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各自算計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覺得很奇怪。”對于范雪宜說的可怕場面,薛仁貴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少年軍被烈火和炸藥吞噬,最終全軍覆沒,這場面確實有點可怕,但畢竟不是沒有發(fā)生不是?既然沒有發(fā)生,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何況薛仁貴本身就沒有帶領(lǐng)全部少年軍進(jìn)城的想法作為一個從軍十幾年的老兵,他怎么會不知道這里面的道道?
率領(lǐng)全軍進(jìn)入新征服的城市,這可是行軍大忌,哪怕這個城市主動投降的也不成誰知道對方究竟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說不定城中就埋伏著各種陷阱,就等著你跳呢,到時候才是真正的不死也殘。
薛仁貴又怎么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范雪宜也是心思通透的女子,看薛仁貴的表情就知道知道他想要問的是什么,主動說道:“你是在想問,既然林邑全國都要淪為奴隸了,我為什么還要告訴你這些?為什么不直接拉著少你和你的軍隊同歸于盡對吧?”
“沒錯,這正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你為什么要主動告訴我呢。”薛仁貴道,這一點的確很奇怪,林邑這個國家注定是不會存在的了,自己也將林邑未來的下場告訴給了她。那么作為這個國家的君主,為什么不帶著侵略者同歸于盡,而是大大方方的告訴自己城中有陷阱,讓自己不要進(jìn)去這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實在是沒道理啊。
“就算我不告訴你,你會率領(lǐng)你的全部軍隊進(jìn)去嗎?”
“當(dāng)然不會,甚至我自己都沒有進(jìn)去的打算。”這是常識,薛仁貴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的。
范雪宜苦笑道:“這就是了,既然無論告訴不告訴你,你都不會率領(lǐng)全部軍隊進(jìn)去,那我為什么不將這些告訴你,用以換取你的好感,說不定還能保住一部分人的性命。
相反,如果我選擇隱藏了這個信息,你或許會有一部分人的損失,但我們整個林邑都將面臨你的瘋狂報復(fù),到時候我們怕是連做奴隸的資格都沒有了。
另外,我是在告訴你城中有問題之后,才知道了林邑的未來是什么樣的,雖然我沒有說詳細(xì)情況,但以你的智慧,應(yīng)該也會猜出城中有陷阱了,你還會進(jìn)去嗎?”
“也是,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也算是間接救了我們一部分兄弟的性命。”薛仁貴接受了范雪宜的理由,面帶笑意的看了她一眼:“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一件好事。”
范雪宜卻根本不相信,自嘲道:“事到如今,我還能有什么好事?”
“這對你來說應(yīng)該的確是一件好事。”薛仁貴自顧自道:“那就是關(guān)于林邑孩童的問題,大唐的確是準(zhǔn)備將林邑的百姓全部貶為奴隸的,但這些人中并不包括孩童和年輕女人,女人的作用不用說你應(yīng)該知道。
至于孩童嘛,因為孩童是沒有罪的,那么他們自然也不會被貶為奴隸我這里說的孩童指的是十歲以下的孩童。”
如薛仁貴所料,范雪宜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果然面上一喜,但緊接著就又皺了起來“可是就算不是奴隸,在這人吃人的叢林中,一群不到十歲的少年,他們又怎么活得下去?”
