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坐在一張席位上,幽夢演戲入木三分,親手為他斟酒夾菜,好不殷勤,祁妙不動聲色地享用,內(nèi)心確是十分愜意。
午膳吃得差不多了,一個姓方的老嬤嬤接到傳喚過來,祁妙同她說了一下去接人的話。
然后又向幽夢要了她的貼身玉牌做信物,交托給那方嬤嬤:“你帶上這個,就說公主讓人去接的,若問起去處,不必多談。”
“是。”
幽夢執(zhí)絲絹掩住嘴唇,儀態(tài)端得優(yōu)雅:“方嬤嬤,你去接倆小家伙來時,記得讓他們把我養(yǎng)的那只貓也一并帶來。”
“貓?”祁妙眸子不由得一瞇,狐疑地望向她。
幽夢故作尋常地和他對視,笑得千嬌百媚:“是啊,那小東西粘我,我?guī)兹詹辉诟校灿行┫胨恕!?br />
祁妙沒作多想,轉(zhuǎn)臉向著婢女說道:“吩咐廚房,今日起多煮些魚。”
幽夢一聽,不禁垂眸暗笑,明白這祁王孫心里想寵她,卻也寵得這般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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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樂坊密室,蘇稚對前來復命的居胥問道:“還是沒有公主的消息?”
居胥俯首陳言:“祁王孫名下房產(chǎn)多如牛毛,即便是在這洛陽城里,暗置的莊子、園子都難以計數(shù),如今他們又將各處守得密不透風,這短日之內(nèi),我們實在查不到公主會被他們藏在何處。”
蘇稚聲色狠厲:“那就接著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樂坊眾人皆在場,聽了他們的交談,韋長齡若有所思地說道:“阿稚,韋叔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蘇稚看向他:“韋叔,你說吧。”
韋長齡淺笑:“我估摸著,他們有再多的理由,都不可能長久隱藏公主,時日長了,皇上那邊定會追問公主下落,就算有十個春陵君也是兜不住的。”
榮叔也幫著勸慰:“長齡說得是啊,你只需耐心等上幾日,公主自然會回來的。”
蘇稚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可他蹙緊的眉峰渾然如墨:“公主被他們帶走時受了傷,他們瞞著外面,我見不到公主,就無法得知公主傷勢如何,叫我如何安心?”
“倘若公主傷勢嚴重,祁王孫和春陵君又當如何向皇室交代?”韋長齡拍了拍他肩道,“紙總歸是包不住火的,眼下公主沒有消息,其實是最好的消息。”
“公主在他們手里一日,變數(shù)就多一日。”蘇稚有預感,幽夢這次的受傷定是和他有關(guān),他想見她,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有些事藏不住了。
“可你這樣費盡心思,即便找到公主所在,您是打算用蘇樂師還是淵公子的身份前去要人?”韋長齡意味深長地看他,“到時祁王孫不放人,你又當如何?”
蘇稚深沉垂眸:“這個我會考慮。”
“事情若是鬧大,丞相那里便會洞悉。”韋長齡收回手,擔憂地想了一想,“況且您多日不回公主府,府里那些人怕是要懷疑了。”
蘇稚聽了他的話,心里有數(sh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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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稚回到公主府,谷雨和其他管事丫頭們向他行禮:“蘇公子,您回來了?”
這幾個丫頭都以為他數(shù)日前出府,是看鳳棲梧住在府上,心里醋意濃,故意和公主鬧脾氣。
蘇稚淡然如常,裝作不知情:“我在樂坊住了幾日,公主在么?我去見見她。”
谷雨尷尬地笑道:“沈大香師來了城里,與幾位香師開了香社,君上帶著公主過去拜會了,說是要閉關(guān)習香,過幾日才能回來。”
蘇稚陷入沉思,想來幽夢這些心腹都不知她出事,果然瞞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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