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慌張,也很害怕,如張瑤那般的女子,是這個世界饋贈給人的瑰寶,很多人都需要她,她不該用這樣的方式跟這個世界告別的。
可偏偏從她的朋友圈,還有她手機(jī)關(guān)機(jī)的這些異常里,我看到了絕望......我多么希望她能親口跟我說出再見,哪怕是惡言相向也好,至少那樣能夠證明她還活著,而不是如同現(xiàn)在這樣,在她從朋友圈做出告別后,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特指某人,更是拾起了戒除已久的香煙,這樣的張瑤,讓我極其陌生!
從七樓跑下來,我也已經(jīng)汗流浹背,出了小區(qū)門口,開始焦急的等待著過路的出租車,許是老天垂憐,沒有多久,我就攔下了一輛車子。
“師傅,朱雀門!拜托您快點!”
慌亂的上了車,還沒來得及關(guān)車門,我便急匆匆地對司機(jī)師傅囑咐道。
“得嘞,您先把門關(guān)上,多快的速度也得安全不是。”
“嗯......抱歉。”
我關(guān)上了車門,心中還是沒能安定,“拜托您,一定要快點。”
“怎么了?”
“我要去見一個人,一個特別重要的人。”
司機(jī)發(fā)動車子,好的問我:“您這穿著拖鞋去見特重要的人?”
經(jīng)他一提,我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在家的時候?qū)嵲谑翘^著急了一些,鞋子都沒換,如果這在以往,我還能跟他聊上幾句,可現(xiàn)在,我根本就沒那個心情,所有思緒,都在牽掛著住在這座城市的另一端富人區(qū)里的女人。
他見我沒說話,也就不再言語了,應(yīng)該是看出了我的焦慮。
......
車窗外的城市很繁華,繁華到了一種近乎于虛幻的程度,絢爛的霓虹將它照耀的就跟白天時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除了車流,沒有人海。
很靜,靜的有些嚇人,這種安靜,不該屬于北京這座城市,至少于我而言,這一刻的北京應(yīng)該是喧鬧的,那樣一來,我還能分心去觀察他們,看看自己這只茍活的螞蟻,跟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只可惜,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出現(xiàn)在眼前的現(xiàn)實不過是黑夜面紗以及亂了人眼的霓虹。
慌亂中,我掏出了手機(jī),抱著幾分奢望,再度撥打張瑤的電話,結(jié)果,還是關(guān)機(jī)。
“你可千萬不要有就這樣離開啊。”我喃喃的說道。
“小伙子,看開點兒,四九城那么繁華,有誰會想離開呢?”司機(jī)很善解人意的開口勸慰著我。
聽到他這種地道的北京口音,我難得的露出了一道微笑,有點無奈的說:
“也只有您們這些北京人會這樣認(rèn)為了,這兒很繁華,沒人舍得離開......可在我們這些外地人眼里,這里除了能讓我們見識更廣闊的天地之外,什么都沒有,撈到了錢,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也是.....各有各的難處。”
恰好在這時,路口處的紅燈亮了起來。
司機(jī)將車停好,試探著問:“抽支煙不介意吧?夜班挺難熬的。”
“您抽,如果可以的話,也請您給我一支......”
“嘿,這都是小事兒。”司機(jī)將窗子按下后,自行點燃了一顆,順帶著也給了我一支。
“謝謝。”
我學(xué)著他的樣子,打開了車窗,瞬間,一股子有些燥熱的晚風(fēng)吹了進(jìn)來,微微側(cè)頭,迎著風(fēng),我重重地吸了一口煙。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冷靜。
“小兄弟,剛剛聽你話音兒那意思,準(zhǔn)備去見的人,是要做什么傻事兒嗎?”
聞聲,我下意識的蹙起眉頭,回道:“怎么會呢,我只是想見她了而已。”
“我覺著也是,應(yīng)該是一姑娘吧?”
“嗯.....”我點了點頭。
“小兩口有什么矛盾,說開了就好,千萬別藏著掖著讓對方去猜,這對誰都不好。”
“會的......如果我能見到她的話,我一定會把話說開。”這是在回答司機(jī),也是在告誡我自己。
在看到那條動態(tài)的一霎,我就明白了張瑤對我究竟有多么重要......我怕她會想不開去做什么傻事兒,更怕自己的世界里沒有她。
哪怕我們分手了,可朋友圈還在,我也還在北京,至少我還能了解下她的動態(tài),還能跟她呼吸同一片天空之下的空氣。
如果......不,沒有如果。
絕不會有如果。
我晃了晃腦袋,在心里倔強(qiáng)的告訴自己,張瑤不會去做傻事兒......
“嗡......嗡......”
車子重新啟動,我的電話也震動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認(rèn)為會是張瑤給我的回話,可當(dāng)我看到來電顯示的是王雨萱的時候,我又重回現(xiàn)實。
苦澀一笑,我接聽了電話,對著話筒說道:“喂?怎么了?”
“師哥,你干嘛去了?”
“不是告訴你了么,出去辦點事兒。”
“什么事兒?”
“沒什么.....完事兒之后告訴你。”
王雨萱沒有立刻給我答復(fù),而是猶豫了片刻,才說道:“行吧,我在家等你,不然你回來就沒人給你開門了。”
“不用了,你困的話就先睡吧,我能找到地方睡覺。”
這是我考慮好的,如果張瑤真的做了什么傻事兒,我會選擇撥打120并且報警,然后就在那守著她如果是我多慮了的話,我也會跟她說個清楚,為白天說過的那些話道歉,然后表露我所有的愛意。
她對我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在外面住多貴啊,我還是等你吧。”
“嘿,你倒是會過日子了。”
“我一直都會的好么。”
“丫頭,真的不用了。”我強(qiáng)迫自己耐著心,給她解釋道:“今天起了個大早,又忙活了一天,早些睡覺吧,我真有地方住的。”
“不行!”
王雨萱異常執(zhí)拗的對我說道:“我正好也需要倒時差,甭管你那邊什么時候完事兒,我都等你回家!”
“你......”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這樣的沉默以對。
“不用太感動,在這座城市里啊,總會有那么一間屋子的燈,是給你留著的。”
瞬間,啞然。
我輕輕嗯了一聲,回道:“兩點,如果兩點的時候,你沒收到我的消息,就睡覺,行么?”
“不.....就算是六點沒有收到你的消息,我都會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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