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揚來到古代世界,不可避免的要和古代政府要員打交道,無論愿意與否,都逃脫不開。
除非他愿意隱居山林。
陸揚被官家封為保德縣男的消息不脛而走,保德州的大小官員,無不驚異。
保德州的民眾議論紛紛,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陸揚在保德民眾中聲望很高,甚至超過了寧知州。
最開心的莫過于陸家的婢女和一眾手下了,自家主人當了縣男,這可是令人振奮歡喜的事。
這就意味著,跟著陸揚混,將有大好前程。
朝廷的圣旨已恭恭敬敬供上了香案。
陸府和工廠門楣已經張燈結彩,準備了好了鞭炮。
婢女們個個喜上眉梢,趾高氣昂。
那些路過西子花園的路人,無不聚集在陸府門外,指指點點,羨慕不已。
保德的商人們,更是聞風而動,程家家主程超陽,鄭老板鄭茂森以及一些認識不認識的鄉紳大佬,紛紛備齊了禮物,趕往陸府。
東郊鎮和橋頭鎮的孫里正和楊里正聽到消息,也備齊了禮物,馬不停蹄的趕來。
而此時,陸揚正陪著欽差大人說話,外面一眾大小官員等候在外。
欽差王大人照例問了陸揚許多問題,包括出身,籍貫,家中還有些什么人等等,陸揚自是一一作答。
隨即欽差大人話鋒一轉,道:“陸縣男研制的香皂和肥皂兩樣神物,官家用了后,大呼神奇,龍顏大悅,而皇后和娘娘們每日要用香皂沐浴,皆視若珍寶,咱家也蒙官家恩寵,給了一塊用,說實話,咱家著實喜歡的不行。”
陸揚道:“既然欽差大人喜歡,陸揚到時送大人十塊八塊,隨便用。”
王太監喜笑顏開道:“那咱家就多謝陸縣男慷慨了。”
說起香皂和肥皂,王太監確實喜歡的不得了,他是太監,缺了男人的物件,尿不凈,身上總是有股臭烘烘的騷味,冬天還好,衣服厚,可以隔絕臭味,夏天就麻煩了,而皂角之類的洗浴用品,和香皂,肥皂功效想必,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隨后轉入威嚴道:“陸縣男,咱家此次奉命前來,一是傳旨,二是奉官家令,要把香皂和肥皂命為朝廷貢物,汝能成為保德縣男,此兩神物功不可沒。”
陸揚心中早已了然,他沉吟著,該如何回應。
王太監見陸揚似乎猶豫,頓感不悅,挑眉斜眼道:“怎的,陸縣男不愿意?”
陸揚微笑道:“王大人說哪里話,陸揚豈能不愿,香皂和肥皂能成為朝廷貢品,陸揚巴不得如此呢,只不過陸揚之前已經和咱大宋十三州的商者簽訂了買賣合約,我在想如何回復他們。”
王太監霸氣道:“和他們有什么客氣,直接回復終止合約!”
陸揚道:“就依王大人所言,大人盡可回去復命便是,說陸揚答應兩物件做皇家貢品。”
陸揚自是不肯把賺錢的香皂和肥皂作為貢品的,但有些話他和太監說不著,更犯不著得罪王太監,所以暫時答應下來,他下一步有良策使得宋真宗改變主意。
“哈哈哈!陸縣男果然是識時務之人,咱家這就算任務完成了。”
王太監目的達到,當下拉著陸揚的袖子道:“來來來,去咱家一起去見大小官員,你現在再不是普通草民,而是朝廷任命的保德縣男了,乃從五品之官員,此可喜可賀之事,當讓他們知道。”
柳通判臉色平靜,徐縣令卻臉色陰郁。
保德州一眾大小官員無不奉承一番,什么年少有為,前程無量的吹捧了一通。
“陸老弟陸縣男,恭喜恭喜!俺們就知道,陸縣男前程遠大,果然應驗。”
郭巡檢和楊校尉楊彪將軍自是為他高興。話語間更多了恭敬之色。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鄧世標等幾名親隨護衛敬畏的單膝跪地抱拳道。
寧知州在花園府邸親設宴招待欽差大人,大小官員作陪。
王太監首先贊揚了寧知州和柳通判之功績。
“咱家沒來保德前,以為保德地處邊陲苦寒之地,城池定然破敗,街市定然蕭條,沒想到保德州頗有欣欣向榮氣相,這全**知州和柳通判以及諸位臣公努力,咱家見到官家,一定如實回稟,指不定官家一高興,哪位大人就有再升一級的機會。”
“吾等多謝王大人在官家面前美言。”一眾官員起身作揖。
寧知州道:“官家圣德明君,威服四海,吾等豈敢不兢兢業業,要說保德現如今有此繁榮局面,有一人功不可沒。”
說著,看向陸揚,陸揚優雅沉穩在坐,不動聲色。
王太監道:“寧大人說的可是陸縣男?”
