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事上,李二旦又開始奔走忙碌,準備五月份的種植事宜,有孫,楊兩家的幫忙,雇農更不成問題,有不少雇農寧愿拋下自家土地,跑去陸家做工。
商業上,榨油廠招收的二十名傭工全部到位,廠房地址選擇在保德城內北街頭,占地十畝,廠房正在轟轟烈烈的建造中。
制皂廠,三十名女工全部到位,田小西和馮奴嬌走馬上任,分別任職廠長和副廠長。
制度制定好上墻,專業制服也在制作中。
每名女工均簽保密協議,但有泄露者,不但報官,還要承擔損失五十倍的罰銀。
陸揚清楚,一項工藝技術,要想長期保密,是不可能的,他能想到的也不過如此罷了。
配方在自己手中,不是不信任小西和奴嬌,而是怕給她們惹來災禍,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女工們經過陸揚的嚴格培訓,重點言明生產安全,女工們上崗必須戴口罩,麻布手套。
五天的強化培訓,其中二十名女工制作肥皂,十名女工制造香皂。
一切都在趕時間,模具是陸揚親自帶領幾十名臨時招募的木工打造的梨木雕花模具,光梨木就耗費了二十根,一次可制作肥皂五千塊,香皂三千塊。
入了模具的皂體疊羅漢的擺放在廠房門,等待一個月后出成品。
期間原料成了大問題,這次不是燒堿,而是豬油,陸揚幾乎把保德州的豬油一掃而空,這也催生了當地和周邊養豬業,殺豬的李屠夫豬也不殺了,專門輾轉各地買來豬油提供給陸府。
而當地的兩家中藥鋪成了陸府最大的燒堿供給地。
……
陸氏商業集團辦公室,身穿主事錦緞服飾,戴著主事牌牌的高德旺高主事,在陸氏集團辦公室接待保德州生藥鋪的郎中和李屠夫等。
本次共收下燒堿五十斤,豬油一百斤。
“孫郎中,我要的燒堿可是兩百斤,你怎么才弄來幾十斤,糊弄高某人呢?”
高得旺看著孫郎中,微感不悅。
孫郎中忙不迭的訴苦:“俄的親爺奶奶啊,您老說的可真輕巧,就這五十斤燒堿也是俄跑了代州,雄州,并州三個地方才弄來的,以前燒堿只是做為藥材使用,本來用量極少,俄自家藥鋪的存貨早已告罄,現在俄病人也不敢接了,光是供應您陸府一家俄就忙的腳不沾地,俄一開藥鋪的,又不是生意人,哪來的本事進那么多貨。”
高主事聽后,摸著下巴沉吟,如此下去,原材料供應不上,對生產極為不利,下一步得提醒主家找真正的做燒堿的生意人來提供原材料方是王道。
也許旁觀者清,雖主家聰明睿智,但也有思慮不到的地方,燒堿這類原料,讓一治病的郎中來提供,真不是長久之計。
放過孫郎中,轉向李屠子。
李屠子小心翼翼的試探:“高主事,這豬油現在是越來越不好買了,我幾乎跑了幾個縣才籌措夠百斤,您看能不能和大總管商量一下,這價格是不是往上提提。”
高得旺點頭道:“這事我會盡快和大總管商議,總之在合理的范圍內,價格按照市場需求來提價,該高的高,該降的降,你別擔心,銀子有你賺的。”
李屠子咧嘴開心道:“那敢情好,多謝高主事仁義,豬油的事包在俺屠子身上,就算跑遍整個大宋,俺也要保證供應陸府。”
“你該感謝的是我家主人,而不是我,李屠子,我可以給你透個信,今后陸府要用到的豬油是天文數字,你這么跑,周邊豬油總有供應不上的時候,你要想賺大錢,要么自己規模化養豬,出產的豬肉豬油可首先供應我們陸府,另外你也可以聯合其他的農戶搞養殖。”
李屠子諂笑道:“嘿嘿,高主事提醒的事,可現在不是來不及嘛,喂豬出欄少說也得一年之久,再說投入也大,俺賺的閑散銀子哪里夠的。不過俺也不是傻子,已經和數十家農戶有了初步協議,今后他們養的豬,優先供應俺,后續俺再多多串聯幾家,讓他們養豬。”
高得旺道:“咱保德共有兩萬多人,數千戶人家,其他各州你也盡量跑跑,你努努力,爭取越多越好,當然也不讓你白跑腿,每月可以從大總管那里支取五兩銀子的跑腿費,總之豬油一定不能斷。”
李屠子激動的肌肉亂顫,搓著手保證完成任務。
“高主事,俄是不是也有跑腿費?”孫郎中對李屠子羨慕的一塌糊涂。
高得旺道:“行啊,你要找到燒堿的生產地,給你二十兩。”
“啊,那還是算了。”
孫郎中有自己的小算盤,如今他供應陸府燒堿,雖然跑腿辛苦,但賺取的差價利潤比他治療幾個病人的利潤都高,要是陸家知道了燒堿的生產地,他和陸家的生意豈不是斷了。
實際孫郎中不知,這只不過是陸楊有意之舉,他真想知道燒堿生產地,不過分分鐘的事。
但他想的是能夠盡量惠及保德州的百姓,所以,就通過中間人來交易,讓中間人賺取點辛苦錢。
香皂的利潤驚人,原材料分攤,成本算的什么,能夠讓更多的保德居民因為他陸楊而活的更好,是積德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再則,香皂和肥皂的生產周期比較長,原材料雖然供應較慢,但暫時并未影響大局。
今后陸楊將通過商業行為,綁架民眾,使得更多的百姓圍繞他而存活,這才是他的想法。
高得旺道:“你們隨我家大兒找大總管春妮兒,去陸府支取你們的銀子吧。”
兩人千恩萬謝而去。
“五日內,幫陸家趕制一批服裝,蘇掌柜能不能按時完成?”
