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字，成為了我們之間通話的休止符。
我不知道林佳一為什么會把我想的如此不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在解釋的時候，根本就沒用心。我明明是不希望她對我這個朋友產生什么誤解的。
可偏偏，在誤解產生的時候，我卻恍然未聞，任憑她去靠著主觀臆斷看待問題。
或許，是現在積壓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一些，也或許，是我已經不在乎誰再來對我有什么誤解了。
被朋友傷過一次是傷，再傷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至少，林佳一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便是明天中午，項羽會見我一面。
合同我已經仔細的看了兩遍，并且總結出來的那些東西，足夠作為我談判的依據......只是，我并不會認為，憑借那些東西就能夠說服項羽。
雙方這場合作已經開展半年有余，卓瑪市場部之前辭退的那三個總監，不可能都是庸人，否則沐青那個精明的女人，是不會雇傭他們的，在這之間，肯定還夾雜著一些我不知道的問題。
所以，我還是要去找沐青談一談，至于依仗，自然是明天中午去見項羽的機會。
......
總裁辦公室。
一天之內，我只來了這里兩次，角色卻已經從一個應聘者，變成了她的左膀右臂，至少此刻是這樣的。
輕敲了三下門，得到答復后，我走了進去。
沐青跟上午時沒什么兩樣，坐在電腦前面，不知道是在處理些什么。
“沐總。”
“什么事兒？”她只抬頭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了下去。
她的態度雖會令人不喜，可她現在畢竟是我的上司，我答應過張瑤，要好好的在卓瑪證明自己，加之不久之前與張嘯林之間的談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必須忍耐。
因著我想得到的太多。
“是這樣的沐總，我約好了甲方公司的直接負責人明天中午見面。還需要在您這了解一些消息。”
“嚯？”
沐青言語中帶著點驚訝，“可以啊，剛剛工作一上午就有所開展，不錯不錯......你約的是甲方的哪位？市場部總監還是經理？”
“呃......我約的是他們老板，項羽。”
“你說什么？！”
沐青已是無法保持淡然，她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色震驚的看著我。
“我約了項羽明天中午見面，談我們兩家公司合作的事兒，怎么了？”我面上保持著足夠的平淡，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你是怎么約到的？恕我直言......你們之間的地位是不對等的，他怎么可能會見你？”
“是啊，可這世界上出乎人預料的事情還少嗎？”
我笑了笑解釋說：“貓有貓道，狗又狗道恰好我認識項羽，就是這么簡單。”
“你們相熟？”
“沒熟到那種程度，但是見面聊一聊的話，還是可以的。”
“陳默，你真讓我大開眼界了，明明只是一個小北漂，卻認識這么多......”
“上層人士，對吧？”我打斷了沐青，說道：“有的時候我也會疑惑，可是緣分這東西，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也對。”
沐青指了指她面前椅子，示意我坐下。
待我做好后，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了平等相處的表情，微笑中透著一抹認真，沒有了敵意與輕視，這也使我有一種，她漸漸開始覺得我也跟張瑤擁有未來的感覺。
畢竟，我現在很需要人來認可，尤其是來自張瑤親朋的認可。
“你準備好了明天跟他怎么談了嗎？”
“我從劉經理那邊了解到了一些信息，但，不管怎么說，他都不是這件事兒的直接負責人，中間有些地方他也不會很了解......所以我就先看了眼合同，從中找出了一些對我們有利的條例標注了出來。”
我頓了頓，接著說：“不管怎么說，作為合作方，都是要遵守契約精神的。”
“所以，你要跟他聊合同？”
“嗯。”
“合同簽訂了半年，現在甲方做的那些事兒，說真的，并不違反合同上的規則，最多算他們拖延而已......”
“這些我知道的。”
我嘆了口氣，認真的看著沐青：“所以，我需要沐總您來給我一些消息。”
“如果我不呢？”
“拿公司的直接利益來打賭，我想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為什么？”
“能跟張瑤做朋友的人，絕不會是為了一己私利，來危害整個公司利益的人。”
聞聲，沐青笑了起來，整齊潔白的牙齒，煞是好看。
“你這個馬屁很有可能拍在馬蹄子上的，知道嗎？”
我挑了挑眉，回道：“我相信張瑤，既然她介紹我我來這里，肯定是有她的良苦用心的。”
“靠。”
沐青罵了一句，揚了揚手對我說道：“收起你的那一套，她又沒在這兒，休想讓我把你的態度告訴她。”
“事實而已。”我聳了聳肩，“所以啊，您還是告訴我吧。”
“你覺得，你找到了項羽，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就可以進行下去了嗎？”
“應該可以。”
“好......”
沐青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項氏不跟卓瑪合作，是因為我逃婚了，在跟項羽的婚禮上。”
“什.....什么？”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沐青，聲音都變了語調。
這一切真的是太過不可思議了一些，沐青曾經竟然差點嫁給項羽？！
“就是這樣啊，不然他們為什么會突然不跟我們合作？”
“所以，從一開始，這個賭約你就是贏家？”
“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會做嗎？我想，瑤瑤也是這樣的人吧？”
“你贏了。”
我頹然的說了一句，只覺著渾身力氣都泄了出去，在此刻，我已經沒興趣打探沐青為什么會在婚禮上逃走，我只知道，自己被朋友誤解，跟愛人許下的那些承諾。
統統失去了意義。
我清楚的知道，贏得這個賭約會很難，但，那至少還會有贏的機會，可現在，我連一點機會都沒了。
我也是個男人。
假使我站在項羽的位置上，也不可能會跟卓瑪進行什么合作的。
我輸了。
很徹底。
就像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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