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為何會認(rèn)識王方翼,說來也是一種緣分。
此前,李哲離開長安城,前往各地察看,說是一種歷練,其實也就是收攏人心,發(fā)掘良才,畢竟創(chuàng)辦學(xué)舍在一定程度上是為了李哲能找到人才,帶到九州和四國治理夏國。
在并州時,李哲聽聞有戶人家號召周圍富戶成立村學(xué),便前往帶著人去了,見到了王方翼。
經(jīng)過一番交談,王方翼佩服李哲為百姓思考的做法和想法,李哲也深感王方翼此人乃治世良才,所以李哲拋出了橄欖枝。幾經(jīng)思考,王方翼卻未當(dāng)即答復(fù)李哲,而是說考慮考慮。
堂堂國朝親王拋出橄欖枝,你還拒絕,這事放在一般人身上,又豈會不怒,但李哲不同,他知道有才之人都是心高氣傲的,不僅沒發(fā)怒不說,臨走之際還說了句想通了,就來楚王府找本王,本王會等著你的。
至于李哲為何會說讓王方翼去楚王府找他,很簡單,因為在他看來,他回長安之時已經(jīng)臨近除夕,一家人自然是會搬到楚王府的,畢竟年節(jié)期間得要拜年,親屬們都在長安城之中,為了方便,他相信自己那個偷懶的父王不會在桃源村的。
但李哲卻沒想到王方翼來的有些早了,畢竟以王方翼當(dāng)時猶豫不決的態(tài)度來看,就算是想通了也會等到過了除夕之后才會趕來,所以也就有了李寬此前的尷尬。
王方翼為何會猶豫不決,這就不得不說到在長安城的同安大長公主了。
王方翼的祖父乃是王裕,同安大長公主的夫君,按理說王方翼得叫同安大長公主一聲祖母,而王方翼幼時喪父,與母親李氏相依為命,甚至博得“孝童“的美稱,可見其孝心,所以他一旦入長安城,拜見同安大長公主就是必行之事,但王方翼卻不樂意見到他這位貴為大長公主的祖母。
說來也是同安大長公主有些過分,王方翼的父親王仁表并非同安大長公主與王裕的兒子,所以同安大長公主對王仁表一家算不得好,王仁表去世后,同安大長公主便將幼年時的王方翼與母親李氏趕到了鄉(xiāng)下的鳳泉別苑。
剛遷入鳳泉別苑時,由于年久失修,顯得異常蕭條荒涼。
王方翼和仆從一起開荒墾地,植樹造林,繕修房舍,經(jīng)過幾年的辛勤勞動,居然擁有良田數(shù)十頃,房前屋后都長滿了灌木竹林,才又恢復(fù)了昔日官室的面貌。
這番歷練下來,王方翼接觸到下層勞動人民的一些疾苦,所以對百姓的貧苦感觸很深,聽聞賢王在民間創(chuàng)辦學(xué)舍,也就自發(fā)的號召周圍富戶在莊子里創(chuàng)辦村學(xué)。
當(dāng)然,在鄉(xiāng)下的王方翼不僅體會到了百姓的疾苦,也對同安大長公主有些不滿,畢竟若非同安大長公主不近人情,也不至于他母親前些年操勞不已。
所謂知子莫若母,王方翼的想法,作為母親的李氏又怎么會不知道。
在鄉(xiāng)下時,兒子不僅熟讀各種書籍,還每天堅持每天練習(xí)武藝,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報效國家功成名就嗎?如今賢王拋來橄欖枝便是最好的機會,當(dāng)年的那點恩恩怨怨豈有這次的機會重要。
在李氏的勸說下,王方翼帶著母親來了長安城,可惜沒見到招攬他的賢王,倒是見到了大名鼎鼎的楚王。
護衛(wèi)回桃源村,李哲正瞇著眼睛,似乎是在李象與大商人們的交談,但仔細(xì)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李哲是無聊的打著盹兒。
“二公子,家主讓您回王府。”護衛(wèi)走到李哲身邊,提高了些音量。
“父王有事吩咐?”李哲懶洋洋的問道。
“是一名叫王方翼的人前來找二公子,所以家主讓二公子回王府。”
“仲翔來了?!”李哲陡然睜大了雙眼,精神十足,連忙吩咐道:“快,備馬,立即回王府。”
李哲求才若渴不假,但如此興奮也不僅僅是因為王方翼前來投效,實在是待在桃源村太過無聊了,如今有機會拜托這份無聊的工作,他開心。
匆匆趕回楚王府,剛剛進門,李哲便興匆匆的開始找人。
結(jié)果沒找到王方翼,倒是把李寬和蘇媚兒給找到了。
“父親,母親。”
李寬點點頭,“嗯”了一聲,平淡道:“找王方翼是吧,現(xiàn)在他們母子應(yīng)該在廂房,去問琴兒。”
李哲點頭離去,李寬也帶著蘇媚兒跟上了李哲的腳步,去了大廳。
