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內隱藏的神秘程序逐步開放其令人心動的功能，系統積分還能夠取出實實在在的軟妹幣，欣喜若狂的韓陽激動無以言表，如此人性化的系統，在失業時被植入自己手機之內無疑是上天眷顧。
廉價出租屋天花板上耳朵和左手改造手機后的系統算計能力超乎尋常，使得剛剛獲得的收益恰好接手虛擬現實體驗屋，現在開始創業的韓陽手頭很緊。
積分是軟妹幣，那么變現、財富值、能力又是什么？
財富值很明顯是與積分掛鉤的，可能是系統內部的交易幣種，就像是游戲充值一樣只能玩不能取現。而變現和能力兩項都是零，數字有變化之后才能夠明白其中含義，問題是如何去取得變現和能力的數字？
盯著手機內心竊喜的韓陽沉浸在幻想之中，全然忘記這是一家瀕臨倒閉的虛擬現實體驗屋，想要有顧客來體驗VR內容，不是靠運氣也不是僥幸，而是有實實在在的硬件和引人入勝的內容。
“媽媽，我真的看見去天堂的爸爸，他在那條悠長的巷子之中迷路了，這兩個月來他不回家，是不是因為迷路的緣故呀？”體驗虛擬現實的小女孩與其他人不同，她很安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虛擬現實體驗過程就是沉浸式的，韓陽暗暗驚奇，卻也不去打攪那個體驗程度近乎走火入魔的小女孩。
驚魂不定的小蘿莉沒有手忙腳亂也沒有激動，顯得十分寧靜，她坐在椅子之中，可能此刻看到了昨夜韓陽飛奔的那條巷子的三維視覺顯示，又出于位置追蹤儀帶來的效果，她可能已經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她看見了去天堂的爸爸，在那條幽魂巷子與她互動。
小蘿莉戴上頭戴式立體顯示器，有VR眼鏡和耳機等精密儀器的完美組合，雖說設備陳舊了一些，但效果明顯很好。她的母親面色微變，走上去將小蘿莉的頭戴式立體顯示器取出，責備小蘿莉：“以后不要亂說話，你的爸爸去了天堂，那里很遠，是看不見的。”
“我真的看見爸爸了，他在一條灰暗的巷子之中徘徊，媽媽，難道那條巷子就是天堂？”
小女孩一臉認真，死性不改。
韓陽和玉兒靜靜看著，一臉無解的韓陽皺眉深思，而玉兒深知先前存在的VR內容則一臉不敢置信。
身材嬌小的玉兒兩眼放光，精致的臉蛋和深井般的目光都足以說明她是十分聰明的女孩，廉價又花哨的服飾說明她是一個不甘平庸的人。可能在兩個月來那個冗長的夢魘使得她已經知道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秘密，以至于她在關鍵的問題上不發表任何問題。聰明的人靜靜觀察那對母女的歇斯底里，而有手機神秘程序的韓陽內心激動，他期待接下來系統驗證它的實力。
小蘿莉的倔強母親不信女兒的胡言亂語，她一把奪過小蘿莉的虛擬現實頭顯，其中有VR眼鏡和耳機等復雜又精密的設備。滄桑的女人戴上虛擬現實頭顯的瞬間，她也驚呆了，忘記有所動作，也忘記了說話，她大口呼吸，努力控制狂亂心跳，愣在原地，似乎看到不可思議的場景。
韓陽知道虛擬現實體驗屋內的儀器所有內容已經刪除，只有手機程序內出現真實感很強的幽魂巷子和凄涼墳山，似乎擁有自身靈智的系統還在不斷優化VR內容，能夠使人產生身臨其境之感。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作為這家瀕臨倒閉的虛擬現實體驗屋新任老板的韓陽也不免好奇。
小蘿莉的母親一臉堅強，似乎世界上任何艱難困苦的事情都無法打壓到她。
體驗過程從頭到尾都令單身母親悲傷，即便是隔著老遠的韓陽和玉兒，也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的這股情緒，受到這股悲傷情緒影響，兩人莫名其妙有種想哭的沖動。
忽然，毫無征兆地，一道尖叫聲打破了長久以來冷冷清清的體驗屋。
三十多歲的單身母親呼吸急促：“小鵬，你快回來，那條迷宮般巷子的東方是出口。”
“快回來呀，你不能迷失方向，巷子的東方就是回家的路。”
小蘿莉的母親急促呼喚，情緒激動，她雙手在空中亂抓，而雙腳也在掙扎似乎是奔跑的樣子，可能她看到虛擬現實中的愛人，真真實實正在與她互動，以至于她坐在VR儀器上干著急，不，她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但她喜歡這種虛幻中無比真實的感覺。
三十多歲的單身母親伸手去觸摸，她那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可是什么也沒有抓住。
她又繼續飛奔，但無論如何也無法觸摸到虛擬現實中人。
這里是屬于她的世界，屬于她不堪回首的記憶，對于她而言，是的，她看見愛人在幽魂巷子中無助求救。
無法抓住，他循環往復在那個陌生的巷子中徘徊，似乎……他也很想回家，但被一層無法突破的無形隔閡阻擋？
“不，小鵬，你必須回來！”小蘿莉的母親歇斯底里。
“媽媽，我看見爸爸一只對我笑，可是他不知道回家的路，一直在那個陌生的巷子內徘徊，我們要不要去解救他。”小蘿莉想念兩個月前去天堂的爸爸，她低聲對三十多歲的單身母親呼喚。
可能由于戴上虛擬現實頭顯的原因，很顯然三十多歲的單身母親沒有聽見。
那個單身母親繼續呼喊：“不，小鵬，你肯定看到了我，為什么就不愿意回來？”
這一幕落在震驚的韓陽眼中，他感到手機內的系統是多么強大，竟然借助虛擬現實讓一個人走火入魔。仔細回想起來，自己廉價出租屋內的那只耳朵和左手，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創造出匪夷所思的程序，令人沉浸其中而無法自拔？
