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裁縫敲定了服飾的樣式,布料,價格,陸揚的意思是先做出春裝二十四套,其他暫時延后。雙方敲定半月之內交貨。
鞋子好說,一般確定了每個人的腳的尺寸大小后,就可以制作。
每套服飾需要花費二兩銀,二十四套就是四十八兩。
鞋子每雙二錢,各兩雙,四十八雙,共九兩六錢。
兩項暫合計:五十七兩六錢。
裁縫店預付三十兩,鞋店預付五兩,就是三十五兩。
春妮手里可支配銀子九十五兩,減去預付銀三十五兩,剩:六十兩。
陸府加上主人二十五人,每天要買菜蔬,每天買菜要花去差不多一兩,餅子和饃饃府上的婆子自己蒸,不需要特意上街去買。
花錢如流水,這還是前期吃喝已經采購了足夠幾個月食用的糧米油等。
原來邢員外能建這么好的宅子,絕對是大財主,然一場殘忍的屠殺劫掠,偌大的西子花園能剩下的物件除了桌椅板凳木床土炕,就連盛水的大甕都是碎的。
陸揚幾乎買的全是新的日常所需,不過好在西子花園的倉庫還剩下不少木料。
在倉庫發現這些寶貝后,使得陸揚欣喜若狂,對于后世開家具廠的老板來說,這堆木料可是相當值錢。
陸揚數了數,成型不成型的圓木料共有六十九根之多。
其中主要是本地梨木,金絲楠木,松木,紅木(紫檀)。
經過分類,梨木有二十三根,金絲楠木有六根,松木有二十一根,紅木有八根,棗木十一根。
這還不算完,西子花園共兩個面積不小的倉庫,陸揚在另一個倉庫又發現了堆放的破損或者完整的青磚,瓦當,青石等用于房屋修繕的建材。
陸揚毫不懷疑,原來的主家建有地窖,但現在他還沒有發現,因為莊子太大了,地窖所建必是隱秘之所。
古代人,對于收藏儲存金銀銅錢,幾乎變態,而且藏錢的方式五花八門匪夷所思。
縱然被賊兵劫掠,原主家就算死,也不可能全部告訴遼狗。
在后世,電視上,報紙上,常常出現在某古大院,修繕房屋時,房梁角落,屋主正房的地下,包括茅廁里,甚至房梁柱子,都有發現銀元,銅錢。
有的房間甚至建有隔層,里面砌滿了黃金白銀。
陸揚以為,原主家肯定也不例外,只是現在他還沒發現而已。
他要想發橫財,必須要好好的探究遍整個園子。
然,陸揚對自己的推演興奮歸興奮,他得壓制自己的探究**,等研制出香皂,再把耕地的事敲定,然后他就暫時閉門謝客,專門在園子內尋寶。
……
縣令大人的公子發話,郭巡檢不敢怠慢,很快,郭巡檢就帶著數名手下氣勢洶洶的登門了。
這是陸揚第一次和宋代武人打交道,郭巡檢身材高大,臉色黢黑,眉峰粗獷,一雙眼睛頗為有神。
著宋巡檢服飾,橫跨腰刀。
陸揚自是以禮相待,不卑不亢,雙方寒暄落座后,郭巡檢上下打量陸揚。
陸揚微微一笑,他大概猜得出對方的來意,于是抱拳道:“不知巡檢大人找陸某所為何事?”
陸揚面相甚嫩,約有十五六歲年紀,身穿青袍,腳蹬牛皮靴,神完氣足,除了頭發有些短,沒有戴頭巾外,別的地方和宋人沒啥區別。
而西子花園,邢員外在世的時候,郭巡檢也來過幾次,現在成了別人的府邸,不過是換了個主人罷了,其他均無大的改變。
陸揚的事跡,郭巡檢之前就略有耳聞,在他來陸府之前,又尋耳目好事者詳細詢問了一番,對陸揚此人,著實充滿好奇。
從種種事跡判斷,此子頗有俠義之氣,品行端正,應不是壞人才對,而且來保德的時間不長,怎生就得罪了徐相公?
郭巡檢為官多年,雖是武人之職,絕不是莽撞之人,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不會貿然動怒,更不會仗勢抓人,雖然他們經常這么做。
郭巡檢綿里藏針道:“陸官人請了,在下忝為保德州巡檢司,負責地方治安和防范細作之責,今日上門來訪,亦是職責所在,望陸官人接下來能配合本大人的問話,不知能不能做到?”