他對王方翼了解不多,只記得歷史上有這么一號人物,對王方翼有些好奇。
此前,王方翼說明是來找李哲的,他也沒想到王方翼是什么人,也就不好多說如今兒子來了,坐在旁邊聽聽也好,順便替兒子看看王方翼。
結(jié)果,李寬和蘇媚兒回到大廳后,都續(xù)了兩杯茶了也沒見著王方翼和李哲出來,直到傍飯時分,大廳之中擺上了菜肴,李哲才笑呵呵的帶著王方翼母子來到了大廳。
“草民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王方翼母子行禮。
王方翼母子的稱呼變了,李寬注意到了。
但不等李寬開口,李哲便率先開口道:“現(xiàn)在不是在朝堂,沒有那么多禮數(shù),都隨意一些,按理說,仲翔你還得稱呼我父皇一聲表兄才是。”
聽到李哲這句話,李寬不由得望向了兒子。
發(fā)現(xiàn)自己父王的目光,李哲便解釋道:“父皇,仲翔乃同安曾姑祖母之孫。”
聽到李哲的解釋,再聽到王方翼連連說著不敢,李寬詫異的看了王方翼一眼,作為同安長公主的孫子,王方翼母子的裝束不免有些不符合身份。
不過,別人家的家事,李寬也不好過問,便笑著招呼王方翼母子落座。
李哲頗有幾分禮賢下士的意味,親自給王方翼母子滿上了一杯酒,笑道:“仲翔,為你我攜手共創(chuàng)夏國的未來干一杯。”
兒子還是藏不住事啊,夏國之事雖說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但在一切還沒有定下之時便直言相告,未免有些失計較了。
李寬搖了搖頭,招呼王方翼母子吃了幾口菜之后,問道:“剛才聽仲翔的稱呼,可是打算前往臺北?”
“陛下,草民聽賢王殿下說在四年后會前往倭國自立夏國,所以草民是有此打算。”王方翼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卑不亢的回道。
“去臺北后有何打算?”
“聽說臺北設(shè)有軍校,草民打算前往軍校進學(xué)一段時間。”
“仲翔這是打算從軍?”李寬問道。
歷史上的王方翼算是武將,但治理之才也不差,若有可能,李寬更希望王方翼作為文臣,幫村李哲治理國家,畢竟成立夏國之后,開疆?dāng)U土是少不了的,武將會因此孕育而生,但文臣卻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等王方翼回答,李寬又問道:“仲翔可有打算作為文臣,治理一方百姓?”
“父皇,您放心吧,兒臣與仲翔已商議過,在軍校進學(xué)期間,仲翔會抽時間到華國各部門學(xué)習(xí)。”
李寬很尷尬,既然兒子能將夏國一事說給王方翼聽,那么對于王方翼是否是真心投效,兒子顯然是做出了判斷的,自己這個當(dāng)?shù)耐耆窍攵嗔恕?br />
“文武并重,不錯。”李寬舉起了酒杯,尷尬笑道:“喝酒,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寬便打算帶著蘇媚兒回房休息,剛剛起身卻聽到王方翼小聲的問道:“殿下,您可知微臣祖母住所。”
這次李寬沒自作多情,腳步不停,朝后院走,但李哲的回答卻令李寬停下了腳步。
“怎么,你還要去拜見同安公主啊,照本王看,不拜見亦不無不可。”
李哲是自己的兒子,在孝道一途上完全繼承了自己的觀點,李寬相信自己兒子的孝心是不會缺失的,然李哲卻說出這樣一句話,顯然王方翼和同安公主之間有矛盾,而且應(yīng)該是同安公主對王方翼母子虧欠,或許說是對王方翼母子比較刻薄。
事實與李寬猜測的不差,只聽王方翼嘆道:“殿下,雖說祖母當(dāng)年命微臣母子去鳳泉別苑,但亦未做絕,還是遣送一批仆從給微臣,于微臣有恩。
且微臣乃是祖母之孫,不論當(dāng)年種種,微臣作為孫兒理當(dāng)前往祖母府上拜見。”
李寬沒去問同安長公主是如何對待王方翼母子的,也沒繼續(xù)留在大廳之中聽后續(xù)的對話,因為他覺得已經(jīng)足夠了,從王方翼的一席話之中,他能聽得出來王方翼是個有恩必報之人,也是一個有孝心的人。
這樣的人,不論他的才學(xué)如何,品行自然是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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