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蕭何制止了玄翦，拱手對姜珝說道：“侯爺，目前這一切都還只是我們的推測，只憑此人手上的創傷根本證明不了什么。”
“羅若是想在代縣挖一條直通城外的地道，那么土呢？挖通地道的土要怎么處理？”
蕭何是代縣的主政官員，最看重的就是稅收。
查出羅陰謀雖然是大事，但在毫無實證的情況下貿然封鎖全城，對代縣的影響太大了。
玄翦急道：“隨是猜測，但可能性極高，侯爺，下令吧！”
姜珝眉頭微皺，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玄翦坐在情報官的位置上，自然想盡快破獲羅陰謀。
而蕭何身為主政官，卻對民生、稅收極為看重。
姜珝作為掌管代縣一切軍政大權的侯爺，這個時候自然要姜珝從中裁決。
羅在代縣活動頻繁，一定在策劃陰謀，而且挖掘地道的可能性極大。
地道這種東西，只能在城內開始挖掘，一旦在城外挖掘，其實暴漏的可能性更大。
反而是城內居民眾多，可以掩護羅的行動。
姜珝疑問道：“蕭何先生，最近城中可有人修繕府邸？”
蕭何搖頭道：“從未聽說過！”
姜珝又問道：“那么這四五年內，可有人修繕過府邸嗎？”
蕭何想了想，道：“如果說四五年內的話，那就多了，隨著代縣這幾年富裕起來，不少官員都重新修繕了府邸，就連屬下也”
“近幾年來，還有不少富商、世家來代縣居住，修繕府邸的就更多了。”
“尤其是去年，秦國滅韓后，更是有不少人遷居代縣，這些富商、世家似乎對侯爺您頗有信心！”
姜珝微微點頭。
秦國計劃東出滅六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他們早就定下了以地道攻破代縣的戰術，那么羅的計劃定然早在幾年前就展開了。
尤其是姜珝擴建代縣，又在代縣周邊修建營寨之后，代縣的防御基本上穩如泰山。
這些營寨的作用可不僅僅是為了拱衛代縣，包括代縣周邊的良田，也在營寨的保護范圍之內。
包括營寨之內，也有一些軍屯的良田。
只要這些農田不被破壞，姜珝完全可以和幾十萬大軍僵持幾年的時間。
秦國若是了解代縣的防御，他們計劃挖地道從代縣內部攻破，也在情理之中。
姜珝沉吟片刻，又問道：“蕭何先生，代縣這幾年，可有人在府內修建池塘的嗎？”
蕭何對代縣的一切都已熟記于心，尤其是修建荷花池需要從城中水渠引水，更是需要到府衙報備才行。
蕭何道：“修建池塘的府邸大約有十六家侯爺的意思是？”
姜珝淡淡道：“挖掘地道一定會有很多的泥土需要處理，這些泥土無法送出城外，但若是堆積府內，時間一長也會被人看出破綻。”
“若是早些年有人修建池塘，但卻沒有從水渠引水，那么將泥土填入池塘中，豈不正好？”
玄翦說道：“若是有心隱瞞的話，將泥土堆入無人的房中，其實也是一個辦法！”
姜珝點點頭。
這樣一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蕭何這時說道：“侯爺，若是羅打著挖掘地道的計策，不如今晚宵禁子厚，先搜查那些大戶人家的府邸？”
“恩！”
姜珝點點頭，看著玄翦道：“就先按蕭何先生的意思去辦吧！”
玄翦拱手道：“是！”
姜珝整理了一下一副，淡淡道：“這里太冷了，我們先上去！”
“對了！玄翦，之前那個人，你派人好好的審一審，還不招供的話，就殺了吧！”
玄翦道：“是！”
通過地道回到侯府，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姜珝三人竟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蕭何心有余悸的說道：“常聽人說死亡塔乃是代縣最可怕的地方，今日一見，果然如同置身地獄之中。”
“玄翦先生，聽聞如果加熱死亡塔的話，塔中溫度足以將人燙傷，不知可有此事？”
玄翦輕笑道：“蕭何先生若是感興趣，等哪天在下帶你進去見識一下。”
蕭何連忙擺手道：“免了！我可受不了這些。”
玄翦解釋道：“其實這死亡塔除了是審訊的地方之外，也是攻破敵人心里防線的地方。”
“尤其是那些江湖大盜，只要進了一次死亡塔，十之都會投靠我們。”
蕭何點點頭，他剛剛見到那個身上有多處刑訊傷痕，又有燙傷，又有凍傷的人的時候，真的嚇的心里發毛，連一句話都沒敢說。
蕭何以往自認為自己算是膽子很大的人了，可是見到那個人之后，卻是寒毛倒立，心驚膽顫。
回到書房，姜珝首先說道：“既然蕭何先生也到了，不如談談接下來的事吧！”
蕭何道：“侯爺有何吩咐？”
姜珝沉吟片刻，淡淡問道：“如今代縣的一切都已走上正軌，城中建設、軍隊、情報等部門的花銷也已經穩定，我們每年可以存下多少余錢？”
蕭何立刻回道：“就拿去年來說，我代縣一地光是商稅就有十五萬金”
蕭何話才剛起個頭，姜珝就打斷道：“這么少？”
蕭何：“”
“侯爺，已經不少了。代縣可不是饒安，這里來往商戶不多，更多的還是城中百姓消費，以及富商、世家帶動的消費。”
姜珝點點頭，示意蕭何繼續說。
蕭何接著道：“如果算上侯爺的產業，再加上我們與匈奴人的貿易的話，我們去年一年的收入足足有五十四萬金。”
“這還不算糧稅！”
“去年我代縣上交邯鄲十萬金，軍費十萬金，建設城池七萬金萬金，再加上其他零零散散的花費，大概能存下十五萬金左右。”
姜珝有二十萬軍隊，兩萬多左右的情報人員，這些花銷都可以算到軍費之中。
軍餉的花費其實不大，大頭還在打造軍械、鎧甲、武器上面，十萬金其實不算多。
至于建設城池，主要是姜珝為了趕進度，雇傭了太多的勞動力，再加上購買一些材料等等。
至于其他的花銷，大多都是工匠營的研究經費，或是姜珝賞賜一些官員、將領、研究人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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