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平。”墓幺幺攥住狐平的手腕,“我想回家看看。”
“”狐平的臉色一瞬間白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臉色有些問題,慌忙避開墓幺幺的視線,說道,“不行。”
“為什么?”墓幺幺反問,“我身體已經好了一些,只是回趟家而已不會有什么事情。雖說我已嫁人,也已許久了,卻一趟娘家也沒有回過。哪怕身為妃子,也能省親的吧?我只是回去看看,狐玉瑯要是不放心的話,大可以跟著我一起去。”
“”狐平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她掙開墓幺幺的手,退后了兩步,仍固執地說道。“不行。”
墓幺幺皺了眉頭,“元宵節時本就該家人團圓,而且我”她望向狐平,“我想見見我父親,我已經許久沒有見他了。”
“不,不行。”
“狐平,我父親送我嫁時,是知我要死了的。”墓幺幺垂下頭來,看著落在地上的梨花花瓣,“雖然我不知他到底對我有幾分真情,但我如今好不容易撿一條命回來,身為女兒,我想見見他,我想讓他看看,我過得挺好的,我想讓他對我放下一點心來。”
“”狐平沉默了許久,也沒有說話。
“你不用為難她。”這時,忽然有人打斷了他們。
見到來人,狐平朝后退了一步,畢恭畢敬的行了禮:“丹祖尊上。”
宵入夢偶爾會來這里為她探脈,算起來今日也是他為墓幺幺看脈的日子。他順手為墓幺幺摘去頭上的落花,垂目看她,柔聲道,“今天氣色不錯。”
“我怎么為難狐平了。”墓幺幺抬手隔開了宵入夢的手。
宵入夢笑了一下。
墓幺幺并不喜歡宵入夢這樣的笑容,他稍翹起的眼尾會輕輕一落,眸子便被拉得細長,琥珀色的瞳被睫遮去大半的光,笑意潛藏在其中模糊的像是薔薇花枝上叢生的尖刺,讓你迷醉他的芬芳時不自覺便刺傷了自己。
“因為她不會敢讓你回霸相府的。”
“你什么意思。”墓幺幺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
“你入雩芳谷已過了大半年,秋果都敗了,冬雪都融了好幾場,人間尚不可避躲春秋幾何。”宵入夢微不可查的發出一個似笑非笑的氣音,“更何況你霸相府呢。”
風一卷,梨花漫過她眼前。
她就已經一步沖出,緊緊地攥住了宵入夢的領襟:“宵入夢,你別得寸進尺,霸相府,到底怎么了!”
“就算我和狐平告訴你,我們兩個也不能放你離開。”他平靜地看著墓幺幺收縮的瞳孔,“不如,你問問那個能決定你去留的人如何?”
墓幺幺的呼吸猛然一窒。
久久,她松開宵入夢的領襟,看向狐平。“我要見狐玉瑯。”
綺窗臨畫閣,飛閣繞長廊。風散同心草,月送可憐光。斜燈入錦賬,微煙出玉床。
當狐玉瑯踏入殿內時,就是這樣的光景。
燈紅帳暖,沙羅帳內,隱隱一曼妙的身影。
所有的心里建樹在此時崩盤如散沙,潰不成軍。大半年的時光能銘去佛經數百,能鏤一人姿容于記憶深處入骨髓難捱的痛。
他微微喘息了一下,站在廊柱旁的陰影里,再也不朝前邁出一步。許久,聽見他平靜地問:“你,找我?”
半透明的幔帳之后,清晰地看見那曼妙綽約的人影如同斷下的皮影,剎那僵在了原地。
好像有根針尖偷偷刺入了他的指甲縫里。
她在發抖,聽到他的聲音的那一個剎那,就如同呼吸那樣的本能的生出對他無限的恐懼。
可她還是站了起來,從幔帳中快要走出時
狐玉瑯卻阻止了她。“你說吧,我不想見你。”他這樣說著。
而幔帳之后的墓幺幺,明顯是長出了一口氣。她如釋重負,剛才在察覺到狐玉瑯氣息的一剎那,許久沒有做過的噩夢就攥緊了她的脖頸,提醒著她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魔鬼,她像是一個日日夜夜被厲鬼糾纏的可憐蟲,好不容易不被厲鬼纏身,卻總也無法遺忘這厲鬼到底有多么的可怕。只是聽見他說兩句話而已,她身上薄薄的衣衫已經汗了透去,“我想回霸相府一趟。”
狐玉瑯沉默了一會,開了口。“不行。”
“為什么?”她有些急切了。“我保證我會乖乖的聽話,絕對不亂說話,也不會亂跑。你若不放心可以派人跟著我,你甚至可以親自跟著我回去。”
“不行。”他這次拒絕的比剛才還要果斷。
“為什么不行!”她一把撩開幔帳,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想跟這個厲鬼對峙。可她并不能看見狐玉瑯,只能看見他站在遠處的廊柱后,好像與這暗影完全融為了一體。“狐玉瑯,我霸相府是不是,出事了。”
六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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