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術(shù)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一門雜學,不少人都多少會上兩手,但要說有多么精通那也不至于,大多數(shù)人的水平也就是能給自己粘個胡子,點上幾個大黑痣之類的。
高級一點的易容術(shù)就牽扯到了形貌的整體改換,那些人會利用特殊的材料重新捏造臉上的肌肉組織,由男變女或者由女變男都是輕輕松松。
最高級的那種就是整個形體的改換了,岳松所知的就是金光布袋戲中‘影形’一族,真正可以做到想要什么身材就有什么身材,想要什么臉就有什么臉,連所模仿之人的性格都能做到絲毫不差,不過需要他們一族特有的功法支持。
而岳松現(xiàn)在眼前之人的易容術(shù)可以稱得上是中等水平,這位任大小姐把自己改扮成了一個一名身材臃腫的虬髯大漢,顯而易見是在外套之內(nèi)塞了不少東西,可是這種嬌滴滴的聲音從這個虬髯大漢的嘴中傳出,哪怕只是傳音入密的功夫,也讓岳松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這位站在包廂門口的‘大漢’邁步走了過來,在‘他’坐到自己對面之后,岳松總算是舒了口氣:雖然外表上和那些江湖豪客別無二致,但‘他’走路的儀態(tài)還是顯漏出來了一些女性特征,只要認真觀察的話,還是能從步伐中發(fā)現(xiàn)一些破綻的。
不過這事也確實給他提了個醒,之后再去搜集一些江湖上雜學的資料,《憐花寶鑒》自己當時已經(jīng)無法去選了,畢竟他當時在目眩神迷之中一心想的都是怎樣才能在江湖上安全的度日,所以專門挑選了速度最快的輕功和頂級的護身功法,這種雜學實在是顧及不上。
任盈盈既然已經(jīng)坐到了對面,岳松便將佛經(jīng)放下推到一邊,一臉嚴肅的向她問道:“任老先生是否也到了附近?”
對面那張粗豪的臉上也是一愣,旋即擺出一張僵硬的笑臉說道:“任老前輩現(xiàn)在還在山東呢,他要去拜訪那里的一個故人,畢竟他們已經(jīng)有十數(shù)年沒有見過面了!
這次的聲音換成了比較粗礦的聲線,聽起來沒有了那么多的不適感,至于言語本身是真是假,岳松從直覺判斷她說的應(yīng)該是真話,那么新的問題就來了。
“現(xiàn)在五岳派在嵩山主導下一起行動之事你不會不清楚,那么,你現(xiàn)在來這里又是做什么?”雙眼直視對方,岳松緊盯著對面‘大漢’的一舉一動,不過他也沒有把手放到刀柄上,因為兩人都清楚現(xiàn)在他們并沒有交戰(zhàn)的理由。
只是任大小姐絕非有問必答的乖寶寶,像令狐沖那種一見面就能掏心窩子,什么都往外說的人在江湖上已經(jīng)很少見了,江湖上最盛行的處世法則是等價交換,當然,前提是雙方的實力必須平等。
“岳先生何必那么著急呢?我倒是更好奇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又是什么時候決定要去幫助五岳劍派呢?”如果對面依舊是初見之時的女裝的話,對面那張臉上的表情想必足夠讓人回味,但現(xiàn)在那張僵硬的臉再搭配上突然轉(zhuǎn)換回來的聲音,岳松在感到惡寒之余甚至有種荒誕之感。
豎起一根手指,岳松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來個公平交換吧,我們輪流向?qū)Ψ教釂柸缓蟊仨氄J真回答,一個問題交換一個問題,如何?!”
飲下了給自己倒的那杯酒,任大小姐同意了這個提議,然后,還沒等岳松提出以石頭剪子布來決定誰先提問,任大小姐便自顧自的先說出了她的問題:
“岳先生,你是否認為五岳劍派就是代表江湖正義的一方?”
連半秒的猶豫都不用,岳松立刻就能給出答案:“當然不是,這個江湖上哪有什么所謂的正義可言?五岳劍派不是,少林武當峨眉也不行,所謂的日月神教更是不配。真正的正義只存乎于內(nèi)心之中,是需要靠力量來維護的!”
