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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之名士崛起 第336章 寡人的江山要完!

作者/水鬼游魂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公子,君上的意思!”

    “夠了”

    韓王孫嘆了一口氣,韓國的邦交環(huán)境,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困難,甚至他可以從別人的眼神之中看到對他韓國公子的蔑視。想要完成君上韓屯蒙給他的命令,恐怕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努力就能夠做到的,他擺擺手對信人道:“你先下去吧。”

    信人還是擔(dān)心道:“公子,君上的回信是否現(xiàn)在就寫?”

    “等一等,明天再說。”韓王孫也知道信人難做,一方面君上韓屯蒙需要諸侯有一個確切的態(tài)度,承認(rèn)韓國吞并鄭國。雖說這個可能性很大,但同樣,韓國要是不付出沉重的代價,恐怕真無法安心吃下鄭國這塊肥肉。所以,韓屯蒙會等,等到從帝丘傳來一個有利于他的消息。作為送信的士卒,恐怕一刻都不能耽擱,需要將消息用最快的辦法傳遞回去。

    畢竟鄭國不是邊陲小國,而是地處中原核心位置的二流諸侯。而且還是很有存在感的二流最頂尖的諸侯。之所以說鄭國是二流,并不是鄭國實力不強。而是鄭國國土太不足以作為一流諸侯看待。如果疆域夠大,人口夠多,加上硬抗楚國和晉國的鄭國的實力,就算是給他一個一流諸侯的地位也不過分。

    這樣一個諸侯被韓國吞并,自然會引起周圍諸侯的不滿。一旦魏等諸侯不滿,引發(fā)接連的戰(zhàn)爭,韓國恐怕真沒有辦法抵擋得住。

    韓王孫雖然有一個霸氣的名字,但是他在韓國不過是公室內(nèi)比較有能力的公子罷了。既沒有什么繼承權(quán),也沒有可能出任韓國的相國,身份本來就尷尬。

    就算是出使在外成為邦交正使,也很難給予其他諸侯重視。

    更何況,韓國值得其他諸侯重視嗎?

    說起來很喪士氣,沒有。沒有一個諸侯重視韓國這個新興的諸侯。尤其是韓國還出兵進攻過齊國的情況下,還是如此。這讓人很納悶了,為什么韓人如此沒有存在感?

    同樣是三晉的魏國已經(jīng)是霸主了,趙國就算是一直被魏國壓著,但同樣欺負(fù)齊國、燕國這些老牌諸侯玩似的。為什么到了韓國這里,完全就大變樣。國力,還是國立不足被人看輕了。這一點,韓王孫深有感觸,再者就是韓國沒有邦交經(jīng)驗。

    沒錯,一個新興諸侯沒有邦交經(jīng)驗也是無奈的很。

    不同于趙國,在晉國的時候,趙國就是對晉國朝政有著決定性影響力的勢力。這也是為什么下宮之難的爆發(fā),作為國君卻看著趙宗室被屠戮,原因就是趙氏太強了,已經(jīng)完全影響到了國君的安全。下宮之難之后,趙人就對國君頗多怨言,甚至有各自為政的跡象。

    而韓人先祖呢?

    當(dāng)時還在趙氏宗族的麾下當(dāng)官

    可以說,三晉之中,韓的地位最卑,崛起的時間也最短。

    翌日,清晨韓王孫就出門去拜訪公子緩。按理說,他是邦交正使的身份,應(yīng)該去拜見魏侯魏擊。可是韓王孫很憋屈的琢磨,要是魏擊不見他,怎么辦?

