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爺……”敏音自是難堪，“不瞞五爺，末將我倒也曾是動過心。只是當時未料到自己能活過來，想著……今生無悔”
“是敏兄弟軍中同僚？”古五翹起腿，學著臨桌客官的模樣，用手拎起一粒鹽焗花生送入嘴里，唔，真不錯，口舌生香，最配烈酒。
“五爺睿智”敏音尷尬自嘲道，“雖在你們眼中甚是古怪，但，在過去的九江，此事亦屬正常�！�
“敏兄弟，倒是不必見外，我能理解。”古五灌了口酒，拿起壇子給敏音滿上。原來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原因，今兒的酒越喝，他腦子倒是越清醒了。
“嘿五爺，這事，還真不好理解�！泵粢舻溃骸澳阋詾樽约嚎焖懒耍惴趴v了自己。怎料卻沒有死成，這原來的軌跡，卻如何都回不去了�！�
“敏兄弟，要是不介意，我還算個嘴緊的人。”古五覺著趙人倒也自在，小館中無人執箸，皆是用濕毛巾，擦了擦手，便撕扯著肉，大快朵頤。
古五亦草草擦了擦手，遲疑的拿起一大塊鹵肉，起初還覺著有些別扭，習慣后，倒也覺得有些肆意，自由的滋味。
“五爺想聽，音哪有不說的道理。”敏音干脆拿起那壇子酒，猛灌了幾口，“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他自小便矮小些，雖然吃的不多，卻總有些胖嘟嘟，總被人欺負。我看不下去，自然經常幫襯著。”
“后來，祁南回了九江，大王說要攻打楚國，九江開始大肆征兵，因著我父親的原因，我本倒是可以不去。不過，他那模樣，除了做飯，一無所長。我若不去，他怕是也活不下來了�！泵粢舴畔戮茐�，苦澀道。
“原本他哥去世后，他娶了他的嫂子，生了個小子，雖然貧苦些，但他手藝不錯，日子倒也平淡幸福。我有些功夫，自然跟到南大王身邊，而他便在軍中做了伙夫。只要我爬的越高，他的日子便好過些�！�
“敏兄弟倒也是性情中人�！惫盼逡娝嗍潜磺樗�，倒也同命相連，遞了塊鹵肉過去，“這酒燒人的緊。”
“無事，酒壯慫人膽�！泵粢艮哿宿圩欤热粡埩俗�，便沒了那么多顧慮，“那時在宛城，彈盡糧絕，我便想著，這次是要一起死了。”
“總要如了愿才算死的值得，便利用了他信任，敲暈了他，我倒是如愿，得了逞�？伤�懵懂的緊，虧他還是個過來人。”敏音壓低著聲音，“若是我們都死了，倒也就罷了，可我們又回來了。”
“他還有他的家，而你功成名就，卻成了不少趙人眼中的異類�！惫盼遄允抢斫猓谇厝搜壑校谖奈浒俟傺壑�，只怕他亦是異類。
“五爺，我的所犯的錯誤，不可挽回。捫心自問，如是再來一次，我會不會如此沖動？我竟然回答不了自己�！�
敏音揪心痛苦，捧起酒壇又一陣兒猛灌，再次嘆道，“羨慕六爺，與人爭，與天爭！起碼問心無愧！我，我就是個慫包！哈哈哈”
“敏叔叔，六爺可有消息？找到阿秋了么？”阿虎今兒下學早，見敏音在說六爺，忙喜滋滋的湊了過來。
古五打量著男孩，突然明白了，誰是敏將軍故事中的那個他。
“阿虎你……嗝兒我有消息，敏叔，一定一定告訴你�！泵粢舸蛄藗�酒嗝，“今兒，好像，真醉了！”
“砰！”敏音說完，便趴到在桌上。
“阿虎，我送他回去�！惫盼辶粝乱诲V銀子，扶起敏音，“跟你父親說一聲，謝謝他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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