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蠜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有些不敢打擾正在閉目淺眠的哈睿。
“他們還是不同意嗎。”哈睿并沒睡著,說道。
蠜豐身體一頓,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是的,殿下。”
哈睿這會沒有再說話,好像睡著了一樣。
“殿下,恕我愚蠢不懂,您為什么非要多此一舉呢?我們明明可以立刻成乘勝追擊,攻破御尺橋的。那個神秘人自從上次受傷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了,他們應該已經是山窮水盡徹底沒有了底牌的。”蠜豐問道。
“墓幺幺對我如此奇恥大辱,我怎能不如數奉回?更何況”哈睿幽幽睜開了眼睛,“墓幺幺才是他們最大的底牌。不除墓幺幺,這戰,我們定難贏。”
“殿下,您是不是太高看那墓幺幺一眼了?聽說她上次被您的祖海遺物重創,已經絕對不足為懼了才對。難道”蠜豐鼓足了勇氣,問出了口,“您還執著與她?”
“蠜豐。”哈睿的視線終于落在了蠜豐身上。
“屬下在。”蠜豐慌忙屈膝行禮。
“比起你來,老師甚至更為賞識力量絕不如你的王鶴,你還不明白為什么嗎?因為你的眼光,被這夜曇海局限了太多年了,所以你根本看不見老師和我甚至是王鶴所能看到的東西。”哈睿聲音很是冷漠。“十二日。”
“屬下不懂。”蠜豐頭低的越發的低了。
“御尺橋大陣破掉之后,最多只需要十二日,我就可以踏平御尺橋。這是老師和我,推演了無數次所得出的我們需要花費的最慢的時間。可是,御尺橋一戰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至今,我也沒有踏平御尺橋。天時地利從未變過,唯一的變數,是人。”
“是一個人。”
他停頓了一下,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一個叫墓幺幺的女人。”
“因為御尺橋上多了一個她,愣是將我本可以在十二日就得到的勝利,拖延至今。”哈睿抬起手指來,海浪如同馴服的乖巧寵物那樣繞著他的指尖盤旋凝聚著,最終凝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我不否認我心中對她仍有私心,但是時至如今,我不可能再像你們像我之前那樣因為愚蠢的傲慢而錯失勝利。”
“我身負舉族重任,絕不可能止步與她。”
“所以,無論如何,我必要得到或者除掉她。”
“你可是懂了嗎?”
“屬下懂了。”蠜豐忙不迭回答道,“可是殿下,人族已經第三次拒絕我們了,說什么也不肯將墓幺幺交出來。”
“蔣安青。”哈睿站在籠子旁邊,看著籠中那個被吊著的人。
蔣安青抬起頭來,虛弱的掀了下眼簾蔑了他一眼,便一聲不吭。
“他們再一次拒絕了我的提議。”哈睿并不氣惱蔣安青的不敬,說道。
“哈哈。”蔣安青笑了起來,是真的很開心的笑。“我說過了,你的奸計是不會得逞的。”
“是嗎。”哈睿手指輕輕放在籠子上,“這個籠子,和之前墓幺幺用來關我的籠子是一模一樣的,從大小,到每一根欄桿的粗細,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在于,我沒有她的雷霆之力,只能委屈你一下,用這些刺來代替雷霆之力了。當每一次我撐不住要倒在那籠子欄桿上的時候,她的雷霆之力就會像這樣”他隨手一晃籠子,被吊著的蔣安青就被晃蕩的不得不一下撞到了欄桿上尖銳的刺上,頓時被刺傷,鮮血涌出,“就會像這樣,被刺痛,被刺傷。我并不是憑著記憶記得這籠子的,而是憑著我所受的傷痛,我所受的,屈辱。”
“這份傷痛,這份屈辱,這個籠子,我本來是為墓幺幺準備的。”哈睿松開了手,看著籠子里的蔣安青,“但是沒等來她,卻等來了你。”
“呸”蔣安青狠狠地啐了哈睿一口,被他輕松躲開。“你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呵呵。”哈睿笑了,“你還不明白嗎,你是餌料,墓幺幺就是我要釣的魚。有了你,我就一定能抓到她。”
“可是你的一番功夫只能白費了。”蔣安青冷笑,“他們絕對不可能同意的,你就死了心吧。”
“沒錯。”哈睿視線從籠子上飄到了遠處的御尺橋,“可誰告訴你,這提議是給你們看的呢?從一開始,我的提議,只是說給一個人聽的。”
“而我知道,她一定會聽。”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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