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于一個人的一生來說,并不短暫。
但如果說它有多么長遠,又有些言不符實有些人的三年,足夠改變這個人的一生,有些人的三年,又什么都不能改變。
儼然,在孟陽被判刑的這三年里,足夠改變他的一輩子了。
我是了解他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他不會心甘情愿地坐三年牢。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沒法說他的決斷是對還是錯,但最基本的理解,我還是有的,而且,我已經(jīng)在心里原諒了之前種種,身為兄弟,我會履行自己的承諾,三年之后,會與他在老地方把酒言歡。
反過來說,站在自己的角度,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畢竟,那是三年的自由光陰
離開秦城監(jiān)獄后,我獨自來到了后海酒吧一條街。
適逢夜里,街上人頭攢動,外來的游人感受著四九城里的繁華與熱情工作了一天的白領(lǐng)們,也會跟這兒釋放自己的壓力。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只是,離開北京大半年再回到這兒之后,難免會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輕輕吁了一口氣,我收起了這些無用感慨,邁開步子,走進了擺渡酒吧。
也是在這兒,我見到了赴約而來的老友林佳一。
自然的丸子頭,秋裝單衣,還是那老樣子,見我到來,她翻了個白眼,“約我來這兒做什么,不知道姐們兒戒酒啦?”
“想你了唄至于你的戒酒,跟我戒煙好像沒什么區(qū)別。”
“德行吧!你怎么想著來北京了?”
林佳一拿起桌子上的雞尾酒,喝了一口后說:“是來告訴我要結(jié)婚的消息?”
“我記得自己告訴過你。”
“什么?”
看著她裝糊涂的樣子,我苦澀一笑道:“那個叫黃澤的男人,終是出現(xiàn)在了烏鎮(zhèn),有些事情變了味道,所以”
“打住。”
林佳一連連擺手,“舊人走了,曾經(jīng)的舊人不又來了嘛,收起你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呃”
我從未告訴過她,自己與張瑤的事情,她又是從什么渠道得知的呢?
“文彬說的。”
“他嘴真快。”
“嗨,朋友都關(guān)心你,沒什么錯。”頓了頓,她又問:“準(zhǔn)備待多久?你們那些事兒,能有什么結(jié)果?”
對于她,我沒什么好隱瞞的,“在亞丁的時候,我有個不算正式的求婚,張瑤需要考慮考慮,畢竟,這不是兒戲。”
“嚯,你們之間分分合合的,還不算兒戲?”
我無法直視她鄙夷的目光,只能拿起她提前為我準(zhǔn)備好的陪酒,灌了一口后,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你之前說接了個本子,殺青了這是?”
“后期制作呢,項羽新開了家娛樂公司,也為我籌備了一間工作室。”
“資本的力量,真好。”
“好什么啊,我還想自己奮斗呢。”
“你這話讓那些十八線小演員聽見嘍,還不把你撕碎?”
“我管他們,自己做好自己就好。”林佳一無所謂的說著,樣子與我認識她時沒有什么區(qū)別。仿佛,她還是那個在酒吧駐唱玩票的花兒。
這個是最適合她的狀態(tài),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沉默了一會兒,我再度開口道:“明天我準(zhǔn)備去看看小安,你有空么?”
“你自己去吧。”
我一愣神,旋即想到了什么,只好在心底微微嘆息。
她,還是沒有放下他,哪怕她已經(jīng)迎接了新生活,回歸到了最適合自己的軌跡上。
“她有聯(lián)系過我的,想不想知道我們說過什么?”
很明顯,林佳一并不想我們繼續(xù)談下去關(guān)于項小安的事情,她用我不久前用過的方式,轉(zhuǎn)移了話題。
“能說什么?”我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
“但我覺著,你還是應(yīng)該知道。”
“”
見我沒有言語,她接著說:“我會當(dāng)她的伴娘,在元旦的時候。”
“哦。”
“新郎不是黃澤,是你們家那邊的一個男人。”
“哦。”
心中顫抖,偏偏我不能讓她看到我的脆弱。
“她托我轉(zhuǎn)告你,謝謝你的包容,也謝謝你曾很用力地愛過她。”
“真他媽虛偽。”
在聽過這種謝意后,我終于忍不住心里的怨氣,“我也拜托你告訴她,謝謝她的謝謝!”
“陳默,有些話現(xiàn)在說,已經(jīng)沒必要了,但,我總覺著還是跟你說一說的好,畢竟,我們是朋友你有沒有想過,你跟佟雪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最根本的原因在哪?”
我怎么可能沒想過?
包括之前張瑤在說我們之間一些事兒的時候,也有提過。一是溝通的誤解,另一點,是我們彼此的追求不同。
佟雪從不是個甘于平淡的女人,即便她能安心陪我創(chuàng)業(yè),度過那段最為艱難的歲月
“沒有。我不想去想已經(jīng)失去的人或事兒。”
“她說的還真對。”林佳一感慨道:“她托我告訴你的最后一句,就是你們只適合戀愛,不適合結(jié)婚。”
我無言。
心卻痛。
“知道了。”
應(yīng)了一聲,我直接喝干了啤酒罐里的啤酒,強迫自己忽略心底撕裂的疼痛,不斷地對自己暗示,過去了就真正的過去了,放下的也真正的放下了,余下的,是接受新生活,愛那個一直默默給予自己溫暖的女人。
“我依舊是她選定的伴娘。”嘆了一聲,林佳一道:“我真不想去,打心底厭煩,但沒辦法,答應(yīng)的事情,我不好食言。”
“難為你了。”
“誰讓我就是這人呢。”
我們又說了很多,直到深夜。
我送林佳一上了工作室過來接她的車,最后我們擁抱在了一起,她哭了,第一次,見她流露出感性。她說,“姐們兒離不開北京,希望你空了能過來看看我也要結(jié)婚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都是自己不能決定的。”
這一刻,我才知道她抗拒跟我一起去看項小安的原因!
“我會告訴他的。”
“再見。”
“后會有期。”我道。
我們終是會相見,只是再度相見之后,還是不是曾經(jīng)的彼此,誰都說不準(zhǔ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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