“我還沒有說完,你著什么急啊?”薛仁貴不滿的看了她一眼,才繼續(xù)道:“根據(jù)大唐政策,為了促進(jìn)新土與大唐的融合,新土的的孩童們可以被送往大唐,接受大唐免費的七年義務(wù)教育,只要能順利畢業(yè),就能成為人中精英”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被這巨大的驚喜沖擊到,范雪宜頓時驚喜莫名,這對她來說的確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雖然以后可能沒有林邑這個國家了,但至少保住了自己的一部分子民,只要自己的子民活著就好了,這也算是自己這個王能為他們做的唯一的事情了至于別的,她也不奢求什么了。
“我還能騙你不成?這是我家越王殿下建議大唐皇帝陛下這么做的,如今已經(jīng)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效果。
比如突厥,突厥就是最好的例子,那是最先實驗的地方,如今已經(jīng)有好幾個突厥學(xué)子考上了進(jìn)士,成為了人中精英,馬上就要分配為官了,這件事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突厥草原,無數(shù)突厥人都?xì)g呼雀躍,高呼大唐萬歲呢。
下一個快要見效的應(yīng)該是吐蕃,那里的第一批七年義務(wù)教育應(yīng)該也差不多進(jìn)行到最后一個年頭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應(yīng)該就能從皇榜上看到吐蕃學(xué)子的名字了,你作為林邑的王族,應(yīng)該有所耳聞才是。”說起這個七年義務(wù)教育,薛仁貴也是滿心贊嘆,越王殿下真是個天才,只身這么靈光一閃,就想出了這么一個利在千秋的好主意,有了文化上的羈絆,以后這些地方將永遠(yuǎn)都是屬于大唐的,從此民眾歸心,再也不會有人搞所謂的分裂了。
“是是我太失態(tài)了謝謝非常感謝謝謝你們真的非常感謝你們”范雪宜喜極而泣,不住的向薛仁貴鞠躬,要不是旁邊有人拉著,而且雙方身份高低有別范雪宜畢竟是一國之主,就算即將亡國,但那也是王爵,被押到長安還是會受到大唐皇帝的隆重接待的。身份地位根本就不是薛仁貴一個小小的縣伯比得上的薛仁貴跟隨李貞十幾年來南征北戰(zhàn),立下了不少的功勞,李世民也從來沒有吝嗇賞賜過,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伯爵了,她都想對薛仁貴跪下磕頭道謝了。
“好了,你且先別鞠躬了,本將軍還有事情要問你。”薛仁貴被范雪宜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不自在,看她那表現(xiàn),仿佛自己成了大惡人一般,連忙轉(zhuǎn)移開了話題。
“將軍請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范雪宜此時對薛仁貴充滿了感激,對于那個從未見過面的越王更是充滿好感,對他救下了林邑的未來而感到激動,這真是一個好人啊渾然忘記了,將林邑舉國貶為奴隸的命令,也是這個好人下達(dá)的。
薛仁貴自然看出了范雪宜的想法,頓時感到好笑不已,對于侵略者這么感激,你這個女王看來還是不夠合格啊不過也正是這種不合格,或許能救下你一條命呢。
“我問你,城中埋藏的火藥和火油,你已經(jīng)徹底起出來了嗎?”
“這個,應(yīng)該已經(jīng)全部起出來了吧?”范雪宜有些遲疑道:“不過因為時間緊急,有一些地方我們并沒有詳細(xì)檢查,也不知道喲沒有問題。”
“得,還是得我跑一趟。”段瑞無奈的站起來,他是神機(jī)營統(tǒng)領(lǐng),神機(jī)營可不只會使用火器,機(jī)關(guān)陷阱的排除和安置以及機(jī)械的制造也都是他們的工作。
薛仁貴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那你去吧,小心一點。”
“是。”段瑞是一個胖子,聞言瞇著眼睛看著范雪宜,嘿嘿笑道:“還得勞煩女王陛下隨本將軍走一趟吧,順便幫我們支開守軍,否則瓦尼發(fā)生了什么誤會,死了人可就不好了。”
“好,我跟你走。”范雪宜這才重新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惱怒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很好,看來你很識趣啊。”段瑞看起來色瞇瞇的,但實際上并不近女色,對于范雪宜絲毫不客氣:“女王陛下,請吧。”
“哼。”
有范雪宜的帶領(lǐng),四千神機(jī)營精銳順利的開赴進(jìn)了僧伽補(bǔ)羅城中,開始排查炸彈。
而就在此同時,這個消息快速的傳進(jìn)了僧伽補(bǔ)羅城中某個小宅院中,幾個人正在秘密談話
一個相貌普通的人正向一個隱藏在紗簾后的人匯報情況:“頭兒,我們的計劃失敗了,薛仁貴的性格太謹(jǐn)慎了,他根本就沒有將所有人都開進(jìn)來,只是派了神機(jī)營率先京城探路神機(jī)營是玩火器的行家,我們埋伏的炸藥和火油絕肯定瞞不過他們。”
一個黑皮膚小伙兒聞言頓時大聲道:“那怎么辦?難道我們辛辛苦苦這么長時間,就這么白白的做了無用功?”
