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藤試上發生的情景沒有任何變化。
染霜依然沒有等弗羽乙乙把話說完的耐心,一道冰風,毫不留情地掀翻了他們面前的桌子。
兩人依然是一言不合就開打。
最后還是墓幺幺忍無可忍一聲怒喝才終止了這場戰爭。
夜深了。
收拾完院子里的一片狼藉,輕瑤轉過身來看到主屋的燈燭好在是按時熄滅了于是這才滿意的打了個哈欠,回到了自己房間里休息。
大概不過多久,主臥的燈再次亮了起來。
墓幺幺從戒指里拿出厚厚一沓手抄本來,長出了一口氣,拿起紙筆,認真地看了起來。
“連一個晚上都不能休息嗎。”伴隨著這么一聲古冷清清的話,墓幺幺肩上一暖,落下一件外衣來。
墓幺幺并沒有抬頭,繼續翻看著書,“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早些休息吧。今天晚上不用你給我護衛,這些日子丹祖出丹,天狐族的殺手斷不敢選這幾天來殺我。嗯,說起來,這般有趣的很青藤試上的我們,如今倒是都有緣聚到了丹宵宮里。你,我,弗羽乙乙,以及藺雀歌。”
“”染霜沉聲不語。
墓幺幺繼續說著,像是在和他閑聊。“我看你和藺雀歌倒是比和弗羽乙乙在一起要和平得多。”
“”染霜張了張嘴,不過什么也沒說出來。
而她依然埋頭寫字,聲音聽不出什么起伏。“在靜且樓我遇見她,跟在丹祖身后第一的位置,看樣子丹祖著實偏愛于她呢。可惜應該是外頭的事藺雀歌知道了不少,對我那個樣子嘖嘖,這就有些被動了。我原以為她這樣有情有義的小丫頭,多少還能惦記著在霸相府里頭的短暫的姐妹情,讓我攀上個丹祖紅人的高枝呢。可惜了”
墓幺幺很是惋惜地嘆了口氣,掀開一張紙來繼續寫著。雖然染霜只字不吐,她這樣看來倒是像在自說自話,可她也并沒有停下來。“不過還好,這還得虧還有你。未來這些日子,藺雀歌肯定還會時不時來我們這里,別再像今天這樣了,多陪陪她。”
“”空寂的氣氛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空氣變得稀薄而凝滯。
墓幺幺筆并未停,淡黃的帛紙上她的字蒼勁有力,絲毫看不出女孩子的娟秀和溫柔。“有話便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屬下有一事不明。”
“講。”
染霜應該是鼓足了很大勇氣,也是憋了許久,于是口氣比起平時多了一些虛燥。“您為何總試圖讓藺雀歌接近我。”
墓幺幺的筆尖稍停,但并沒有止住,沙沙地寫完手里這張紙,她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了一枚符箋內擱置在一旁。“你覺得呢。”
“我?”染霜顯然沒有料到墓幺幺會把話頭扔給他,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不知道,主人您自然是有您的看法。”
“呵呵。”墓幺幺轉過臉來,把下巴支在左肩上仰看著他的臉他已經習慣了在她面前不著面具,今夜又喝了不少的酒,于是重睫下浮起一層更加明亮的水霧來,被兩側眼角微紅的酒熏襯托地像是漸朝的晨陽下安寧淺波的河灣。她亦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態,帶著十足得惡意,“不用把我想的那么良善,就像你最為陰暗的想法那樣,我就是用你去吸引藺雀歌,最好能讓她對你投懷送抱百依百順。”
說到這里,她咬著手中狼毫筆的筆頭,于是露出了一顆虎牙的笑分外的肆意。“找個機會讓她看見你的臉,應該會有出人意料的效果,至于”她伸出空出來的左手在染霜的額上虛畫了兩下。“至于那個地方嗎,要不要讓她看到呢?萬一她真的如自己所表現的那樣善良,有著悲慘的過去應該會更加吸引她。”
見到染霜的表情依然冷冷無波,她松開牙齒,舌尖輕輕舔過筆尖,于是肆意的笑更加邪妄了。“說白了,我就是利用你去色誘她。”
“我真的非常非常想看看那個鳳女藺雀歌是否真如傳說中那樣的,還是如這個世間所有人一樣,都不過是披著一張好看的人皮而已。”
“”空寂的氣氛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空氣變得稀薄而凝滯。而他仿佛都要泯于黑暗之中,連燈火的倒影在他的眼里都寂滅如灰。
久久,他說道:“屬下明白了。”
“嗯。”墓幺幺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身來繼續埋頭寫東西。
“屬下有些喝多了,先告退。”他說道。
吱嘎
門關上了。
墓幺幺放下了手里的筆。
看著自己下面寫的一行字:“詛毒:施術者通常利用天平型幻陣所施解毒之法,需貢以下之物:荷木酈”
這個玩意兒。
真的是,頭痛啊。
她想。
門外。
佇立在門邊的男人
仿佛融入了夜色,又仿佛被夜色帶走了靈魂。
他沉默著看著自己的右手。
緊緊地攥緊了拳頭。
腳下的水窩里,清晰地倒影著他的臉漸漸地起了一層厚厚的霜華,將他那絕代的容顏,模糊地只剩一雙寫滿了傷痛的眼。
墓幺幺抬起了頭。
看著重新戴好面具推開院門離開的染霜,面無表情地繼續伏案,寫下了另外一行字:
“吾父親啟。”
“一切如策,策果,鋒斷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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