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律所出來,正好遇見了剛吃過午飯回來的孟陽,“嘛去啊,火急火燎的?”
“老王讓我出去辦點事兒。”不知怎的,我不想告訴他我要去見李正。在孟陽疑惑的目光中,我坐上了電梯
心里到現(xiàn)在都是空落落的,不知道李正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捫心自問,在他的事情上我已經(jīng)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甚至賭上了自己的職業(yè)生涯,而現(xiàn)在,他竟然會將我拉黑,于公于私,我都無法忍受。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zé)到底,更何況,我極有可能因為他的事挨了一頓打,不管怎么說,我都要找他問個明白。
一路上,我跟那些為了城市p而無暇四顧的螞蟻沒有區(qū)別,不,不能這么說,至少人家還知道自己因為什么而忙碌,我他媽連為什么都不清楚,亂糟糟的心緒,讓我無法適從。
地鐵上,我靠在角落瞇著眼,在找到李正之前,我必須要想想自己身上有什么問題,究竟為了什么才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畢竟,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對,就是恨。
我對李正稱不上掏心掏肺,但我絕對算得上竭盡所能幫助他的那幾個人之一,違規(guī)操作,給他找律師,甚至給他送去五十萬援助的女人還可能跟我有什么聯(lián)系,我不會自詡是他的恩人,更不可能說自己有多圣母,可,不論怎么說,做過的事情以及結(jié)果就擺在那里,要說心里沒有不甘,絕對是唬人的屁話!
跟李正接觸這么久,多少會有些了解,至少,我不信他會這樣莫名其妙地就妥協(xié),更不信他會跟我斷了聯(lián)系一個個疑點在我腦海里無限放大,我想不通,為什么所有的矛盾,偏要在我發(fā)生意外的這段時間統(tǒng)統(tǒng)爆發(fā),猛然,我想到了老王讓張梓琪告訴我的話,難道事情真的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在這背后還隱藏著其他的什么東西?
醫(yī)院,李母病房。
他正陪在自己母親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應(yīng)該是在說些什么,李母跟我上次見的時候沒什么變化,身上依舊插滿了管子,孟陽說的不錯,上一次手術(shù)效果不怎么理想。
我站在門外,就這樣看著,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進去,更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被生活強了的青年,安慰、鼓勵、陪伴這些東西都是最無用也最為虛偽的事情。
李正需要的是母親的康復(fù),需要的是孫林海那種老賴的道歉賠償,需要的是法律授予他得到公道的權(quán)利,這些,我都給不了,又有什么資格找他問個明白?
一瞬間,我明白了老王當(dāng)時的嘆息,世界上真的不存在感同身受。
比方說此刻,我很同情李正,很想幫他做點什么,但我無法幫他分擔(dān)痛苦,還有生活給他增加的負擔(dān)
在門口站了大概十分多鐘,還是敲門走了進去,該來的總會來,想要弄明白的事情,也必須要去問。這根刺,不應(yīng)該留在心里的。
李正抬頭,見到我的剎那有些不自然,問道:“你怎么來了?”
裝作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說道:“過來看看阿姨,聽陽子說她剛做完第四次手術(shù),怎么樣?”
“他應(yīng)該也告訴了你,我媽的情況很不樂觀。”
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想再說這種沉重的話題,無力的說道:“阿姨會好的至于我為什么會來,你應(yīng)該知道的吧?”
李正愣了愣,“我知道。”
“走吧,出去聊聊?”跟著我走出了病房。
站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的消毒水味讓我心里厭憎,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好了一些,扭頭,看著李正,突然發(fā)現(xiàn)他有點陌生
“選擇妥協(xié),或許是最好的答案,你,是累了嗎?”
“如果我怕累的話,可能一年前我就倒下了。”李正回身看了眼病房,說道:“可是我媽怎么辦?她醒了一定會瘋了似的找我,所以我不能倒,更不能怕累。”
“那為什么放棄?”
“為什么?”李正反問了一句:“或許我更應(yīng)該問你的吧,陳哥!”
“我承認,那天沒有出庭,以至于孫林海拿我的事情做了文章,這也是我沒想到的,可”
“我都懂,誰能想到前一天晚上你遭遇到那種事情呢?”
“我不信那是孫林海做的,其實。”
“要是我,我也不信,誰都不會在開庭之前傻到做出這種事兒。”李正跟著分析道。
“我會查清楚的。”
“還有意義嗎?”
“為什么沒有,至少查清楚之后,就會有新的證據(jù)了。”
“然后又開始漫長的無休止的打官司?”李正冷笑了一聲:“他依然可以在宣判之后不服訴訟的。”
“那我大概明白了。”
吸盡最后一口煙,猛地轉(zhuǎn)頭盯著李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在懷疑我?”
“我沒有。”
“沒有為什么主動跟我切斷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如果你在開庭之前,給自己最信任的人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依然沒有打通,最后自己代理律師告訴你,他被人打了之后,你會怎么想?”
“”
“那真是意外。”我指著還有些淤青的眼眶:“這就是證明。”
“是啊,最好的證明。”李正贊同道:“挨一頓打,能獲得幾萬的報酬,我也喜歡。”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孫林海甚至都沒有帶律師,但他在法庭上所有的陳訴,辯駁,比一個專業(yè)律師都專業(yè),他的每句話,幾乎都鉆了律師陳訴之后的空子,看過稿件的人,除了孟哥,也就只有你了吧,陳律?”李正很諷刺的笑了笑:“這場戲還真夠精彩的,您說,這么玩我有意思嗎?讓我像個傻逼似的抱有期望,最后絕望,這個感覺很爽吧?”
“你瘋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聽誰說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嘆了一口氣:“如果你最開始不接手,或者,不這樣用心幫我的話,是不是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我沒有!”
我拽住了李正的衣領(lǐng)大喊道:“我真的沒有,別忘了是誰一直在幫襯著你跑前跑后。”
“當(dāng)然是你。”
李正不置可否道:“什么是人,**滿身,陳哥,你想賺錢我理解,可你用這樣的方式,讓我惡心,真的,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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