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驟雨疾風,房內亦颼颼徹寒。
狐玉瑯周身的氣勢鋒芒早凜凜,但是墓幺幺視若無睹,迎著他的氣勢直視他的眼睛,用特殊手法修飾過的黑色眼瞳里沒有任何雜質,干干凈凈地落落大方,無論如何也不過就是一個被嬌寵過頭的紈绔閨秀,卻怎么也看不出任何陰謀詭計的痕跡:“從我剛遇見瑾云哥哥的時候,你就對我的身份各種好奇,相信你也下了不少功夫來查我。當然,我能理解。”
“我來猜猜看。”她歪下腦袋,笑得狡黠得意,口氣也著實欠打的很。“你什么也沒查到。別說我的喜好憎惡了,就連我住在哪里,家里有幾口人,有沒有女紅閨友都無法得知。花了不少錢吧?”
“心疼吧?”她有些夸張的捂著胸口,“嘖嘖,我能理解你這種心疼。可是說句讓你生氣的話,我一點都不同情你”
“珊珊講話真是無論怎么聽,都不會覺得膩味的有趣至極。”狐玉瑯的修養秉持依然很好,就連微笑的弧度也是保持一致的。
“瑾云哥哥,跟你相處不算短也不算長,我就已經發覺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墓幺幺話鋒猛然一轉,她看著狐玉瑯,聲音平緩下來。“你從來學不會認輸。”
狐玉瑯稍有一怔,可眉目里是真心覺得她有趣的樣子,有些難掩的深笑。“哦?”
“我沒跟你開玩笑。”她捧著臉看著他,難得認真的神色。“只憑你對我和藺雀歌的態度,就能看出來的。你暗戀癡迷臨仙門的貴子藺雀歌,偷偷摸摸藏藏掖掖了多少年?到最后,除了藺雀歌不知道,全天下稍微有點門路的人人盡皆知。這怎么可能呢?她是真不知道,還是真心不想知道?你說她單純至極,可她單純歸單純,總歸不是傻子或者聾子瞎子吧?別人會不告訴她?”
她手指敲在桌上,一聲一字:“你心知肚明,你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但是你還是不肯認輸,還是一廂情愿滿腔深情。”她輕輕搖了搖頭。“而對于我你也是這樣。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囚野夫身邊的人,如果囚野夫不想讓你知道我是誰,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你早就心知肚明你所付出的一切,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可是你就是忍不住,你骨子里有一股別扭的傲氣,強迫你不停地做這些永遠得不到回應的無功之事。”
“甚至我想問你一句。”她掀起眼簾來,目光里竟有些悲憫。“你加入修篁,是真的聽信了囚野夫那套修篁正綱的鬼把戲?是真的為了這天下蒼生?”
狐玉瑯嘴唇輕輕一動,似要辯解說什么。
然而墓幺幺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想法:“別告訴我你為了天狐族,你自己都不信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騙我了。”
“”狐玉瑯啞然不語,卻依然沒有表現出愣怔的樣子。
“你為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我不知道,我也不想不知道。”墓幺幺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像是一條沒有骨頭的魚,透徹的黑目里讓人根本無法捕捉任何情緒。“這就是我們兩個完全不像的地方。”
“我不會不撞南墻不回頭,我不會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她淡淡地說道,“我會認輸,我會很慫很慫得認輸。”
狐玉瑯出神地盯著墓幺幺,看了很久很久,隨后輕輕嘆了口氣。“何其慶幸,珊珊你不是我的敵人。”
一肚子壞水的狐貍精,到了這個時候話里也依然少不了陷阱。
墓幺幺心里暗罵,面上無虞陳然自若。“我還以為我是瑾云哥哥最第二喜歡的人。”
“不不,珊珊是我最喜歡的人。”狐玉瑯書說得那叫義正言辭,令人信服。他抬起手,把那些玉牒推到墓幺幺的面前。
她垂目剛伸手去拿,結果手一下被人攥住,被大力朝前一拽,半個身子都跌了出去撞在了他的肩上。噼里啪啦的,那些玉牒掉了一地。
她怒而要兇,卻被狐玉瑯適時地禁錮住雙手,鉗住了下頜稍稍一抬。“說起來讓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擾亂了思緒,都忘記正事了”他低頭湊到她眼前,距離極近,都能看清他睫毛根根分明的樣子。“這次來,你還沒有親我。”
“大庭廣眾之下白日宣淫,就算是小王爺,也有點太過流氓了。”她怒目望他。
狐玉瑯悠悠看了一眼外面:“夜半無人,哪里來的大庭廣眾,又哪里來的白日宣淫。”
“”墓幺幺一啞,決定還是跟這個一肚子奸詐的男人用拳頭說話比較直接。
可是狐玉瑯卻并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而是忽然探身攬過她的腰肢,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里輕輕抱住。
“我不親你,讓我抱抱。”他喃喃說道。
墓幺幺愣了下,沒有反抗。
狐玉瑯就這樣抱著她,頭埋在她的頸窩里,不語也不言。
應是房外驟雨狂暴,霧隔煙遮。他低聲的耳語,似天角相去的海市蜃樓。
“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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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精幺幺的配對很萌的你們要珍惜現在的糖,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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