    不是說沒有可能,而是可能性很大的一種狀況。

    真要真樣,到時候丟人就丟大發(fā)了,往大了說,是有辱國體往小了說,臉被人踩了。不管是那種結(jié)果,韓王孫都恐怕無法坦然接受。他又不是邊子白,骨子里根本就沒把自己當(dāng)貴族,甚至有種推銷員的心思,給面子的是哥,不給面子的也是哥,都吃罪不起。

    到時候,堂堂韓國正使連魏侯的面都見不到,被撅回來了,這臉還往哪兒擱?尤其是當(dāng)下,韓侯和魏侯的關(guān)系走的很疏遠(yuǎn),雙方都有利益考慮,不希望對方繼續(xù)強大下去。尤其是因為韓國的態(tài)度一直對魏國不冷不熱,出于小國寡民的心思,對于霸主不太感冒,反而和趙國走得很近。雖沒有明面上的支持,但暗地里,韓侯還是傾向于和趙國合作,而摒棄魏國。魏國想要壓制韓國的崛起,是因為魏國不希望后背有個對手,對付趙國已經(jīng)很頭痛了,何況再加上一個韓國。而韓國呢?估計存著拉攏趙人一起對付魏國,魏國越強大,對韓國的威脅就越重,必須要壓制,不然誰知道那天魏國不爽了,把韓國滅給滅了。

    公子緩倒是沒有什么架子,沒有干晾著韓王孫,等了沒多久,公子緩出來迎接。當(dāng)然出營門就別想了,而是在魏侯大營內(nèi)的一處偏帳內(nèi)接待了韓王孫。雙方落座之后,韓王孫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絲毫沒有了前幾日的跋扈氣息:“小國之臣見過公子。”

    “你我同屬三晉一家,何來大國小國。”公子緩倒是挺好說話,不過他還是直接了當(dāng)?shù)木蛦枺骸安恢n兄到訪,所謂何事?”

    “還不是鄭人依附,空惹大國不悅!”韓王孫裝出為難的樣子,鄭國的子氏在國相子陽被鄭繻公殺了之后,子陽的門人刺殺鄭繻公成功,雙方就沒有了緩和關(guān)系的可能,勢同水火。鄭國子氏投靠韓國已經(jīng)無法逆轉(zhuǎn),事后也正是如此,韓國之所以能夠籌備十幾萬的大軍,基本上四分之一都是子氏的私軍。此消彼漲,要不然,鄭國也不會陷入軍事上的絕對劣勢。

    對于韓鄭兩國的矛盾,公子緩倒是很清楚,畢竟是韓國想要擴張,先招惹的鄭人。但真要說魏國不聞不問的話,也不對。韓國在幾年前還被秦國揍過一次,那一次挨揍的原因很明顯,韓國屢次不停勸,藐視魏侯的調(diào)停,攻擊鄭國。

    但是魏國卻不想親自動手,三晉一體之中,趙國已經(jīng)叛逆到了不打不行的地步,要是再把韓國揍了,魏國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于是,贏師隰自告奮勇,跳出來把韓國欺負(fù)了。對于這個結(jié)果,魏擊也很欣慰,畢竟魏國對秦國的戰(zhàn)略是降服,而不是吞并。秦國能替魏國分憂,這讓魏擊覺得他當(dāng)年沒有看走眼,贏師隰還是可以在關(guān)鍵時候用得上的人。

    可是不管是韓烈侯,還是文侯,再到如今的韓屯蒙,都是不聽管束的主,挨打了之后,舔了舔傷口,繼續(xù)干,根本就沒把魏國放在眼里。

    從平陽,到宜陽,再到陽翟,遷都也頗為頻繁,主要是眼饞鄭國的城邑雄偉,國人富庶。

    公子緩曾經(jīng)就聽到過父親魏擊評論過韓國,曾經(jīng)的韓氏是忠義之人,曾經(jīng)不已位卑卻以弱小的實力保護趙氏孤兒趙武,后來還多方奔走幫助趙武重新獲得了趙氏封地,繼承了爵位。這份忠義,一直被人傳頌。至于韓趙兩國的淵源,魏國夾在其中真的比不了,也不想管。趙氏的先祖庇護過韓氏的先祖,而韓氏在下宮之難之后庇護并一舉將趙氏的地位保住了,不得不說,魏國拿不出什么交情來拉攏韓氏。

    可三家分晉之后的韓氏,完全成了滾刀肉,讓魏侯也頗為無奈。打也打了,罵就更不用說了,就是不聽話,怎么辦?

    公子緩琢磨了一陣,說出了一個交換的條件“韓兄可知我大魏平叛中山郡之戰(zhàn)?”

