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沒滋沒味的嚼了兩口饅頭的陳剎是真的看出這家伙身上沒有幾兩油水。
把那小乞丐打發(fā)之后,領(lǐng)著這個叫裴頃的家伙去城內(nèi)酒樓要了幾碟小菜。
后者也沒有拒絕,不過卻始終不問陳剎是何人,又所為何事。
陳剎也沒說,吃飽喝足之后,這家伙有模有樣的道了一聲謝,并且說他請自己吃了一頓饅頭,陳剎請他吃了一頓飯菜,雖說開銷不同,但是其實本質(zhì)上相差不大,他裴頃也不欠自己這個人情。
陳剎也不在意,然后便跟著這家伙去了昨兒自己蹲了小半日,那位名叫孫浩林的大儒學(xué)堂之中。
已經(jīng)過了午時,才剛剛跟著裴頃邁入院落之中陳剎倒是沒有受到什么阻攔。
一些看家護(hù)院之人顯然和這個裴頃關(guān)系相當(dāng)不錯,而且應(yīng)該還極為信任,對于其帶進(jìn)門的人,也沒有怎么盤問。
進(jìn)院沒走幾步,便聽見了堂內(nèi)的朗朗聲。
裴頃也沒有理會陳剎,偷偷從這學(xué)堂的偏門走入,陳剎也沒有要進(jìn)去的意思,就站在門外,聽著這朗朗聲。
然后沒過多大一會,裴頃就一臉賠笑的走了出來。
陳剎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家伙這幅神色,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個同樣從后門走出來,精神瞿爍,雙眼明亮,腰桿筆直的老者,老者兩手背后,一手拿著一卷書籍,一手拎著一個戒尺。
見門外還站著一人,稍稍愣了愣,隨后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陳剎同樣笑著點了點頭,然后便看到剛剛那個笑容溫潤,氣質(zhì)和煦的裴頃站在沒比他高多少的老者身前,伸出手心。
老者也不矯情,拎起那把戒尺,啪啪啪啪,打了足有十幾下手心。
陳剎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青衫青年雖說沒有用真氣抵抗,可是武者的肉身對于這木質(zhì)戒尺,顯然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疼。
可是青衫青年仍然裝模作樣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哪里還有之前那般的沉穩(wěn)嚴(yán)肅。
然后老者手持戒尺,對著其頭頂又是一下,這才嚷嚷道:
“滾蛋滾蛋,再擅作主張做這種事,就別來我這看書了。”
陳剎看的好笑不已,卻又沒在多說什么。
打發(fā)了裴頃,老者走過來,那張老臉上重新掛上一副笑瞇瞇的模樣道:
“這位小哥,不是落霞郡人吧,來找這臭小子,所為何事啊?”
“比武!”
他倒是回答的直接了當(dāng)。
老者也不驚訝,點了點頭:
“江湖人啊。”
老者感嘆的點了點頭,一個大字都沒有再說,又重新笑瞇瞇的回到了學(xué)堂之中。
陳剎一陣摸不著頭腦,這兩人倒是有意思,從始至終,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過問。
嘖,不是君子所為啊!
陳剎搖頭晃腦,沒有在這朗朗書聲的地方多待,離開了府院之中。
待到黃昏降至,這才算是等到了那青衫青年意猶未盡的從府院中走出,陳剎快步走上去,他還未開口,裴頃卻率先開口道:
“兄臺的目的我已經(jīng)了解,雖然我不知道兄臺從哪里聽說了我的名字,關(guān)于這事兒,裴某倒是也可以答應(yīng)兄臺,不過得過段時間。”
陳剎首次眉頭微皺,不過隨即又松開,問道:
“具體什么時候?”
裴頃沉默了半晌,這才道:
“半月后的中秋吧,主要是今日跟先生說了午前之事,遭了先生訓(xùn)斥,說學(xué)問不是這么做的,后來又跟我說,接下來這半個月的時間,要帶著我去縣城走走。但中秋那天,鐵定是要回來的。”
陳剎點了點頭,隨后突然笑道:
“那你那些小師弟們,怎么辦?”
對于陳剎這個說法,裴頃也不尷尬:
“他們會自行看書的,老師每年都會離開落霞郡城一段時間。”
兩人沒在言語,甚至到現(xiàn)在,這家伙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陳剎倒也不擔(dān)心這家伙是找個由頭跑路,每時每刻與人相處,陳剎心弦撥弄,在每個人身上都能聽到獨屬于對方的回音,各不相同
譬如之前那個叫秦牧的,回音如箏絲細(xì)縷,雜亂無章。
再譬如東方婉兒,回音如洪鐘大呂,氣勢磅礴。
而眼前這個更像是人的習(xí)武之人,回蕩的,正是那亦如之前書堂傳來的朗朗書聲。
最讓陳剎記憶深刻的,還是在第一次前往青洲時候,遇到的那個與師傅相依為命的背劍少年,心弦回音如清冽泉水沖刷,叮咚作響。
看著那青衫青年消失在rn中的背影,陳剎突然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該不會是知道自己要與這家伙比武,那個叫做孫浩林的老先生,這半個月的時間,不會是帶著這家伙補課去了吧!
琢磨來琢磨去,陳剎一笑,同樣腳步輕移,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道遠(yuǎn)在多少萬里外,這里大地一片雪白,一眼望去,只有白色的地面,和白色的天空。
陡然,在這一片雪白的世界之中,隨著一道黑芒閃爍,血紅濺射在整個雪地上很快將那不知道涂抹了多少層的雪地快速渲染開來。
一個渾身銀甲,手持一柄黑色長槍的女子從天而降,隨之一同而降的,還有碩大的,足有十丈高低的一具銀白色巨狼尸身。
巨狼最為堅硬的狼頭位置,一個只有寸余的細(xì)小傷口,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殷紅色鮮血將附近的銀白狼毛同樣染得通紅。
“沒勁!這一千七百里披云山新一代妖王,就是這么個連化形都做不到的廢物?你們妖族真是要完蛋了。”
銀甲黑槍的高大女子想了想,手中黑色槍身猛然貫穿而出,槍身延長。精準(zhǔn)無比的重新插入了那狼頭的傷口之中,貫穿了巨狼的小半個身軀,隨后女人雙臂猛然用力。
如同小山一般的巨狼被直接掛在了槍頭上,女子就這么大大咧咧,甚至是吊兒郎當(dāng)?shù)目笜屧诩珙^,如同尋常人買菜遛彎一樣,腳下踩著嘎吱嘎吱新下的細(xì)雪。朝著遠(yuǎn)在天邊的那座卡在前頭的城關(guān)而去。
這些年妖族勢力似乎越來越弱,以往只要過了洪王城邊界,妖族這邊防衛(wèi)森嚴(yán),人族武者,哪怕是神武境,都不敢深入云洲千里,現(xiàn)如今,女子雖然說算不得孤軍深入,但是也絕對不算是在邊界線了。
可打殺了這么一位妖王,竟然沒有半個妖族大圣級別的化形存在出現(xiàn)阻攔,倒也是頗為神奇的事。
看似極遠(yuǎn)處的城關(guān),女子花費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來到,在進(jìn)入城關(guān)之前,女子就將那巨狼尸體往城外一丟,馬上就有人見怪不怪的過來收拾這個最近在妖族邊界那邊聲名大噪的新晉妖王。
不過這次有一人守在城門那邊,一見到女子身影,頓時眼神之中露出了驚喜之色:
“君城主,王閣那邊的議事就等您了。”
君仙詫異一揚那如同遠(yuǎn)山的長眉,那人立馬笑道:
“您忘了,三天之后”
女人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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