陸揚謙恭道:“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郭大人盡管詢問便是。”
對陸揚的回答和鎮定從容的風采,郭巡檢暗自點頭,表示贊賞。
此子年紀雖輕,但所作之事,均無可挑剔,你不能說人家義葬了權老實,收下了權老實的女兒,懲罰了仗勢欺人的潑皮,買下了昔日的鬼宅,就說對方是壞人吧。
“好,本官人例行公事,問你幾個問題,你姓甚名誰,年方幾何,祖籍何地?家中父母尚在?有無兄弟姐妹?”
這問話和后世警察問話差不多,實際上宋代巡檢就等同于現代的警察機構,而巡檢司,一般地方上可設幾個巡檢,現整個保德縣乃至保德州只有郭巡檢一人。分別受縣令和州府長官管轄。
他的手下,可為守城軍士,亦可是地方捕快衙役之流。
“回稟郭大人,在下姓陸,單名一個揚字,今年方一十五歲,陸某是個孤兒,父母兄弟皆歿于戰亂,陸某被人救下的時候尚在襁褓之中,至于父母姓甚名誰,祖籍何地,陸某一概不知,只知道姓陸。”
“那你因何姓陸,救你的人是從何地救下的你?”
“吾師曾言,救下陸某后,襁褓內有血跡寫成的陸字,陸某是吾師在河北某山地救下的。至于到底為何處,其實亦不重要,陸某也曾問過師尊,他老人家推測陸某的家人當時處于逃難中。”
陸揚的回答雖然不是滴水不漏,但也說不出有不對的地方,畢竟戰亂,逃難就是這個時代的代名詞。
“汝師何人?”
“救陸某的人乃是一喜好云游四方的修真道者,號洞玄子也!”
“汝師仙鄉何處?”
“吾師尊落腳河北冀州鳳凰山!因師尊遵循天道,已與去年冬飛升仙逝!陸某遵從先師遺命,下山紅塵歷練,方至咱保德州,喜保德州山水環境,就落腳于此!”
“原來陸官人是方外之人的弟子,郭某失敬了!”郭巡檢抱拳。
“豈敢豈敢!”
“不瞞陸官人,汝之事跡,本大人也多有耳聞,不想陸官人年紀輕輕,倒頗有俠義之風,郭某佩服!”
“書生意氣,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陸揚笑著擺手。
郭巡檢深深看一眼溫文爾雅的陸揚,此子言談舉止,品貌氣質,實乃上乘,如此年紀,不過數天,就在保德有此成就和名望,實不可小覷。
郭巡檢死死盯著陸揚,注意他臉上的表情變化:“陸官人,你可認得徐明徐相公?”
“徐明?以前不認識,今天方識的此人?”
郭巡檢心頭微震,咄咄逼人道:“此話怎講?”
陸揚也不隱晦,詳細向郭巡檢說了和徐明交惡的過程,不過徐明的馬兒受驚之事,他是打死不承認的。
徐明的德性,郭巡檢自是清楚不過,陸揚的行為,亦可看做是他又一次書生意氣,他助人的行為沒錯,郭巡檢說不出什么。
郭巡檢淡淡道:“陸官人助人自是沒錯,但本大人要問,徐相公的馬匹受驚,差點釀成大禍,你可知曉?”
陸揚眼神清明,訝然道:“居然有此事?這位徐相公真是膽大包天,敢縱馬在城內飛奔,就不怕撞到行人嗎?陸某以為,郭大人應該嚴肅法紀,懲治此人,否則誰都敢無視朝廷律法,那還得了!”
郭巡檢聽后冷笑,眼神灼灼的盯著陸揚道:“本大人自是不會放過縱馬之人,但徐相公馬匹受驚,乃事出有因,本大人聽說,有人看見是你出手,徐相公的馬匹才受驚狂奔,不知陸官人有何解釋?”
“郭大人!”陸揚緩緩起身,深邃的雙眸注視郭巡檢,不卑不亢道:“平白誣人清白可是大罪,倘若真如大人所言,陸某自當認罰,但請大人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徐相公的馬匹受驚,無論如何也栽不到陸某的頭上,陸某敢當面和徐明對質!”