戴上虛擬現實頭顯的單身母親顯得很激動，可能她通過VR看到丈夫迷失回家的路又無法解救他而深深自責。忽然，她伸出雙手擁抱，但抱了個空，VR那條巷子內的丈夫可能已經向她走來，難道VR內的男人還產生意識不成！
“不！”單身母親仰天大哭。
小女孩緊緊拉住她母親的衣角，不知道出于某種未知原因，小蘿莉看到向來女強人的母親變成這般模樣她竟然渾身顫抖，她在害怕。
在她看來，天堂可能就是一條巷子，除了那些偶爾有光線的窗戶之外的地方，其余都是一片黑暗。在漫天黑暗之中，小蘿莉發現原來天堂也和人間沒有兩樣，媽媽所說的天堂，就是一條黯淡無光的巷子！
經歷體驗屋兩個月生意蕭條的玉兒驚呆了，她深知VR都是一些枯燥無味的場景，那些令人作嘔的內容有這么夸張嗎？
她自然不知道VR內容已經改變，更改VR軟件是需要數天時間才完成，二次開發工具包就足夠一個人忙活很久，因此她不認為眼前這個新任老板已經換了內容，還以為是那些嘔心的VR使得單身母親激動，想想都無法理解。
或許，只有生活經歷的積淀，才能夠感受出另外的味道吧。
震驚的玉兒湊到韓陽面前：“老板，那些VR真的這么刺激？”
“內容已經改變，現在整個VR就只有兩個場景，幽魂巷子和凄涼墳山。從剛才那對母女的對話來看，她們現在體驗的應該是幽魂巷子，并且看到單身母親死去的丈夫。”
“哈？什么時候改變內容的？”玉兒撲閃一雙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沒有道理，更新場景是一項浩大工程，不是說改就能改。
壓住心中疑惑，聰明的玉兒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多問，她沉默下來。兩人靜靜觀察母女的體驗過程，一個小時的時間匆匆而過，戀戀不舍的單身母親脫下VR眼鏡，瞬間又恢復冷冰冰的人格。
如此倔強的女人，到底經歷怎樣傷痛，以至于她剛才徹底崩潰？
此刻的她竟然淚流滿面，似乎想起了傷心和開心的往事，但性格好強的她迅速抹掉眼淚，似乎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三十多歲單身母親牽著女兒的手，看向韓陽的目光竟然多出一份親切，不再是剛才那般給人以冷颼颼之感。
單身母親咬咬牙，組織語言：“讓你們見笑了，能不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你們的VR是能夠讀懂一個人內心深處私藏的記憶嗎？”
說實話，一頭霧水的韓陽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手機程序自行讀懂每個人深處的記憶，然后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詭異方式傳送到電腦那套神奇系統之中，通過某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算法，然后在VR場景之中再現，使得體驗虛擬現實場景的人看到自己內心深處想看到的畫面。
“我們的VR系統是能夠根據體驗者的情緒、表情、神色、心跳等因素自行模擬相應記憶，并將記憶深處的場景再現，每個人所看到的結果是不同的。當然，里面的內容都是真實存在，剛才你們看到有人在巷子之中，也是真實存在的。”韓陽一臉認真。
為了能夠將這家瀕臨倒閉的虛擬現實體驗屋維持下去，能忽悠就忽悠吧，最主要韓陽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三十多歲單身母親是第一個顧客，遇到第一個場景，問出第一個暫時無法解釋的問題，沒有先前經驗作為判斷依據。
“能不能告訴我，那條巷子在哪里？”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應該記住巷子細節，出去后可以嘗試尋找。”
單身母親沉默兩分鐘，顯然在做思想斗爭，她忽然抬頭說：“明天我還會來的。”
望著失魂落魄的那對母女走出體驗屋，韓陽急忙打開儀器，戴上眼鏡，發現那條幽魂巷子內的確有一道身影還在那里徘徊。它通過眼鏡看到韓陽，還對一臉懵住的韓陽揮揮手，那是一道白色的身影，看起來很真實。
記憶，白霧，街道巷子……
將所有關鍵詞串聯起來，其暗喻的用意逐漸清晰。
韓陽猛然睜大眼睛，他明白了，電腦端《虛擬現實》系統控制下的手機程序發布第一個主線任務，尋找“白霧”是對于無神論者韓陽而言的，可以說是量身打造，這樣用語容易使得無神論者韓陽接受，事實上并非字面意思，“白霧”應該是指街道巷子之中的游魂！
游魂只有在墳墓之地，或許去完成主線任務，就是要去墓地上尋找洞府？
想想都害怕啊。
韓陽掏出手機重新翻開提示界面，發現并沒有多余任務出現，只有第一個主線任務孤零零浮現于界面之中，看來要是不去完成這條主線任務，就不會有新任務發布。心中無限期待的韓陽決定今夜就嘗試去執行主線任務，往后余生，必須積極主動一些。
“叮咚……”
手機界面出現提示：
“提示：檢測到你心態發生變化，主動要求去完成任務，由此完成任務后將升級獎勵，值得你期待。無神論者的你敏銳地發現尋找洞府的核心關鍵，請你帶上VR眼鏡并且在夜間十二點之后前去尋找洞府。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青年，大好前程是自己爭取得來，未來光怪陸離的世界在向你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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