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是一個玩笑。
至于到底是不是一個玩笑,我不會去問,她也不會出言解釋一些什么,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也是一種無奈。
終究,現(xiàn)在的我們,還不是原本的我們。
在聽到那句話后,我們又重新回到了沉默的狀態(tài)之中,各懷心事的對坐著,聽著音響中傳來的歌,偶爾會喝上一口水。
煙,我沒有再碰。
那包利群香煙,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桌子上,距離我不過幾十公分而已,在稍遠的對個,就是我曾經(jīng)的美好,也是我奢望能夠成為我未來美好的女人。
這種感覺很怪,尷尬中夾雜著一絲自然,尤其是在談?wù)撨^工作室第一單的生意之后更是如此,仿佛,我們在舊時光相遇的目的,就是此刻靜默對坐。
也是這個時候,坐在臺子上的文彬開口說話了。
“舊時光里每天都會人來人往,我作為這家店的老板,很榮幸能夠結(jié)識陌生的你們,祝愿此時坐在店里的各位:往后余生,有酒、有粥,有愛、有錢;好久沒有唱過歌了,今兒一時興起,給你們唱首歌,成嗎?”
待他說完,我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只見酒吧中的十多個顧客,都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帶著點期待看向了臺子,更有幾個好信者大叫了一聲好。
“好不好我都要唱。”笑著揶揄了一句后,文彬清了下嗓子,帶著點沙啞,“一首《往后余生》送給你們。”
兀的,文彬拿起了吉他,就這樣坐在臺子的高腳凳上,湊到麥架前,輕輕掃起琴弦......
“看不出來,除了玩鼓,他還會唱歌。”
“人家以前可是跟許諾他們組過樂隊的。”說著,我對著佟雪指了指那張被掛在墻上的合影,“張北草原音樂節(jié)的時候,他們可是火了一段時間。”
“厲害。”佟雪由衷贊了一聲,旋即又對我問道:“陳默,你有多久沒有彈過吉他了?”
猛然一頓。
我沒有言語。
同時,我也在心底問自己這個問題,到了最后,我才得出一個結(jié)論:自己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觸碰過吉他了,準確的說,在我們畢業(yè)以后奔赴北京的那一天起,我就沒在她面前彈過吉他,也沒再給她唱過歌。
“很久了吧。”
喃喃低語一句后,臺上的文彬也結(jié)束了前奏,開始用他有些沙啞的嗓子,稍顯濃重的吐出了第一句:
“在沒風(fēng)的地方找太陽,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陽......”
“人事紛紛,你總太天真......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往后余生,風(fēng)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也是你;榮華是你,心底溫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簡單而溫馨的歌詞,平靜又厚重的嗓音,加上木吉他最為原始的伴奏,這首歌,被文彬給唱活了,此刻的舊時光里,除了他的歌聲之外,再無任何聲音。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這首歌,所帶來的畫面里。
我望向了對面的佟雪,發(fā)現(xiàn)她眼神中正在散發(fā)出一種讓人無法形容出來的情緒,似是追憶,又似憧憬。
好像,我對她有過這種承諾的吧?
現(xiàn)在呢?
我還能夠?qū)λ龀鲞@種承諾嗎?是不是有那個資格,是不是能夠沒有顧忌,特別坦誠的給她承諾?
接二連三的問題,躍然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讓我很亂也很慌,我們明明面對面的坐著,能夠清楚的看到彼此,可我就是覺著有什么東西橫在我們中間,就這樣模糊著。
不受控制的,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想要去觸碰這個曾經(jīng)給予我美好的女人。
“陳默,你怎么了?”
佟雪微微蹙起眉,攔住了我探向她的手。
“哦......你頭發(fā)亂了。”我給自己找了一個十分蹩腳的借口,然后又煞有其事的指著她的眉眼說:“就是眼角那個位置,你沒有感覺到嗎?”
“是嗎?”
佟雪疑惑看了我片刻,自行抬起手向后捋了捋。
“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呵......也對。”
尷尬應(yīng)了一聲,我心間暗惱: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在那一刻就不受控制了呢?僅僅是因為一首歌,還是因為曾經(jīng)的回憶?
我想不明白。
文彬的歌聲,還在繼續(xù)。
“想帶你去看晴空萬里,想大聲告訴你我為你著迷,往事匆匆,你總會被感動,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就在這一瞬,我整個人,都融入進了歌詞里,確切的說,是我在這段歌詞的畫面中,看到了自己。
那個敢愛敢恨,面對自己喜歡的姑娘敢大聲告白的陳默;那個有血有肉,做事不會拖拉,但卻會因為她扁起的嘴角,而徹夜難眠的陳默。
“佟雪,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準備好了。”
沒有給她絲毫準備,甚至我自己都沒有過準備,這番話,很自然也很突兀的被我說了出口。
她怔住了,在我熾熱目光的注視下。
“我真的準備好了,生活的經(jīng)歷讓我看透,誰才是那個我奢望著往后余生的伴。”
“陳默......”
“我沒有沖動。”
“我也沒想說你沖動,讓我把話說完行么?”
我點點頭,止住了言語。
心里很亂,焦急跟期待反復(fù)糾纏著,呼吸都有了一些困難,我張開嘴,大口呼吸幾次后,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你所謂的準備是什么?”
“我跟她分手了。”
“我知道......可在你的心里放下了她嗎?”不待我回答,佟雪接著問道:“不能僅僅因為一首能夠引起你共鳴的歌,就說出這番話吧?”
“請你相信,我真的想好了。”
“如果你想好了的話,就不會這樣急于證明了。”
“......”
“不對嗎?當一個人急于向另一個證明一些事情的時候,恰恰是他自己都拿不準的時候。”
“我......”
“陳默,你還是有猶豫的。”
她很理智,理智的令人發(fā)指。
“丫頭。”叫出這個最初的稱呼后,我盡可能的保持著平靜,“我真的想好了,之所以這樣急切的證明自己,是因為我想讓你看到我這顆心有多么熾熱.......當我做出了那個決定之后,三天跟三個月,又有什么區(qū)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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