“你小聲點,生怕少年軍的人聽不到是吧?”第三人,一個儒雅的老者頓時呵斥道。
黑皮膚小伙兒被嚇得一縮脖子,顯然是很害怕老者,但可能還是心有不甘,還是嘟囔道:“但我就是不甘心啊,半年多的挖掘以及十三個兄弟的性命啊,就這么白白浪費了?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要不我們干脆趁著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直接就將火藥引爆算了。”第四個人是一個肌肉發(fā)達(dá)的莽漢,聞言道:“雖然炸不死薛仁貴,但炸死四千神機(jī)營也足夠讓李貞肉疼了。”
“然后呢?”老者反問道:“損失了四千人,并不至于讓李貞傷筋動骨,卻肯定能激起李貞的怒火。接下來李貞絕對會掉頭西進(jìn)攻擊真臘和女王國。我們安置在那里的東西都將會被李貞摧毀或者繳獲那可是我們這些年來在南洋的八成收獲,沒有了這些,我們基本上也就廢了一半了,想要恢復(fù)元氣只怕要好幾年時間,到時候李世民說不定都已經(jīng)死了,我們還何談反攻大唐?殺掉李世民,為老主上報仇?”
“那總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當(dāng)然不是。”隱藏在紗簾后面的神秘人終于出聲了:“公子爺昨天給我來信了,敵人已經(jīng)被我們的第一計劃吸引了注意力,等這件事過后,就發(fā)動第二計劃吧。”
“第二計劃?”所有人都是一愣,還有第二計劃嗎?我們怎么不知道。
“你們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仿佛是看穿了大家的想法,神秘人坦然一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昨天公子爺來信之后,我才知道在我們不知道的暗地里,公子爺竟然布置了兩個計劃。第一個也就是我們的烈火焚城計劃,但這個計劃從最開始,公子爺就沒有奢望它能成功過,這個計劃其實是為了隱藏第二計劃而存在的畢竟任誰花費了那么大的功夫,做出來的卻是一個障眼法,這是任何人都決計不會想到的。”
黑皮膚小伙兒這才轉(zhuǎn)怒為喜,一臉贊嘆道:“公子爺不愧是公子爺啊,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厲害厲害,恐怕就算是想死薛仁貴,他也絕對想不到我們還隱藏著這樣的后招。等他起出所有的炸藥和火油后,一定會放松心中的警惕,到時候我們再展開第二計劃,薛仁貴絕對會吃一個大虧,甚至全軍覆沒也不一定這可真是太好了,真想快點看到這一天啊。”
“說起來,這第二計劃究竟是什么啊?”莽漢奇怪道:“我也沒聽說過最近有什么大物件運進(jìn)來啊?難道是可以拆解的那種?”
神秘人淡淡一笑,解釋道:“第二計劃并不是什么大物件也不是什么東西,而是一個人”
“人?”所有人都蒙了,一個人能有多大的破壞力?難道來的是一個高手,準(zhǔn)備刺殺對方的主帥嗎?薛仁貴可是高手啊,我們的人真的能刺殺成功嗎?何況就算成功了,沒有了主帥,少年軍最多也就是混亂一點,他們本身依舊還會存在,對于自己等人的目標(biāo)可沒有太大的幫助啊?就算他不刺殺薛仁貴,而是對少年軍出手,但一個高手又能殺多少人?一旦落入少年軍的包圍之中,說不定連他自己都要折進(jìn)去了。
看出了眾人的想法,神秘人微微搖頭失笑道:“你們別瞎想了,公子的計劃可沒有那么簡單。來的人其實并不是什么高手,恰恰相反,公子爺送來的其實是一個病癆鬼。”
“病癆鬼?”老者心中一驚,他資歷比較老,知道的事情也比旁人多,一聽來者竟然是一個病癆鬼,頓時就和幾年前發(fā)生的一件事情聯(lián)系在了一起,驚聲問道:“難道說,公子爺準(zhǔn)備復(fù)制南奔舊事?這是不是有點太狠了吧?那可是要死很多人的啊,咱們的對手只是李貞和少年軍,但如果用這一招,那死的可就不只一兩萬人了,整個僧伽補(bǔ)羅都會變成死城的啊,如果控制不好,甚至整個林邑和更甚至是整個南洋可能都要陪葬的啊。”
這話說的太過可怕,以至于除了頭兒之外,其余人都不禁吸了一口涼氣老者口中的南奔舊事究竟是什么事?為什么會造成整個僧伽補(bǔ)羅甚至是林邑更甚至是整個南洋的陪葬?有沒有這么夸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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