    “略有耳聞!”韓王孫似乎已經(jīng)覺察到了危險,心中是越來越?jīng)]底起來。

    公子緩道:“我大魏平叛中山叛軍,出兵五萬,翻過太行山,遠(yuǎn)征中山郡,卻不曾想被趙人斷了糧道。大軍既無補給,又無援軍,孤懸于外,危如懸卵。只要韓兄能說服趙人將糧道放開,本公子自然說服我大魏國君承認(rèn)鄭人依附之事,不知韓兄意下如何?”

    “即便趙氏對大魏遠(yuǎn)征中山有不滿,也可以當(dāng)面說出來,你我都是出于同門,何必咄咄逼人?只要將大魏這遠(yuǎn)征的五萬軍隊如數(shù)退回到少梁,一切都好說。”

    韓王孫沉默了。

    他無法接茬,這是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如果說韓屯蒙是楞子,認(rèn)準(zhǔn)的事打死他也不會回頭的話,趙國的國君趙章就是一個瘋子。趙章的昏庸和暴虐是出了名的厲害,幾乎諸侯都知道。他好酒且奢靡無度,僅僅這一點,還不能認(rèn)為趙章是個瘋子。但是殘殺大臣,胡亂開戰(zhàn),將周圍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諸侯都得罪了個遍。就不得不說趙章的瘋狂了。怎么看,這家伙就是一個昏君。

    更沒天理的是,趙國還在四處為戰(zhàn)的情況下,國力變強了。

    韓王孫心說:他真要傻乎乎的去邯鄲替魏人斡旋的話,雖然不至于被趙章殺了祭旗,但是暴打一頓也是有可能的。

    這事不能做,也做不成。

    韓王孫打定主意后,開口道:“邦交乃國之首要,非在下一個小小的宗室公子所能決定,必須要回去稟告國君之后,由國君乾綱獨斷。不過,在下一定在國君面前極力陳述利害,還請公子通融一二。”

    公子緩臉色一變,陰沉道:“這么說來,韓氏一定要和趙人同氣連枝了?”

    壓力襲面而來,韓王孫無奈,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頭。硬著頭皮和魏人頂缸,雖說爽是爽了,但結(jié)局恐怕真無法想象,只好哀告道:“韓人地少人稀,對困頓的韓人來說,魏國是強國,趙國亦是強國,公子可否聽說過,虎狼會聽從綿羊的勸解嗎?”

    公子緩面色緩和了一些,他也是急火攻心,被趙人惡心的不行。中山的魏國大軍一日不能班師回朝,他的心就要懸上一日。

    可惜,韓人不堪重用。

    “事已至此,好自為之。”就算是硬逼著韓人出頭,恐怕沒膽子的韓人最后還是會認(rèn)慫,頓時興趣寥寥,丟下一句話就讓手下送韓王孫離開了魏侯大營。

    而韓王孫卻只能在魏國禁衛(wèi)的注視下,離開了魏侯大營。

    還有最后一天才能回去,看著陽光依然燦爛的景色,韓王孫除了禱告最好新鄭被攻破的消息能夠晚一點送到帝丘。最好在今日的宴會結(jié)束之后再送到了,他甚至已經(jīng)打定主意,在宴會結(jié)束之后,立刻離開衛(wèi)國,這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了。

    甚至,他還還怨上了邊子白,好好的一次夏祭,要是往年,早就該結(jié)束了:“都是邊子白這個蠻子,學(xué)什么不好,非要學(xué)庖廚,原本只需要一天的宴會,愣是讓一個吃貨給耽擱了三天。”

    罵罵咧咧離開了魏侯大營之后,韓王孫命人駕著馬車朝著衛(wèi)國宮城而去。

    而在大營之內(nèi),魏擊看到了陷入沉思之中的公子緩,心中大為安慰。

    想起自己當(dāng)年做公子的時候,似乎對公子緩遇到的事也難以做到兩全。畢竟太難了,趙章這老家伙根本就不像是個國君政客,更像是只老潑皮,什么招數(shù)無賴陰毒,他就喜歡做什么,全然沒有作為一個國君的體面。遇到這樣的對手,神仙也傻眼。利益交換,利害分析,對趙章來說完全沒用。他只要等著眼珠子說上一句:“老子樂意。”誰也拿他沒轍。

