)系孫林海。
大概過了半小時左右,一輛黑色的大眾邁騰停在餐館門口。
“這孫子不是沒錢嗎?”孟陽一臉憤恨,“沒錢賠償,有錢買車,媽的,一個人能無恥到什么地步?”
“天知道。”
深吸一口氣,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等著。
“好好會會他。”
孟陽嘟囔了一句,臉上帶著幾分奉承的笑意,伸手跟那個手里拿著電話,準(zhǔn)備聯(lián)系他的男人打招呼,“孫哥,我在這兒呢。”
孫林海聞聲望來,點(diǎn)點(diǎn)頭,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近距離看去,他應(yīng)該四十多歲,有些富態(tài),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頭發(fā)也已經(jīng)成了地中海,眼圈帶著點(diǎn)黑,一副過度勞累的樣子。
見到孟陽,他夸張的笑道:“嘿,舉手之勞的一點(diǎn)小事兒,還要請我吃飯,多不好意。”
“孫哥,您可別這么說,上次要不是你啊哎!”
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說你們丫這演技,足夠秒殺一些偶像派了。
兩個絲毫不熟悉的陌生人,此時正握手寒暄,喜笑顏顏。
“服務(wù)員,菜單拿來一下。”
從服務(wù)員手里接過菜單,孟陽大手一揮,很是敞亮的遞給孫海林,道:“哥,您就是我親哥,吃什么隨便點(diǎn)。”
丫的,感情不是你掏錢。
我在心里嘀咕著,臉上學(xué)著孟陽的樣子,奉承著掏出一支煙,給他點(diǎn)上,笑道:“孫哥您好,我是小陳兒,孟的兄弟,您幫他的那些事兒,我聽說了,仗義,真是仗義。”
孫林海吧嗒吸了一口,眼神在我身上打量片刻,說道:“都是小事兒,我們北京人,別的優(yōu)點(diǎn)沒有,就是仗義。”
這幅樣子,真的令人作嘔。
強(qiáng)忍著,我笑著附和。
我真的很想沖上去,撕開他的臉看看他的面皮有多厚。
很快,點(diǎn)的那些東西就被服務(wù)員端了上來,孟陽招呼著孫林海吃喝,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試探性的對孫林海問道:“孫哥,我聽孟兒說你原來有臺馬六?”
“嗨,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現(xiàn)在在交警隊(duì)呢。”
“咋?”
“出過事兒,給一傻娘們撞了。”
孫林海無所謂道。
“”
人命,什么時候輕到了這個地步?可以拿出來跟別人炫耀?!
“呵呵。”
干笑一聲,問道:“賠了不少錢吧?”
“兄弟,你可別提了。”孫林海拍著大腿,說道:“她要是死了,也賠不了多少,壞就壞在丫沒死,現(xiàn)在在三院躺著呢,媽的,法院一判就是九十萬,嘿,這給我心疼的。”
“那你賠完了?”孟陽在一邊問道。
“賠?”
孫林海紅著眼睛,大聲道:“老子拿什么賠?房貸一個月就將近三萬塊錢,等著吧。”
“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活該丫倒霉,再者說,我也沒說不賠啊。”
說到這兒,孫林海笑了,給自己點(diǎn)上一支煙,吐出一個煙圈,嘿嘿道:“我跟你們說,就算我不賠,他們也不能咋樣,法院那我又不是沒交過錢,她那傻兒子找過我好幾次,都讓我遮過去了,還他媽高材生呢,哎年輕啊!”
“就不怕強(qiáng)制執(zhí)行嗎?”
孟陽皺著眉,此時正處在爆發(fā)邊緣。
我們曾見過很多無賴,但,這樣無恥的一個人不,他已經(jīng)不配稱之為人了,稱呼他為王八蛋更貼切一點(diǎn),這種王八蛋,真真兒刷新了我們對于無恥的認(rèn)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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