蘇裁縫手里拿著幾福畫稿,一雙枯燥的手微微顫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和陸府合作了,現在他們已經和陸府結成了長期穩定的合作關系,陸府上下的制服全部為蘇裁縫所做,對陸揚的奇思妙想蘇裁縫為所未聞。
他記得第一次陸揚去他那里買服飾,當場畫了一幅三角和平角內褲的樣式與他,蘇裁縫就非常驚異,宋時男女所穿內衣下裳,皆為寬大的兜襠褲,樣式難看,甚至女性是沒有內褲穿的。
蘇裁縫盡管覺得陸揚所畫的內褲樣式倘若他推行開來,定然石破天驚,大行其道,然卻謹守職業道德,從未有非分之想。
倒是自己偷偷的制作了幾條內褲,穿上后果然覺得既方便又好看。
高德旺見蘇裁縫緊盯著畫稿看,當下道:“是不是做不了?我主所畫的服飾樣式名曰旗袍,另外一張所畫名曰綬帶,內褲,我看著古怪,所以,喚來蘇裁縫你參詳一二。”
蘇裁縫贊道:“陸官人的奇思妙想,老奴甚為嘆服,要說做,不是老奴夸口,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這服飾樣式明顯不是我大宋常服,會不會引起不便?”
高德旺笑道:“這個蘇掌柜就不必擔心了,三十套服飾,三十條綬帶,三十條內褲,五天時間,能否拿下?”
這是筆大生意,蘇裁縫老眉緊皺:“時間確實緊了點。老奴需要找同行幫忙。”
“找誰幫忙本人不管,但萬不可誤了我主大事。”高德旺嚴肅的道。
“那是,那是,老奴定竭盡全力。”
“我主命本主事全權配合蘇掌柜之事,服飾的樣式給你了,所需的模特就是陸府使女,她們也會全力配合蘇掌柜。”
“模特?什么意思?”蘇裁縫愣住了。
高德旺自鳴得意道:“模特就是模型。”
“模型?”蘇裁縫更暈菜。
“哎,我說老蘇頭,你笨也不笨,模特和模型一個意思,就是,就是……”
高德旺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了,努力組織下語言,說道:“你要制作的旗袍是不是要人穿啊。”
“是啊!”
“這不結了,穿衣服的就是模特。”高德旺擦一把冷汗。
“哦,老奴明白了。”蘇裁縫似懂非懂,但見高德旺神色不悅,生怕惹了對方不開心,忙點頭道:“不知是哪些個使女要當模,模特,陸府的使女們上至春大總管,下至普通使女,老奴倒是有她們的衣裙尺寸。”
“人員名單本主事提供于你,我幫你接洽下春妮大總管,你要快馬加鞭了。”
蘇裁縫匆匆告辭而去,高德旺的大兒子高由鑒喊道:“下一位,戲曲譚主事。”
……
對于保德州的民眾來說,陸家隔三差五的招貼榜文已經成了保德州窮苦民眾最期盼的事,前后幾次榜文,陸家招聘了傭工包括使女,做飯婆子,工廠女工,榨油廠男工,農事傭工,建筑工,木工共計三百余人次,很多家庭從此受益,陸家招募傭工的待遇之好,使得眾人趨之若篤,奔走相告,都以能成為陸家的傭工倍感自豪。
就連親戚朋友一說起有家人在陸府做工,也與有榮焉。
這不,這次陸府又出幺蛾子了,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高德旺,張瘸子,李二旦家里婆娘孩兒全部出動,穿梭于保德州的大街小巷,張貼廣而告之。
田小相公搖頭晃腦:“廣而告之,陸府為了答謝保德州全體鄉鄰的厚愛,決定于本月端午節上午九時,于保德大戲院開展答謝鄉鄰活動,期間到場之人,均當場贈送粽子每戶三個,肥皂一塊,香皂一塊,介時會有歌舞表演,另邀請當地戲曲名家,唱戲三天,望眾鄉鄰踴躍參與。”
“哇,陸家小相公真是仁義善人,咱保德已經好久沒唱過戲了,陸家這是雪中送炭啊。”
“粽子咱知道,肥皂,香皂是甚?田相公,你可曉得?”
