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一個人要遇見另一個人的幾率微乎其微,偏偏命運讓我在北京這座被人海填滿地城市里遇見了張瑤,又偏偏......讓我們相愛。
唯獨,現(xiàn)實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
我很糾結(jié),比任何時候都糾結(jié),如果杜城或者孟陽他們問我愛不愛這個女人,我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告訴他們我都要愛瘋了。
可張瑤問我的時候,我卻遲疑了。
原因無他,我認(rèn)為不純粹的愛情,不該發(fā)生在她身上,那樣對她來說不公平,這是我唯一想要持守的底線,再者,我越過了這條線之后,等著她的將會是世俗無休止的嘲笑,還有傷害。
我是個被愛情傷害過的男人,她是個被婚姻傷害過的女人。
我們都害怕了愛,又極度渴望愛與被愛.....看似矛盾的背后,所隱藏的那些心酸,或許只有我們才會懂得。
......
張瑤為什么會放下她的偽裝?
她雖是沒說,但我能夠清楚,她堅強(qiáng)又脆弱,就是一朵熟透了,散發(fā)著妖嬈香氣的帶刺玫瑰,需要有人呵護(hù)疼惜,很明顯,理智告訴我,我不是那個合適的采摘者。
“我原來罵你王八蛋,多半是因為調(diào)侃。”張瑤晃動著酒杯,這次我沒有攔著她......微微仰頭,她喝光了那杯顏色妖冶的血腥瑪麗,啪的一聲,將杯子摔到了地上。
破碎的酒杯,在燈光下是那么刺眼,又是那么的諷刺,我知道,張瑤的尊嚴(yán),被我踐踏了。
“陳默,現(xiàn)在的你真他媽是個王八蛋。”她憤然而起,兩行淚水掛在她絕美的臉蛋上,“你他媽不愛我就別招惹我啊,是不是覺著我這傻妞好玩?還是覺著,偌大的四九城里,我找不到男人了?”
“你冷靜冷靜。”
“去你媽的冷靜!”
“張瑤!”
我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跨出一大步來到她面前,然后按住她開始顫抖的肩膀,柔聲的說:“我不是不愛你,我很愛你,真的,如果你要問我什么時候開始愛的你,這我說不出來,但我知道,現(xiàn)在,哪怕是以后......我都會愛你。”
“可我...我們,不能在一起。”無奈地撇了撇嘴,我松開手,一上一下的比劃著,“在這座現(xiàn)實的城市里,你站在頂端,而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螞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在一起之后,有多少人會嘲笑?又有多少人會大罵?”
“我吃過虧,上一段的感情結(jié)束,說穿了就是倆字沒錢!我不能給她在三環(huán)買房子,甚至就連京郊一套住房的首付我都拿不出來,這是一個男人最悲哀的事情。”
“我們都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jì)了,什么單純啊、美好啊、這些聽起來,想象起來很純粹的畫面,都不屬于我們了,這他媽讓我絕望,真的很絕望。”
頓了頓,我的鼻子有些微微發(fā)酸,紅著眼,也紅了臉,頹然一笑,“姑娘,你不是我這種男人能夠配得上的,甚至都是我奢望不起的存在,真的,別喜歡我。”
“我不管!”
在我錯愕的目光下,張瑤緊緊地?fù)ё×宋遥纳眢w很軟,她的頭發(fā)很香,她埋在我的胸膛,“我一度認(rèn)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愛過,結(jié)過婚又離了之后,就更不敢去愛了,但生活總習(xí)慣跟人開一個又一個的玩笑,你跟那些男人不一樣。”
“你很混蛋,又是一個可憐的小人物,偏偏你有良知,偏偏你又很喜歡多管閑事。”
“你從來沒有隱藏過想要睡我,你也從來沒有真的去睡我......”猛地,張瑤右手下擺,狠狠地掐住了我腰間的軟肉,“陳默,我沒有開玩笑,我很認(rèn)真,從小到大只要是我認(rèn)準(zhǔn)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完成,所以......所以,我們在一起吧。”
這是我聽過世間最直白也是最為動聽的情話。
差一點,我就毫不猶豫的說聲好,然后自然而然的吻上她的嘴唇。
“給我點時間。”
“嗯?”
“我還放不下她。”我如實說道:“有些事必須要讓你清楚,在烏鎮(zhèn)的時候,她跟我說過重新在一起的話,可我猶豫了,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你的影子會在我腦海里出現(xiàn),而且那時候的我也很亂,所以佟雪走了,她走之前,給了我半年期限。”
張瑤從我懷里掙脫出來,問:“半年之后呢?”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
“你會怎么選?”
“......”
我討厭選擇,偏偏誰都要給我一個選擇。
“陳默。”
“嗯。”
“三個月,我最多給你三個月時間處理,如果...如果你處理不好的話......”
不待她說完,我直接開口說道:“到時候我自己離開。”
張瑤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她是一個桀驁的女人,她的感情世界里絕不會允許另一半對她不是全心全意的,哪怕那個人她再怎么喜歡也不例外。
......
張瑤走了,給我留下的背影,跟佟雪沒什么區(qū)別,都是那么的失落,偏偏我又鼓不起一個擁抱的勇氣,只能干站在原地,看著,然后張張嘴,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來。
這是我的選擇,又不是我的選擇。
因為我沒有答案,也沒有交代。
重新坐下,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啤酒瓶錯落地倒在我的腳下,杯子里的格蘭菲迪也所剩無幾......什么都沒了,我好像做錯了什么。
很亂,無論是腦子還是心里都很混亂。
舉棋不定不是我的性格,不然當(dāng)初我還是個律師的時候,就不會那樣義無反顧地去幫李正了...但現(xiàn)在,我又是怎么了?
我想了很多,又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頹然一笑,然后緩緩起身,走到吧臺處,對著正在調(diào)酒師說:“哥們,來杯伏特加。”
我需要酒精,更需要熱烈地酒精。
只有醉了,只有做夢了,我才會想到一個答案,一個人不知道正確與否,但卻可以不讓我這樣痛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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