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你看俺光顧著打鐵,沒注意,貴人是要買農具還是準備定制農具?”年輕的小伙子濃眉俊眼,相貌不差,只是有些呆頭呆腦。
少女和陸揚目光對視,陸揚微微一笑,少女頓時羞澀,慌忙垂下頭,陸揚身材高大挺拔,姿容俊逸,氣質出眾,衣著怪異卻透著華貴,處處透著與眾不同,只是那么一瞥間,就令少女芳心砰砰直跳。
諸君且不要誤會,陸揚還沒達到令人看一眼,人家少女就是愛上的變態程度,害羞只是這個時代女孩子的本能,而一般古代的女孩子見到陌生男子,是要主動回避的。
沒想到陸揚進來無聲,兄妹二人專注于打鐵,沒發現他,女孩子來不及進屋回避。
古代的女孩子一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當然,這特指那種大戶人家或者官宦人家的小娘子,而不是普通窮苦百姓。
百姓可沒那么多講究,土地里刨食的命,下地干活拋頭露面是普通人的“特權。”
打鐵少女眸子轉到小小的春妮身上,看到春妮的華貴衣著,秀氣的小臉,立時自慚形穢,忍不住拉了拉自己身上穿的補丁摞補丁的衣角,看著吃著香噴噴的餅子,少女竟偷偷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陸揚對那不住驚奇打量自己少年道:“我想買一批農具,今天恰巧走到這里,就進來看一看。”
木呆呆的小鐵匠忍不住喜形于色,轉頭對妹妹道:“奴嬌,快去給客人倒杯水來,搬個杌子出來,讓貴人坐。”
“我去幫主子拿,姐姐,杌子在哪里?”松開陸揚衣角的春妮馬上跳出來道。
少女低眉順眼的輕嗯了一聲,并不敢看陸揚,柔聲對春妮道:“跟我來吧。”
轉身走幾步,進了旁邊的屋子里,春妮快速跟了上去。
就聽屋里的春妮道:“姐姐你倒水,我拿杌子。”
春妮拿來杌子,陸揚坐下,少女卻用粗瓷大碗端來一碗熱水。
由于沒洗手,手上的炭黑弄臟了粗瓷大碗,少女羞答答的遞給陸揚時,突然發現瓷碗烏黑,臉色頓時驚慌發白。
陸揚還真有點渴了,毫不在意,而是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優雅的微笑道:“謝謝小娘子。”
“貴人客氣了。”少女如釋重負,一如既往的紅了臉,垂著頭,忙不迭的轉身進了屋。
這人好怪,衣著發式渾然和他們不一樣,年紀輕輕,禮貌有加,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官人,馮奴嬌想。
剛喝了幾口熱水的陸揚聽到春妮的打嗝聲,不由好笑,隨手把碗遞給她:“剩下的你喝,我和這位小哥談談買賣。”
“謝謝主人!”春妮吃多了,嗓子發干,噎的直打嗝。
陸揚開門見山道:“先各定10套鋤頭,鐵鍬,鐮刀吧,你算算多少錢?”。
“每樣10套?”小鐵匠忍不住驚喜道:“今日真是貴客應門,待俺來算一算,一把鋤頭七錢銀子,10把就是七兩,鐵鍬一把八錢銀,那就是八兩,鐮刀三錢銀子一把,10把共三兩,加起來是,加起來是……”小鐵匠皺著眉頭,臉紅脖子粗的扳著手指頭,狀態尷尬。
“共18兩銀子。”屋內突然傳來少女的聲音。
“對對,你看俺這腦子!”小鐵匠眉開眼笑,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對不住啊,俺沒讀過書,大字不識一個,小數還能整明白,數目一大就傻眼,幸虧俺妹子聰明,不然俺非賠光不可。”
陸揚被質樸憨厚的小鐵匠逗樂了,忍不住大笑,看一眼那屋方向,夸道:“你妹妹很漂亮。”
聽的客人夸自己的妹妹,小鐵匠頓時煥發神采,眉飛色舞道:“客官說的是,俺妹子在保德可是數一數二的好人才……”
很快小鐵匠好像意識到什么,臉上的神色瞬間黯淡,似乎神情極為痛苦,其中隱含著憤怒,面色轉為猙獰。
陸揚看小鐵匠神色大起大落,不由困惑,但他也不好打聽人家妹妹的事。
那小鐵匠尷尬的笑笑,臉上的神色極不自然,賠笑道:“不知貴人是交定金還是等取貨的時候一起付。”
陸揚付清十八兩銀子后說道:“七天后,我叫人來取貨,我叫陸揚,如果有人報我的名號,就讓他把貨取走。不過,一定要保證質量。”
“貴人您放一百個心,俺可是祖傳的手藝,別的不敢說,貴人可以盡管打聽,俺叫馮滿囤,今年十八歲,在俺們保德這地方,俺馮鐵匠的手藝,俺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吹牛!”春妮翻白眼道。
