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水符很快就碎了,也意味著他們徹底暴露了出來。起初并不能看見他們的一些低階荒人也能準確的發現他們的位置,所以眼下要想逃命,他們就不得不面對不止那白骨荒人的攻擊,還有最少五只荒人將軍以及數不清的低階荒人。
無數白骨糾纏在一起,擰成數條鎖鏈從四面八方封鎖掉他們所有的去路。四周的海水都如同凝結在一起的凝膠那樣厚重地捆縛著他們的手腳與行動,根本分不清是哪一只兇獸的利爪還是長鰲,就已在他們身旁輕易割開一條條巨浪暗涌,強悍的沖擊波從四面八方無死角的攻擊而來,還不曾躲開,頭頂投下巨大的陰影,就已沖入了不知哪只荒人將軍的血盆巨口。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墓幺幺已經數次千鈞一發的游走在生死的邊緣。
反觀兮風,比她游刃有余了太多。
鳥羽笛紋青衫,白堇長劍負手。神光兮颎颎,鬼火兮熒熒。有時一劍一清風,似勾線摹描,精致入微,敵已斃命。有時起勢慷慨,如潑墨寫意,狂放長泄,匹匹素霓。
“青衣白劍,震駭八荒,奮威蚋戎,任爾天下狂遍,劍下人從不還。”
白劍,就是這把劍的名字,就像是小孩子胡鬧隨口那么一句而已。
可自從這把白劍出世以來,樞星臺的神器榜第一的位置就再也未曾變過。
然而,只有墓幺幺知道
世人所敬畏,所懼怕的青衣白劍,并不只是因為她所贈的這把神器本身有多么的無敵。而是因為這把劍的主人,將白劍用到了極致。
這世上至今為止,只有白劍沒有任何劍法。
所有看到過兮風戰斗的人,都只知道兮風他的劍法簡單至極,都是些剛剛練劍的孩子都能會的最普通招式罷了。所以,世人皆傳白劍無劍法。正因無任何劍法可學,世人便言這才是兮風從不收徒的原因。
除了她。
也只有她清楚的知道為何白劍無劍法。
那是因為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看到兮風的劍勢,更察覺不到他的劍意,更無法感知到他的劍氣。
更何況這些荒人?
兮風的四周就仿佛在上演什么慢動作的恐怖畫面,那些荒人還沒到他身側近旁,就已突兀地分尸成碎片,或者身上連個傷痕都沒有就已失去了生機。一時間,他的四周猶如生長出了無數飄蕩的尸體海藻,隨海潮的涌動而飄搖在他的身旁,詭異而恐怖。
猛然
他抬起頭來,看向了飄蕩在他上方的她。
長劍一揚,墓幺幺回過神來時,心里繃緊的一條弦如同瞬間就斷掉了,她看不見那道劍氣,卻能感覺到那道千軍萬馬也難阻擋的劍氣,直奔自己的心口而來。
她躲不開。
兮風的劍氣之下,她必死。
瀕死的思緒甚至都快不過他的劍氣,想法甚至都還沒有到達她已經極限巔峰的戰斗本能時,那道劍氣已經到了。
穿胸而過。
伴隨而來的,并不僅僅是坍塌的理智和四位,曾經被這把劍穿透過的身體,本能地起了應激反應。這把絕世無雙的神劍曾沒有任何感情的刺穿過她的身體,每一寸劍鋒磨過血肉,攪碎骨頭的那種觸覺,劍意之上那種刺骨的寒冷,冷到極致時身體里涌出的血,滾燙如同熱油逆流而上地澆透了她每一寸痛覺。
她的眼前血紅一片。
恐懼。
絕望。
在一瞬間攪碎了她所有的理智。
生滅力在咆哮,仙妒花在慘叫,她也管不了顧不上了,甚至忘記了維持在水下用生滅力維持呼吸的方法。咕嘟一口海水倒灌進喉嚨,她除了張開嘴不停地喝水,窒息,無能為力地朝下沉去。
四面八方的敵人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涌而上。
在意識快被吞沒的一瞬間,唇上一熱。
“醒過來。”
“醒過來。”
這是一個吻?
還是看她快要溺死不得不公式化的援助。
她不知道。
黑暗到極致的海水,將一切的一切都弱化的虛無縹緲。時間好似凝滯,世界仿佛不存。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片深淵之中不停地朝下沉溺。
歸雁山山巔最高的庭院里,從不曾種過一棵花草,更從未燃過一絲香料。因她始終認為,這世上天下香味,都不等匹敵兮風本身的那種獨特香味。兮風從說她幼稚,因為那種香味好似只有她能聞到。也曾問過懷瑾,問過旁人,他們只說兮風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清香,卻完全沒有她那么夸張的感覺。
或許只是太癡迷于他。
癡迷他每一個動作,癡迷他一丁點的氣息。
本以為她已忘了透徹。
如今那種香味,再次縈于她唇齒,抵死纏綿。
如同對一種毒藥上了死勁犯了死癮,胸口里有種東西要將她四分五裂,才知曉自己可以如此的貪婪。她不知從哪里涌起來的氣力和瘋狂,使得她一把抱緊了他,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復得的珍寶那樣瘋狂地回吻著他。
這是她的。
這一直是她的。
絕不可能讓給任何人,也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的。
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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