“定是稀罕物件,俺也沒見過。”田小相公搖頭。
“你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不是在陸家當使女嗎?她沒告訴你?”
“大戶人家自有規矩,豈能任由下人出來胡亂言語,就算表妹要講,我也是不聽的。”田小相公正色道。
“真君子!”眾人豎大拇指。
田小相公得意洋洋。
“大家不必猜了,眼看就是端午,到時候自然就曉得。”
眾人摩拳擦掌,均等待端午節到來那一天。
孫,楊兩位里正那邊按照陸揚的代理制和促銷計劃,先后跑了周邊各縣,可謂成績斐然,不但找到了一二級代理,預計訂貨量將突破十幾萬兩白銀。
按照如此勢頭發展下去,年銷售百萬兩的目標輕輕松松就可達成。
但孫,楊兩位里正謹守之前和陸楊的約定,和二級代理簽約,必須等到促銷活動完了后,方可簽約。
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拿不到手,可把兩人急壞了,但又不知陸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為何他們找到二級代理商后,不讓直接簽約,反而要等些時日,萬一這些商家反悔了怎么辦?到時候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著急歸著急,好在眼下兩人和其他生意人接觸,對方表現出的濃厚興趣和簽約的意愿非常的高漲。
這也是孫,楊兩位感到安慰的。
其實按照總代理制做下去,陸楊完全沒必要做什么促銷活動,可考慮到香皂肥皂畢竟是新鮮事物,為了更好的幫助后續各級代理打開市場,提高產品的知名度,做為生產廠商,不能坐享其成,做次大的促銷活動,可大大加快銷售力度,為代理們樹立信心。
再則保德州不大,一次活動下來,整個保德州倘若還有不知道香皂和肥皂為何物的,算陸楊無能!
蘇裁縫招來同行,加緊專研旗袍的制作,緊趕慢趕,終于按時交貨。
“李小花,田小西,馮奴嬌,羅果菜,林晴雪,王蘭蘭,羅巧玲,胡麗娟……”春妮念道的名字,使女們就一一上前領取旗袍,陸府之前的使女共二十二名,為了湊足三十人的陣容,又從制皂工廠甄選了十名姿色姣好的女工充數。
宋時女子穿的均為寬大長衫襦裙,包裹著女孩子曼妙的身形,哪里穿過旗袍這類極為塑形的衣裙,眾女第一次穿旗袍,顯得既興奮好奇又羞澀難當。
旗袍的美在于塑形,典雅尊貴,而女孩子的美,同樣在于形體,臉蛋猶在其次。
為了不至于太驚世駭俗,暴露肌膚過多,陸揚特意把旗袍下擺開襟的地方只露出少半截小腿,袖子也是只露出小手臂的半截袖。
“這袍子好漂亮啊。”果菜扭腰擺臀,和眾女擠在銅鏡前,興奮的搔首弄姿。
“主人說這叫旗袍,不是袍子。”
春妮翻個白眼,目光嫉妒的掠過果菜偉岸的胸膛,再看看自己的,深深一嘆。
主人就是嫌自己太小,像個孩子,所以對她不假辭色。
她個頭嬌小,面孔稚嫩,穿上旗袍后倒也顯得成熟了些。
以前干煸的豆芽身材也充盈圓潤了許多,清秀的臉蛋變圓了,但蘿莉就是蘿莉,和小西,奴嬌,果菜,晴雪等女比起來,就是個小妹妹。
“這旗袍端的好看,就是太窄了,我覺得邁不開步。”田小西顛顛走了幾步,頗感拘束。
統一的大紅色旗袍,統一的發式,統一的工牌,統一的披掛著藍色的綬帶,一干窈窕女孩子們邁著步伐出現在陸揚面前時,陸揚咕咚咽了口唾液,眼睛好似不夠用了。
我的乖乖,這是古代嗎?這還是古代女子嗎?原來女孩子們穿上旗袍是那樣的美,身段窈窕,個個凸凹有致,曲線玲瓏,把寬大繡衫下包裹了十幾年的好身材完美的體現出來時,陸揚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春妮,李小花,小西,馮奴嬌,巧玲,果菜,林晴雪,幾個本來姿色上乘的女孩子愈發的令人垂涎欲滴了。
自然的美,毫無雕塑的美,青春的美,陸揚確信,倘若每人給她們配上高跟鞋,就更亭亭玉立,艷絕群芳了。
咳咳!陸揚背著雙手帶著欣賞的目光,一一從她們身上掠過,火熱的眼神瞬間清明。
而眾女個個面帶嬌羞,不敢和陸揚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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