“俺不是吹牛,俺,俺,你這小娘子忒也瞧不起人了……”馮滿囤嘴拙,臉紅脖子粗的俺了半天,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呵呵,好了馮鐵匠,你大人大量,小孩子胡說而已,我相信你就是了,銀子收好,小心有那不開眼惦記上了。”
陸揚笑著提醒,然后對春妮道:“今天轉了不少地方,也該回去了,走吧。”
里屋聽到陸揚要走,少女馮奴嬌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想送一送,又黯然坐下了。
……
“馮滿囤,老子三天不來,奴嬌那賤貨就找上小白臉了,我草擬奶奶的。”
馮滿囤剛送陸揚和春妮到鋪子外,就見一個著青袍,戴頭巾,一臉胡須,鬢角歪插花的男子如炮彈般橫沖直撞的跑了過來,后面還跟著同樣三名貨色的男子。
馮滿囤臉色大變:“牛二,你,你想干甚,你要撒野沖我來,俺妹妹沒在,去俺舅姥姥家了。”
陸揚微微皺眉,春妮嚇的拽著陸揚的衣角,鉆到他的身后。
“屁的舅姥姥,告訴你,你妹子牛爺爺要定了,今天就給個痛快話,俺三媒六證,銀子少不了你的。你要是不答應,老子直接搶人。”
“老大,給他廢話甚,弟兄們直接搶了又能咋的。”
“鞋幫子說的對,直接搶人,老大今晚洞房花燭,弟兄們都等著喝喜酒呢。”
令外兩個潑皮摩拳擦掌,大嚷大叫,十分囂張。
“都給老子閉嘴,咱們的原則是甚?”牛二瞪眼道。
“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可是老大,不動手的話,馮滿囤那小子擰的很,根本行不通啊。”長黃臉鞋幫子道。
“先別吵吵,爺爺看這小子不順眼,爺爺來問問他是干甚的,來這里做甚,不會是對你嫂子有企圖吧。”
“你滾邊去,待會再找你算賬。”牛二蠻橫的推開馮滿囤,杵在陸揚一米遠處,神色不善的上下打量著他,瞪著牛眼嚇唬道:“你是哪來的小白臉,俺咋看著面生,保德這塊地還沒有俺牛二不認識的主兒,小子,你是不是那賤貨的姘頭,怪不得老子三番五次,好話說盡,那賤人就是不同意,原來早就有了奸夫。”
鞋幫子貪婪的盯著陸揚的一身打扮,神色頗為驚異貪婪,他湊近牛二耳語道:“大哥,這小子像個有錢人,不如咱兄弟今兒敲他一筆。”
一會兒時間,周圍已經聚滿了人,但都離的遠遠的看熱鬧,不時指指點點。
有眼尖的:“咦,那人怎看的有些眼熟,好像是那姓陸官人?”
有羨慕的:“沒錯,就是他,咱保德如他那般穿衣打扮的獨一份,他身后那不是就是春妮嗎,滋滋,一天不見,咸魚大翻身了。”
“完了,他一外地人,被牛二那幫潑皮夯貨纏住,不出點血是難以脫身了。”
“你擔心個甚,又不是要你的銀子。”不乏幸災樂禍的。
“你少幸災樂禍,權老實那天下葬,你沒少吃喪家的飯,完了還偷走倆黑饃,數你沒成色。”
“你還說俄,你不是也吃撐了,走路都扶墻,五里路走了半夜才回來。”
“牛二這幫狗日的真不是東西,咱保德哪家他沒禍害過,哪個提起那狗日的不恨的牙癢癢,現在欺負起外地人了,不行,我的去報官。”有打抱不平的。
“報個屁官,報官有用的話,牛二那幫禍害早被砍頭了。”有人憤恨無奈道。
“我看人家陸官人不見得怕牛二,總覺得陸官人不簡單。”
“俄也覺得那外地人不簡單,看那一身行頭,說不定朝里有人。”
“難道說那陸官人又看上滿囤的妹妹了?”有人八卦熊熊的小聲道。
“有可能,滿囤的妹妹奴嬌小娘子可是保德數一數二的美人,誰不眼饞,陸官人又年輕又有錢,春妮那樣的干巴妮子都能買來做小,莫說滿囤妹子了。”
“奴嬌從小就是個禍害,長的一副騷樣兒,到現在都嫁不出去。”有長舌婦尖酸刻薄。
“老娘們家家的懂個屁,長啥樣兒是父母給的,怨人馮家妹子啥事,要不是牛二那狗兒,滿囤的妹子早嫁人了,去年剛找個人家,結果牛二拎著刀上門威脅男方,嚇得那家男人尿了褲子,趕緊把親事給退了。”
圍觀者八卦熊熊,說啥的都有。
陸揚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盯著牛二,對付此類無賴閑漢,如不能震懾住他,對方會得寸進尺。
想當年青面獸楊志賣刀,要不是牛二不依不饒,楊志也不至于一刀捅死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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