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紅了臉，這種感覺，像極了年少時期，早戀被家長撞破一樣，很美好，也很單純。
就是單純，久違的單純，被這個越發浮躁的社會所掩蓋起來的那種單純......
“我們......我們回你家吧。”張瑤蚊聲吶吶的說：“我是沒有臉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聞言，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揶揄道：“喲，我們的張總也有這種時候啊。”
“陳默你夠了。”
張瑤有些生氣的掐住了我的胳膊，“你不要臉，我還是要的，趕緊著。”
“這可是你說的啊。”
我故作無賴狀，上下的打量著她，“去了我家，可就不是親親這么簡單了。”
“......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啊。”
“那還用說？我腦子里裝的當然都是你啦！”
“呸。”
轉身，張瑤先我一步爬起了樓梯。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她轉身的那一霎，我在她臉上見到了笑容。
......
出租屋。
我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張瑤，“剛從烏鎮那邊回來，一直沒有來得及收拾，你別介意。”
“你平時就是這樣生活的么？”
她好像并沒有介意出租屋里的凌亂，反倒是有些疼惜的看向了我，“廚房里的灶臺明顯很久沒有用過了，剛剛你去冰箱給我拿水的時候，里面也只剩下了礦泉水......還有你提過的那條熱帶魚，魚缸為什么空了呢？”
“那條魚在年后的第三天就離開了，沒來得及給喂食。”
我淡然一笑，道：“至于開伙做飯的問題，我自己一個人吃什么都好，何況現在外賣那么方便，冰箱......”
冰箱里原來有很多酒，后來佟雪來過，都給扔了，我也一直沒有再去置辦過。
“冰箱大概是我家里唯一整潔的地方了。”我給出了解釋。
“陳默，生活本就很苦，你為什么不對自己好一些？”
“我對自己很好啊。”
我聳了聳肩，“渴時有水，餓了的話，也會去訂外賣，困了的時候，倒在床上就睡，這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呢？要知道，在北京有大把的人，四五個擠在一間屋子里的。”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張瑤蹙起了彎眉，
她走到客廳的角落，拿起倒在地上的掃把，從那邊打掃了起來。
“別...我會自己收拾的。”
我跑過去，制止了她。
“沒什么的，這些活在家里我也會做。”
“可是......”
“別可是了，還沒吃晚飯吧，你不說你會做飯的么，給我露一手怎么樣？”她微笑著問我。
駐在原地，我尷尬的撓了撓頭，回道：“你也知道我很長時間沒有開伙了，廚房里就剩下幾個雞蛋以及還沒有開過封，不知道過沒過期的掛面了。”
“可以**蛋面啊，正好養養胃。”
“......”
我知道，這是張瑤在遷就我，這個女人，面對我的時候總習慣退步，好似，我們的身份對調了一般，她是我的男朋友。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瞧好吧您吶。”
“快去吧，要是我收拾好衛生之后你還沒有把面端上來，我可是要投訴你的。”
“成。”
......
出租屋是開放式的廚房，做飯的時候，我正好能夠看到她忙碌著的背影，這個女人，有很多人都難以企及的地位，賺到的錢，足夠很多人花上幾輩子，可她此刻，正在給我收拾房間，像個家庭主婦。
如果將她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發到博瑞的微信群里，我相信，微信群絕對會炸掉。
這是她的改變，愛情里為我做出的改變。
“姑娘，這輩子我絕不會辜負你。”我在心里保證了一句之后，便開始了為我們的晚餐做準備。
雞蛋還剩下四個，掛面也沒有過期，我甚至還在冰箱的角落，翻到了火腿......
深吸一口氣，我格外認真地點火，在煤氣灶上放下煎蛋用的心形模子，倒油，加熱之后，將雞蛋打破，盡量保持勻稱的倒在了模子里。
過了幾分鐘，我將煎至亮黃的煎蛋小心翼翼地扣在盤子里，然后又開始燒水，煮面......
大概十分鐘左右，熱騰騰的湯面被我盛了兩碗，隨后將火腿切成絲，跟著煎蛋一道，拼盤。
“飯好啦，我的大總裁，請您品鑒。”
將兩碗面擺在餐桌之后，我對著正在拖地的張瑤喊道。
“這就來。”
張瑤將拖把放進了衛生間，洗過手后，擦著漸漸出現汗珠的額頭，走了過來。
“快嘗嘗。”把筷子遞給她后，我滿懷期待的看著她。
“煎蛋不錯。”她豎起了拇指，感慨一句后，又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起了面。
......
“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廚藝。”
飯后，張瑤摸了摸肚子，“我怕是要胖。”
“喂......沒這么夸張吧？”
“有的，每個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身材，你不知道嗎？”
“呃...我說不知道，你信么？”
“鬼才信你。”
“哈。”
干笑一聲，我借故收拾碗筷，逃到了廚房。
因為我知道，如果再接著那個話題聊下去，又不可避免的會提及佟雪......
“陳默，我先回家了啊。”
就在我刷碗的時候，張瑤的聲音從我背后傳來。
“......”
我想要她留下來陪我，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陪著我就好，因為我真的孤獨太久了，早就受夠了出租屋里，寂靜的深夜。
“好。”
怔了半晌之后，我終于回頭看向了她，微笑著說：“我送你。”
我不能太自私，我應該給與她最大的尊重。
“嗯。”張瑤點了點頭，囑咐道：“套一件外套，夜深了，天氣涼。”
樓下，她揮手作別，我叮囑著她，到家之后記得給我報下平安，然后約定好明天約會的時間，張瑤便發動了車子。
她的那輛mini，終是駛出了小區，融入進西三環的車流里......
回到家后，我趴在床上，怔怔地盯著這張雙人床的右面出神，不知道會不會后悔沒有把她留下。
“叮咚。”
張瑤給我發過來兩條微信。
“已安全到家，勿念。”
第二條則是，“陳默，我大概我的幸福是什么了，它就是我餓的時候，你來給我煮完面，面很好吃，我要一直吃下去，晚安，明天見。”
“晚安，明天見。”
我笑著給她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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