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開鳳是一個中年人了,年紀(jì)大約在四十出頭的模樣,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了大片的白絲,但是并不給人蒼老的感覺,反倒是有一種出塵的意味。
陳重想,這大概就是跟他的命格有關(guān)了,能夠把命格的特性那么明顯的表現(xiàn)出來,讓人只是看著他的頭發(fā)就能夠感覺到那種意味,說明方開鳳肯定是化命大成了,說不定已經(jīng)是換命武者,他的另一個命格也很強了也不一定。
“你來得正好,我這邊正有一個問題解決不了,你來了,正好和你探討探討,你是年輕人,想法多,肯定比我這個老家伙中用的。”方開鳳完全沒有半點第一次和陳重見面的生疏,直接就親切地拉著陳重的手,朝著那張巨大的書桌走去了。
陳重也是既來之則安之,他其實已經(jīng)在蘭芳那里知道了方開鳳的意圖,只是不得不說方開鳳的手段還是要高明很多,試探也試探的這么潤物細無聲。
“來來來,阿重啊,你來看看。”方開鳳是真的自來熟,這就已經(jīng)叫上阿重了,“我啊,最近有點迷上了兇命,我聽說你自己本身就是帶著兇命在修行,想來是對兇命這一塊也有研究吧?”
陳重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意識到了,兇命,這個點,也是他被懷疑是天機門的傳人的原因,這也實在是巧合的很。
好像一切的事情,都在把他的身份指向那個神秘莫測的天機門。
“我最近翻閱古籍,偶然間找到了一種兇命,很是有趣,但是這種兇命并非天成,它需要以數(shù)種兇命合成,無奈古籍遺失厲害,我只能靠自己推測,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推出了三種,但我始終覺得還差一種,阿重你幫我看看吧。”方開鳳又說道,同時看著陳重。
那眼神其實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你要是能答出來,那么你今天就可以進我這司命臺了,你要是不行,那么對不起了。
這個方開鳳還是直接啊,這是一把定輸贏,逼著陳重做選擇。
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覺得陳重一定要進司命臺。
不過陳重的確是很迫切想要加入司命臺的。
但是,說到命術(shù)命理知識,陳重是真的一竅不通啊,他完全就是靠開掛啊,你讓他秤別人的命格,那是一秒鐘都不用的事情,可是讓他真的講出點四五六出來,那真是為難他了。
就在陳重覺得自己這個天機門人的套子要被人給戳穿了的時候,他看到方開鳳給他出的題,是真的差點笑出聲。
因為他看到方開鳳在一張紙上寫著的那個他正在推導(dǎo)的古籍上扒來的命格,叫做,鬼泣。
這就真的是老天都在幫他了。
陳重強忍住內(nèi)心里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也不管對方到底在試探他什么,反正對方要誤會,那就徹底誤會下去吧,他仔細看了看方開鳳寫的字,要合成鬼泣的四個命格,陰年早逝有了,七日必死有了,陰魂不散也有了,就差一個雞犬不留還沒有寫出來了。
雞犬不留……
這也是一種試探嗎?
陳重也沒有細想了,直接提筆在紙上寫下了雞犬不留四個字。
“好!”而一旁的方開鳳,也是二話沒說,直接撫掌稱贊道,“真不愧是阿重啊,少年天才啊,這個命格真是切中要害,我這苦思冥想了這么多天都想不出來的答案,阿重你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后生可畏啊。”
“大人過獎了,只是湊巧雜學(xué)學(xué)的多了一點。”陳重覺得既然對方已經(jīng)一定要把自己和天機門重合在一起,那么不如就處處迎合一下算了,大家都開心。
“阿重啊,你如此少年天才,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司命臺呢?我實在是不忍你這樣的人才流落人間,明珠蒙塵。”陳重過了方開鳳的測試,那方開鳳自然是要把陳重抓在手里了。
“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陳重自然是求之不得,這也算是各取所需了,至于說以后方開鳳到底要陳重做什么,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最最壞的情況下,陳重還有一招隨機傳送卷軸逃出生天作為底牌,那么他現(xiàn)在就是能搞到多少東西先搞了再說,等到穿幫了那就一拍兩散,蓋頭換臉,重新來過。
“好,阿重,那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武林府司命臺的執(zhí)事了,領(lǐng)從八品的銜,一會你就跟著蘭芳去簽押房領(lǐng)牌子,你可別小看了這執(zhí)事,雖然是從八品,但是這武林府,你哪怕是直闖府治,都沒有人敢攔你的。”方開鳳好像是非常開懷地說著,還用力拍了拍陳重的肩膀,“好好干,我相信你,以你的能力,一年之內(nèi)連升三級,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
“如此,多謝大人鴻恩了。”陳重開心,他當(dāng)然開心,這么不費吹灰之力地拿到了一個可以說是實權(quán)很大的牌子,哪怕之后可能有一些掣肘,但是就憑司命臺三個字,足夠橫行了。
“恩,那今天咱們就到這了吧,還是要多謝你啊阿重,以后多來,咱們喝喝茶,論論道,想來以阿重你的才華天賦,必然是常能令我眼前一亮的。”方開鳳確定了陳重的身份,就也不再繼續(xù)多留他了,直接送客了。
“大人,那下官告辭了。”陳重也是打蛇隨桿上,立刻下官就自稱上了。
帶著一種收獲的喜悅,陳重出了門,卻是看到蘭芳還是站在門口,好像是完全沒有動過樣子。
“陳大人,恭喜了。”蘭芳看到陳重,二話沒說,居然是直接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怎么敢,怎么敢。”陳重立刻下了臺階扶住了蘭芳,說,“我不過是僥幸得方大人賞賜,得了一個執(zhí)事之位而已,蘭大人乃是六品司命使,那是真正的上官了,我要給你行禮才是。”
“好了,什么行不行禮,以后咱們就是自家兄弟了,分什么上下,走吧,我?guī)闳ヮI(lǐng)牌子。”蘭芳做出熱絡(luò)的樣子,和陳重勾肩搭背了起來。
而藏書樓里,方開鳳看著陳重寫的那張紙,看了半天,笑了起來,緩慢地撕成了碎片,放進了火盆了,焚起了一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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