也不等對方聽懂了他這番話沒有,岳松立刻提出了他的問題:“現(xiàn)在的魔教之中已經(jīng)有多少人支持任我行?”
任大小姐輕抿了下嘴唇說道:“這幾個月來任老先生的進度超乎預想,楊蓮亭在教中早就不得人心,十大長老中本來已經(jīng)有五位表示支持,全國各地凡是聯(lián)絡(luò)到的堂主香主有大半也不會反對我們,本來進展還是很順利的!”話說到最后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帶上了嬌嗔之意,不過岳松早有所料的低下了頭,不然這種反差感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看來左冷禪的這一手確實打亂了任我行的計劃,但還是不夠啊!”正思忖著,任大小姐的問題也來了。
“岳先生是否想過要去改變現(xiàn)今的江湖局勢呢?”
這個問題倒是讓岳松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不過依舊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現(xiàn)在的江湖情勢確實令人生厭,動上一動也未必是壞事!”
然后問題繼續(xù):“東方不敗有沒有對現(xiàn)今的狀況作出明確指示?”
在給出東方不敗依舊跟泥雕木塑一樣的回答之后,任盈盈的下一個問題是岳松是否會正面干涉日月神教的內(nèi)部動亂,岳松的回答是他會盡力保證五岳劍派能匯合在黑木崖之下,之后的動作就要根據(jù)具體情況來決定了。
雙方提問和回答的速度都非?,這種不給對方思考時間的作風倒是如出一轍,在這種情況下的相互交談中,雙方也越發(fā)能理解對方的想法,相互間的距離倒是更靠近了些。
“……你問的沒錯,嬉游于山水之間確實是我的愿望之一,但那也只是閑暇時才能做的事,既然已經(jīng)修行了武藝,自然會想要前往更高的地方!”
以上就是岳松回答的最后一個問題了,他已經(jīng)搞清楚了任我行和楊蓮亭現(xiàn)在各自的反應(yīng)是什么,總的來說,任我行并沒有暫緩他整合舊勢力的步伐,這次五岳劍派的行動雖然讓高層有些動搖,但是那些底層的普通教眾和香主之類的反而會更加支持他。
而楊蓮亭則表現(xiàn)的要遲鈍許多,在消息已經(jīng)確定傳上黑木崖之后,楊蓮亭依舊表現(xiàn)得相當傲慢,代替安坐在帷幕后方的‘東方不敗’發(fā)號施令,要求各地徒眾必須立刻作出反擊,決不能讓各地的財產(chǎn)有所損失,否則便要暫緩賜下三尸腦神丹的解藥。
楊蓮亭的執(zhí)政水平也不去提它,如果照這種進度下去,任我行遲早能奪取黑木崖的勢力,然后,不得不現(xiàn)世的那個真正的東方不敗就要展現(xiàn)‘他’天下第一的能為了。
兩人都拿到了所需要的信息,總的來說這次合作還是相當圓滿,心情大好的岳松正準備說幾句客套話,卻見包廂的木門被用力推開,一個中年仆役走進來說道:“岳大爺,水鏡庵的師太有事找您!”
聞言,岳松臉色瞬轉(zhuǎn)嚴肅,向著對面人一抱拳說道:“我有急事就先走了,這桌酒菜你就繼續(xù)吃吧,帳我已經(jīng)付過了!”說完,他便急匆匆的下樓離去了。
任盈盈則是用僵硬的笑容送岳松離開,在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肴之后,便默默的將其放下嘆了口氣。
在半個多時辰以后,包廂的門重新打開,從中走出的卻是一位妙齡女子,明眸皓齒,膚白如玉。負責送菜的小二在看見她的時候直接呆站在那里,良久之后方才回過神來,心里想的卻是剛才進去的不是個大漢嗎?!
而在這個女子登上酒店門口的馬車之后,她便將懷中的佛經(jīng)取了出來,小心的放在了幾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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