“正是!”寧進道。
寧進這是有意在保德眾官員面前提點陸揚。
陸揚豈能不知,他急忙謙遜道:“寧大人謬贊了,陸某在成為縣男之前不過一區區商賈,哪比得上諸位大人之功,陸某也不諱言,要說成績是有,但陸某以為,如不是諸位大人關愛,沒有良好的營商環境,陸某想要做出成績,亦是千難萬難。”
官員們有的點頭,有的不屑,心道,沒有寧進護著你,你又算個甚。
徐縣令眼神始終陰郁,他想打壓陸揚的計劃,因為寧進的插手,全失敗了,心里惱火異常,寧進他惹不起,如今陸揚又成了朝廷親封的縣男,他再想打壓陸揚,怕沒機會了。
王太監笑瞇瞇的看著陸揚,道:“陸縣男的許多事跡,咱家很是感興趣,不妨在這里說說,咱家聽聽。”
陸揚想了想,訕笑道:“這可把陸某難住了,一時間該從何說起呢。”
“陸縣男,你選一件事說與王大人聽便是。”寧進道。
“好,那就說說陸某自己對保德農業的一點觀點,有不當的地方,還望諸位大人海涵。”
陸揚抱抱拳,說道:“保德州現有農田百十五萬畝,保德州現有戶二萬一千戶,平均到每戶有田七十一畝,算上保德州大戶人員占據的田產,兩萬一千戶中,真正有田產的不超過八千戶,也就是說,剩下的一萬三千戶是沒有絲毫田產的,農戶靠種地而活,沒有土地可耕種,哪來的活路?”
眾官皆默然。
“而保德州三面環山,地勢多丘陵山地,土地更兼分散,多數農戶墾荒占地,也不過是修繕的小塊地,甚至每塊地只有一分半田,這對大多數農戶來說,一分兩分田能有多少產出?就算種下種子,來年的收成還不夠當初投入的種子錢,這就導致,大片大片的土地拋荒,農戶寧愿為有大量田產的打短工,也不愿意種自家田,而短工畢竟是短工,一年又能有多少活干,這就導致保德州窮者愈窮,富者愈富的不平局面。”
“要想使那些手中無田產,無資金的,艱難活命的農人有活干,有飯吃,富者和為官者就應該站出來,做出表率,想出辦法。”
徐縣令終于忍不住插話,語氣含著譏誚道:“陸縣男說的輕松,保德州囿于地域所限,土地就那么一點,要保德農人全體都有地耕種,哪有那么容易。”
陸揚冷冰冰的瞥他一眼,恥笑道:“整個保德州有四鎮十五鄉,幾十個村落,可開墾的土地達二百多萬畝,徐縣令居然說土地就那么一點點,殊為可笑,也不知你這縣令怎么當的,除了土地,保德更有林地一百四十多萬傾,草地五十多萬傾,荒山一百六十萬傾,保德還有煤炭,石灰,鋁,鐵礦,硫磺等自然資源無數,這些都可以成為保德經濟騰飛的基礎,使民眾過上富足的生活,依我之見,保德的這些資源可以養活幾十萬民眾,今保德不過二萬余戶,人口十萬不到,如何就不能使耕者有其田了?”
徐縣令被陸揚反駁的臉上掛不住,心下惱恨,但如今陸揚不同以往,是比他官職更高的縣男,他壓下心頭激憤,起身說反話道:“既如此,算徐某愚鈍,聽聞陸縣男是可比擬陶朱公的商業奇才,想必有良策應對,不妨教教徐某該怎么做?”
眾官員見氣氛不對,卻沒有勸阻之意,大多知道徐縣令之子和陸揚有過節,徐明更是被保德州引為笑談,徐縣令不爽陸揚,是情理之中的事。
寧知州面色淡淡,王太監卻興致勃勃。
陸揚冷笑,毫不客氣道:“我憑什么教你,對我而言又有何好處?你徐大人食朝廷俸祿,做一方父母官,如何使治下百姓脫貧致富是你義不容辭的責任,做的好,是你的政績,難道還要分潤些給我不成。”
“你!”徐縣令臉如豬肝,被懟的羞惱,卻奈何不得陸揚,悻悻而坐。
柳通判淡淡出言道:“陸縣男年少氣盛,口出狂言,老夫以為情有可原,但老夫仍認為陸縣男過于輕狂了,難道我等在坐的都是酒囊飯袋不成?”
陸揚心中冷笑,老狐貍,你這是給我拉仇恨啊。
陸揚豈會吃他這一套,立即懟道:“通判大人,這話可是你說的啊,陸某可沒說!”
哼,你沒說,我看你就是這么認為的!小賊狂妄。
柳通判心中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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