陸揚眼神清明從容,不卑不亢,并不因為郭巡檢是官差就唯唯諾諾,卑躬屈膝,先自弱了氣節。
陸揚的表現,郭巡檢倒有些佩服,看來傳言不虛,此子正氣凜然,不畏權貴,從他諸多行為中,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平日他所見之百姓,無不是見到官差,先自慫了幾分,納頭就拜者,就是有理也是無理了。
這倒令郭巡檢有些難辦,他混跡官場數十年,從未見過陸揚這樣的角色。
他也不愿意輕易得罪人,盡管陸揚只是個白身的普通百姓,和徐明縣令之子的身份是難以比擬的。
當然,今天他來不過是想探查一下陸揚的底細,并未是要綁縛與他。
郭巡檢左右權衡,心中有了定計,于是哈哈道:“陸官人嚴重了,本大人不過是例行公事,況當街縱馬之事,實出偶然,更未造成百姓損失,既然此事和陸官人無關,那就此作罷!”
“郭大人英明!”陸揚立即順桿爬,抱拳真誠道:“陸揚本為外鄉人,恰逢其會來到咱保德,本早想拜會郭大人以及保德州的諸位大人,奈何來此時日尚短,家中事尚在籌備整理,實在自顧不暇,郭大人今日既來,陸揚著實欣喜備至,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還望郭大人留下吃個便飯,以表陸揚交結之心意!”
陸揚說的真誠,郭巡檢聽的滿意,陸揚雖年紀輕輕,但風度氣質絕不是其他人可比,從他待人接物來看,日后定是個人物,他也有心交結此子,至于向徐明如何交代,他自有定計!
“多謝陸官人好意,吃飯之事今日就免了吧,改日有暇,本大人一定上門叨擾一二。”
陸揚沉吟道:“也罷,郭大人公務繁忙,比不得我等平頭百姓,整日無所事事,但陸某在這里撂下一句話,關于陸某和徐明交惡之事,如若那徐明追究,陸某定不讓大人難做,大人且自來尋陸某和那徐相公對質便是!”
敢于承擔,勇于承擔,說話坦誠,又解決了郭巡檢的煩惱,郭巡檢暗自點頭。
不由道:“陸官人且放寬心,些許小事,本大人還能搞定,就這樣吧,告辭!”
郭巡檢起身抱拳。
“大人且慢!”陸揚說了一句,就轉頭對春妮道:“春妮,去取十五兩銀子來,送與大人。”
“嗯!”春妮重重點頭,趕忙去取銀兩。
“陸官人,這不好吧。”郭巡檢故作為難道。
又心道,這陸揚年紀輕輕,卻甚會做人,看來這次不白來,還能賺些外快。
“應該的,因為陸某的事,讓大人和幾位弟兄親自跑一趟,陸某內心不安,大人不必推辭,些許銀兩,就當陸某請大人和幾位弟兄吃頓便飯!”
陸揚對郭巡檢和他四名手下微笑抱拳施禮。
郭巡檢的幾名手下內心狂喜,想不到跟著大人跑了一遭,竟還有此美事,這位陸官人很會做人嘛。
“多謝陸官人!”四位軍士抱拳道。
“不必客氣,以后陸揚在保德還要仰仗郭大人和諸位弟兄幫襯。”
郭巡檢點頭:“本大人的職責正是保一方百姓平安喜樂,只要陸官人奉公守法,本大人敢保證,無人敢傷害陸官人。”
“那陸揚再次多謝了!”
郭巡檢又道:“陸官人可曾讀過書?”
“從小受師尊教誨,詩詞歌賦,均有涉獵。”
“那陸官人今后有何打算?想沒想過走仕途科舉之路?”
“正在苦讀中,倘若有機會,陸某倒不妨一試。”
“那本大人就提前祝陸官人前程似錦,魚躍龍門!”
“多謝大人吉言!”
送上銀子,郭巡檢和手下軍士客氣的離去,陸揚親自送到門外。
郭巡檢騎著馬,撥轉馬頭,對依舊站在門外的陸揚抱拳:“陸官人,告辭之前,本大人還有一問題向官人請教?”
“大人請講?”
“陸官人出身道門,汝之師尊號洞玄子,不知名諱是?”
“燕赤霞!”陸揚隨口胡謅道。
“真的是他?”
陸揚嘴巴張大,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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