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屎了你！”
這突如其來的粵語讓幾個守門人摸不著頭腦，他們都沒怎么接觸過大的文化，自然也不會知道這個廣泛流傳于舊時代的梗。
不過，連手都沒動就殺死了陳姓男子，對于這些心高氣傲的守門人而言，是個無法接受的事實。
這些守門人幾乎都是“流星雨事件”的受益者，可以說是第一批能力者，經過這么多年的沉淀，其能力基本上都到了十級。
陳姓男子因為能力的特殊性，雖然只是級，但戰斗力卻和十級能力者有得一拼。
可這樣的人居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炸成了血霧，著實令人震撼。
這時候，守門人中有人注意到天上的飛行異獸都失去了蹤影，立刻叫出來：“哦，該死！這個家伙干掉了獸王！”
雖然這人是用英語喊出來的，但在蓋亞神力的影響下，裴上元已經通曉了各國語言，單獨聽、說并不成問題：“別擔心，接下來就是你了！”
話音落地，裴上元化作一道殘影，須臾間出現在那人的背后，身后的雙翼猛地將其籠罩，一陣慘叫聲從雙翼中傳出，待雙翼打開時，那人已失去了蹤跡，地上只有一攤衣物。
雙翼的艷紅濃郁得仿佛可以滴下鮮血，在赤色光芒的映射下，裴上元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嗜血的神情：“我說過，我就是神”
話未說完，裴上元的好腦勺突然被人錘了一下，他轉身看去發現錘他的人居然是黛芬妮。
見裴上元扭頭看向自己，黛芬妮嚇了一跳，但隨后又站了出來：“你是誰？快從他的身體里出來！”
看著她手上那柄人頭大的錘子，裴上元無奈地摸了摸后腦勺，還好在暴怒神力的加持下他的身體堅不可摧，遠不是一把錘子可以破壞的：“我就稍微嘚瑟一下，至于打頭嗎？打傻了怎么辦，你養我啊？”
“我還以為你被什么人給附身了，不好意思啊，還疼嗎？”
說著，黛芬妮踮著腳尖看向裴上元的后腦勺，見上面沒有血跡，又伸手摸了摸，確定并無大礙后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看來是沒問題了�！�
“誒誒，別打情罵俏了啊，那些家伙都要跑了！”
在醫生的提醒下，裴上元發現那些守門人正準備逃跑，便回頭看向黃耀華，在得到不要留活口的命令后，他露出殘忍的笑容，走了過去。
“小娘子們，想跑去哪里�。靠靵砉怨允芩腊桑 �
人雖然不正經，但能力卻是實打實的，幾個守門人都來不及反抗，就被裴上元一一擊殺。
最后，裴上元將目光看向腳下的藍鯨，有點驚訝這家伙為什么到現在還沒動靜。
“這個異獸不是自然形成的，我懷疑守門人已經找到了門，并且借助門后的那位改造了這頭鯨魚。我發現在這頭異獸的腦部存在機械裝置，或許他們就是用那個東西控制了它。”
說話的是一個裴上元不是認識的中年人，但既然黃耀華沒有否認他的觀點，說明他說得沒有問題。
更何況，即便問題，對于現在的裴上元而言，解決起來也十分簡單。
在暴怒神力的幫助下，裴上元直接入侵到異獸的意識中，翻找出了它身為鯨魚時的記憶。
記憶很混亂，畢竟鯨魚那么大腦容量也就那么點，能擁有全部的記憶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記憶順序什么的就不用太在意。
在它的記憶中，裴上元看見了一些身材矮小的亞洲人。他們乘坐著捕鯨船，將奄奄一息的鯨魚帶到一個港口，隨后一群批著黑斗篷的家伙接手，又將捕鯨船開到一出海域。
這處海域被十二個島礁環繞，只在一面存在可供船只出入的缺口。
捕鯨船駛到海域中央，隨后黑斗篷們在船上開始跳一種奇怪的舞蹈。
之后的記憶非常雜亂，裴上元只能感受到鯨魚被一種極為恐懼的氣場所籠罩，莫說做什么動作，就連思維都因恐懼而停滯了下來。
再然后，記憶突然消失。這不是說鯨魚失去了意識，只是它的意識被機械裝置所壓制。
退出鯨魚的意識后，裴上元將神力輸入到鯨魚的體內，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機械裝置。
神力可以做到很多事，可是裴上元并不能自如的運用，只好將機械裝置取出來的想法扔掉，轉而將其關閉。
這點很簡單，只要破壞掉裝置的能量塊就能做到。
裝置被關閉后，藍鯨的意識逐漸蘇醒，裴上元見狀連忙與其進行意識鏈接。
“你好。”
“你是誰？”
藍鯨的聲音很是稚嫩，看來它的年紀并不是很大。不過如果是幼年鯨魚，裴上元覺得六部得要重新估量一下這家伙的成長能力了。
“我看到你被壞人控制了，所以救了你�！�
藍鯨沉默了一會，不知道它是在考慮“壞人”究竟是誰，還是在思考“控制”是個什么意思。
過了幾分鐘后，這個遲鈍的意識才開始回答：“那大哥哥你是好人嗎？”
“我當然是好人了”
話剛說到一半，裴上元這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好人”并不是平常所說的好人，而是指善良的人。重心點不在“好”字上，而是在“人”上。
畢竟，這可是個鯨魚啊！
“人類，吃我們，壞蛋！嗚嗚嗚”
藍鯨的意識開始反抗，身體也受到影響，開始緩慢移動。裴上元發現異樣，忙切斷其意識和身體的連接。
“安靜，安靜。我沒有惡意，我也沒有吃過你們族類。你還記得是誰抓了你嗎？”
“我記得，是一群毛皮五顏六色的人類！”
毛皮五顏六色它說得莫不是衣服吧？
“沒錯，我和他們不是一伙人，我是來救你的。你還記得自己被抓走后的情形嗎？”
“我記得，我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看到了一只眼睛�！�
有門！
“什么樣的眼睛？”
“一只很恐怖的眼睛”
在藍鯨說到“眼睛”二字時，突然間裴上元只覺自己的感官被無限拉伸，意識也是如此。
片刻后，他再也無法感受周圍的一切。
他的聽覺、視覺、味覺、觸覺、嗅覺通通失靈，整個人仿佛漂浮在一片虛無之中。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他想到了召選之門的測試空間。
他記得在那個測試空間中，自己也是這樣，極為無助。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十幾秒，又或許是幾分鐘，在一片寂靜無聲的虛無中，隱約間，他聽到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他想起了什么東西，意識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可惜，那個東西最終還是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個金色的，不帶有一絲情感的，巨大的瞳孔。
這就是那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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