    “緩兒,此時韓人就算有心,也幫不上忙,更何況韓屯蒙此人面善心黑,巴不得大魏在中山損失慘重,他可以漁翁得利。”魏擊寬解了幾句之后,在王鐘的提醒下,準(zhǔn)備再次赴宴。他也是很奇怪,明明邊子白有通天的才華,卻最終暴露出名的是吃貨的屬性。

    這家伙,天下美食在中原,中原美食衛(wèi)第一。

    將來要說衛(wèi)國菜的傳承,就不得不提到邊子白。看似褒獎的話,卻變成明著褒獎,暗地里是貶低。甚至龐爰這個趙人在背地里說邊子白不過是個庖廚。已經(jīng)算是惡意中傷了,邊子白的名聲也受到了損失。可是反觀邊子白卻表現(xiàn)出坦然受之,沒有一句反駁的話,不免讓人奇怪。不知道的還以為邊子白就是依靠一些美食才獲得了衛(wèi)公的垂青。

    可是對于深知邊子白的才能的魏擊來說,一個名士對自己的名聲都不太在意,邊子白到底所求為何?

    公子緩這才發(fā)現(xiàn)父親站在邊上,急忙起身施禮,想了想還是不吐不快:“君父,您說衛(wèi)公知道了嗎?”

    “大魏的密探比衛(wèi)國的強一些,但也不會強太多。最晚今天吧,衛(wèi)公也能知道消息。至于其他諸侯,恐怕要等一些日子。”魏擊想了想說到:“齊、燕等國不會在意韓人吞鄭,唯獨衛(wèi)、宋兩國最為緊張。”

    強盜都已經(jīng)跑到了家門口了,能不緊張嗎?

    公子緩問:“君父難道就放心韓人做大嗎?”

    “要不然怎么辦?韓人也好,趙人也罷,原本都是三晉一家的盟友。鬧到如今的地步,完全都是趙章的過錯。如果魏國對韓人動武,恐怕韓人要明著站到趙人的陣營里去了。如今雖然韓人和趙人走的很近,但至少表面上還能保持中立。對付韓人,只能是將趙人解決之后再做打算。”就算是霸主,也有煩心地時候,如今的魏擊就是如此。

    小弟不聽他的,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君父,為何不求秦人出兵呢?”公子緩似乎怨恨上了韓王孫。

    魏擊長嘆道:“談何容易。贏師隰摩拳擦掌之際,雖然對韓人來說是威脅,但何嘗對魏人來說不是威脅?秦國原先就是霸主,他們有十足的底蘊能夠崛起。眼下雖然困頓,但據(jù)說實力也在恢復(fù)之中,讓他來,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容易,傷己也容易。”

    衛(wèi)國宮廷之內(nèi),也是張燈結(jié)彩,頗有節(jié)日的氣氛。很難想到,衛(wèi)公姬頹竟然第二天也參加了宴會,甚至看上去頗為健談。

    第三日的宴會是整個活動結(jié)束的日子,自然也少不了主人的出現(xiàn)。

    賓主落座,酒菜流水一般地送上來。

    鐘鼓齊鳴,絲樂奏起,n如同天空中云彩般輕柔靈動。酒到酣處,卻聽到宮門外軍號突兀地響了起來,姬頹坐在主位,臉上映著酡紅,似乎有點醉意,卻飄飄然之間,見打攪了歌舞,放在酒爵不悅道:“何人喧嘩!”

    而自此公子恒帶著一個全身帶甲的將領(lǐng)闖入宴會大殿之中,高聲道“君父,不好了,烽火傳信,韓軍攻破新鄭,毀其宮室,焚其社稷,絕其社廟鄭國亡了!”

    姬頹愕然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眼珠子瞪大不已,卻聽不到周圍任何聲音似的,就像是腦袋挨了一棒子,嗡嗡地飄出一句話:“惡人為鄰,寡人的江山要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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