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公主您仔細(xì)瞧瞧這玉,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上品翡翠,乃是與南國相鄰的緬甸特有。”涼兒興致勃勃,將玉捧得更高更近些給她看。
幽夢心中已有思量,目色遲疑,笑里也顯出幾分牽強(qiáng):“玉是好玉,只是這又是花又是月的……”說不出哪里詭異。
涼兒忙道:“王妃說這是世子挑選的樣式。”
幽夢眼簾一抬,眼神更加復(fù)雜。“世子啊……”她旋兒又想起國宴那陣,耳邊似乎總被人有意無意地提起這個男人,“這倒是有意思了,想我與那沐王府世子素未謀面,彼此不知底細(xì),他送個花好月圓給我又是什么意思?”
“其實(shí)什么意思,主子心里難道還不清楚么?”谷雨眨著水靈靈的眸子反問道,“花好月圓”向來說的是良辰美景、雙喜臨門,在場哪一個不是明白人吶,她討喜地壞笑說,“何須要見面?咱們公主美名遠(yuǎn)揚(yáng),普天之下的仰慕者眾多自然不在話下,從長安排到洛陽,眼下怕是又從洛陽排到云南去了呢!”
被她打趣得,涼兒和蘭瑩紛紛掩唇,低眉一笑。
“又油嘴滑舌了。”幽夢嗔她一句,自矜道,“好吧,既然是沐王府的心意,我就姑且收下吧。谷雨,替我將它擺在綺羅殿里,那兒常用于會客,由它去鎮(zhèn)一鎮(zhèn),蓬蓽生輝……不,是錦上添花,夠氣場。”
“是。”
谷雨笑吟吟地從涼兒手里捧走玉雕,之后幽夢便帶著蘭瑩和涼兒步出樓外,沿著百花香徑邊走邊吐苦水:“我上月進(jìn)宮請安,見母妃宮里的珊瑚扶桑開得特別好看,她見我喜歡就賞了我?guī)字辏傻降资敲F的花兒,驕矜的很,自從移植到我府上,長勢就不見好,可把我愁死了。”
說時已走到她養(yǎng)扶桑的那片花圃,蘭瑩望著那一簇郁郁蔥蔥的綠籬可惜道:“都說這花要開了花才好看,不開花就只有這滿樹的綠葉子。”
“要說蘭瑩也是在行宮花圃里待過的,可就連她也對這種花無可奈何。”幽夢看了看蘭瑩,又滿懷期待地看向涼兒,“聽母妃說你很擅長養(yǎng)花,她的珊瑚扶桑就是你平日料理的,我就求母妃借你幾天來救個急,你要是再不來,那么好的花恐怕要死在我手里了。”
涼兒正順手摸著一片葉察看情形,從容笑道:“公主莫急,奴婢奉娘娘之命,就是來為公主解決珊瑚扶桑難題的。”
幽夢才算放心:“那敢情好,你若真能養(yǎng)好,讓它們開花,本公主定會去向母妃美言,必有重賞。”
“奴婢遵旨。”
涼兒行了禮便走進(jìn)花圃的扶桑叢中蹲下,仔細(xì)檢查每一株扶桑的根、莖、葉和土壤濕度。
很快,她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公主,您的扶桑久不開花是因?yàn)檫@過于陰寒了。”
“陰寒?”幽夢納悶地環(huán)顧左右,感知四周的溫度,“可眼下已是五月,天氣挺暖和了呀。”
涼兒從灌木叢里站起來,正視她解釋著:“公主,珊瑚扶桑性喜溫暖、濕潤,極不耐陰寒干旱,須得日光充足才行。”
幽夢越聽越糊涂了,她自是知道這珊瑚扶桑是南方花木里的觀賞名品,習(xí)慣了南方的濕熱氣候,才挑這個時候種下,指望它能在五月初里開花,抓住點(diǎn)春天的尾巴,似乎沒什么不對啊,而且母親宮里那些不也開得挺好?
“如今這里雖然保證了土壤濕潤,養(yǎng)料精華,但因?yàn)楣鞲䦶V水多,氣溫相較于別處還是要偏寒些的,而且您再看那里。”說著涼兒手指花圃南邊的一排樓,“那一片樓宇高閣阻擋了大片陽光,使得這些花日照不足半日,又怎能長好呢?”
幽夢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你說該怎么補(bǔ)救?”
“倒也不難,就是麻煩些。”涼兒耐心道來,“公主您先讓府里的下人盡快置間暖房出來,奴婢和蘭姑娘將這些花枝子連根土挖出,到時先用盆栽移植在暖房里養(yǎng)一陣子,等到入了五月末,氣候真的暖了,我們再重新找快好地將它移進(jìn)土里就好啦。”
聽罷,幽夢點(diǎn)頭:“好,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先照你說的吩咐下去。”
“恭送公主。”涼兒屈膝送別,幽夢走后她便深意笑著走到蘭瑩面前,“來吧蘭姑娘,你在行宮蘭圃待過,移植花卉的手法不用我說你肯定很熟了,咱們這就動手吧?”
蘭瑩戒慎地與她對視一眼,鑒于涼兒是咲妃的心腹,蘭瑩多少設(shè)了點(diǎn)心防,嗯了聲就自顧蹲下去勞作了。
檀奴苑里一眾公子也趁著今日的好天氣出來散步,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聊著笑著,熙熙攘攘的人聲引起了涼兒的注意。
蘇稚和離憂遠(yuǎn)從西苑趕來,又習(xí)慣清靜,便不知不覺脫離人群走在最后,聽他們閑談也沒有參與的興致,這時絡(luò)真心緒不寧地問起:“這件事真的不需要告訴公主么?”
疏桐不滿他的糾結(jié):“咱們不是商量好要給公主驚喜么?說出來還有什么意思?”
絡(luò)真緘口不語,映虹和善笑著拍他肩:“你就放心吧,等明晚公主親眼看到我們?yōu)樗龅囊磺校欢〞芨袆拥摹!碑吘惯@法子是他提議的,他對此很有信心。
溪吟說:“那一切都按計(jì)劃進(jìn)行,到時誰負(fù)責(zé)去將公主帶過來?”
“當(dāng)然是誰平日和公主走得最近,就讓誰去了。”
在映虹陰陽怪氣的指引下,眾人紛紛轉(zhuǎn)頭,望向隊(duì)伍最后的二人,蘇稚和離憂莫名尷尬地對視一眼。
“我去吧。”離憂淡淡說道,“正好一會我要去陪公主下棋。”
蘇稚點(diǎn)點(diǎn)頭,映虹頗玩味地笑了。
涼兒翹首張望著,看出了神,尤其是走在末端那兩人其中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莫名讓她覺得眼熟。
“那些人……”她疑云暗生,順勢問起蘭瑩,“公主府里緣何會有這么多年輕公子?”
蘭瑩正在刨挖一株扶桑,忽而頓住,擠出一絲干笑:“他們……暫住在府上,算是公主的客人吧。”
涼兒臉色頗嚴(yán)肅地看她:“蘭姑娘,你和我說實(shí)話,那些男子可是公主的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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