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知道了你繼續陪酒去吧。”
酒德應道,身體里的龍血在n度的訓練下帶給她比尋常混血種更敏銳的五感,她一個閃身跟著另外一個穿著高級定制和服的女性進了電梯。跟著幾乎是小心翼翼的繞出了個圓弧形,貼著墻壁挪到了電梯最里面。她卡著燈光的暗側站好,默默的垂下眼不再去看那個站在電梯門口的女性。只是憑著聽覺判斷著她的動作。
通訊那頭的薯片沒再說話,水聲再一次響起,跟著又是腳步聲最后那家伙又回到了那個紙醉金迷的戰場里去。
她也委實不必再說什么,酒德不是第一次跟她配合,自然知道那個愛吃薯片的家伙是多么的可靠,也知道她催促底下的潛意思。
時間不多了。
那個需要被引出去的巨龍沒有按照她們的計劃跟著現任家的家主們一起去赴他們債主的約,而是依然像個不相干的人一樣做他的執行官,別的還在東京的家主都看在大債主的債券的份上不得不丟下正業跟著薯片一起花天酒地哄這位大土豪開心,而這位少主先生卻窩在洞里陪財寶打游戲。
雖然最后還是成功的制造了點兒意外,把巨龍引了出去,但無論是薯片還是酒德自己,都不敢賭已經顯出了刻意痕跡的調虎離山什么時候會被察覺。
當然,被察覺也沒關系,早在發現巨龍先生還在巢穴里的時候,酒德就做好了赴死一戰的覺悟垂眼看著地面的姑娘按著她的導師指點她的吐納方式壓低了呼吸,她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站在這里,但是沒有那塊兒石頭會有這么美麗的曲線和長腿。但是沒關系,言靈冥照展開的時候,她就算是手握著太陽也會像存在于另一個世界一樣消失。這才是她敢大明大方的帶著滿身兵刃穿著忍者服,光明正大的從正路突破這個全日本黑道的核心的原因死并不可怕,為主上效死命從來就不單單是個證明自己忠誠時候的形容詞詞,可怕的是縱使死,她也沒有辦法達成自己的任務。
因為時間快到了。
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跳躍,機械的力量帶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攀爬上了數百米的高度。叮咚一聲響后,酒德跟在那個女性身后出了電梯,她不用再多看一眼,早就背下來的布局圖在大腦里飛快的劃過另一邊,跟著她就毫不猶豫的從浩如煙海的箱子與書架里選擇了另一條路。她飛快的奔跑了起來,落地卻那么輕,輕的就像是踩在一地的刀尖上,稍微用力就會讓刀刃撕裂自己的肌肉切斷自己的骨骼一樣。
教給她這個秘技的老師自豪的把這稱之為櫻踏舞,和酒德不同,她的老師是個日本男人中的異類,身高尺的漢子有著標準的塊兒腹肌,可當他站在由直立的長針組成的死亡榻榻米上,為酒德展示如何奔跑的時候,他看上去比新年時古老神社里推出的神樂舞的巫女還要輕柔美麗。男人一邊在針尖上奔跑前行,一邊張開雙臂,等他的舞蹈走到終結的時候,針尖上插滿了被從脖頸處斬斷的,用櫻色布料扎出的人形靶的頭顱。而他的白襪上連一點紅色都沒有。
現在酒德腳下的不是那些曾經無數次扎破她腳底的針,可踩著針的疼痛卻教會了她如何走路。直到酒德最后親自砍下了她老師的頭顱,她也沒能學會老師那仿佛踏櫻而舞的步伐,但是她卻得到了更快的速度,和與之不遜的無聲息的步伐。
她從來就不會踏櫻而舞的風雅,不過沒關系,因為她是刀劍,刀劍不需要風雅,刀劍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安靜的抵達主人需要的地方就好了。被言靈籠罩的姑娘在短的不可思議的時間內穿過了大半個樓層,她站在電梯前,輕輕用手指扣了扣喉麥。
“電梯無人。”
電話那邊的另一個姑娘聲音比冰還冷,她簡潔的說道。
“你還有四分三十秒。”
酒德忍不住要松了一口氣,但是她還是繃住了。忍者按下了電梯按鈕,跟著很快走進了大開的電梯門里。她又扣了扣喉麥,通訊那邊的人正在敲擊鍵盤,在幾乎連成一片的鍵盤敲擊聲里,她應道。
“明白了,正在為你打開通道!”
下一秒,電梯面板傳來了卡片刷過解鎖時的滴滴聲,緊跟著,電梯整個暗了下來,全部的樓層按鍵都跟著灰暗了下去,只有黑暗的空間里只剩下了顯示屏上暗淡的nn。酒德感覺到電梯在加速提升,只是短短十秒,飛速拔升的電梯就再一次停了下來。大門打開,露出了門后空蕩蕩的,很適合拿去做什么生化危機實驗室地圖的走廊,而走廊盡頭,原本緊緊閉合的,足夠去任何銀行當金庫大門的大開著。
酒德定了定神,忍者的心神早就在無數次捶打中堅若鋼鐵,就算是走廊里真的塞滿了喪尸她也不會有半點兒波動導致她波動的,是在空洞的走廊里回蕩的人聲在這個日本黑道的核心中的核心重地里,有讓全世界兒童都無比熟悉的男聲在高呼。
“!”那個男聲興奮的高呼:“!”
外面是純黑的。
林陽忍不住抬起手擦了把眼睛,他看著外面,玻璃上的白痕像是要把高架橋上直立的路燈切成兩半一樣突兀的立在那里,路燈撒下的光照亮著被雨水浸沒的路面,而在高架橋下,林陽努力遠眺,看到的卻只是一片黑暗。
那是純粹的黑暗,就像是深夜無邊的荒原,沒有燈光,沒有火光,沒有生氣,沒有人類存在的痕跡。
一瞬間,林陽感覺到了頭皮都要炸開的發麻感覺,他幾乎是本能的,下意識的懂得了異常的所在,蒼老的靈魂驅使著年輕的軀體艱難的扭過頭,他看著前面逐漸出現的大片光明,就像是看著即將到來的死亡。而對車里的另外兩個人來說,一無所知的兩人還抱著死里逃生的美夢商量著之后的事情。
“準備下車吧。”
作為司機的男人現在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之前的戾氣,仿佛他從來都沒有在那些真正的怪物堆里威風一回。他還是惦記著他永遠都做不好的事情。
“早點兒回家,別讓你媽媽擔心了記得給她熱杯牛奶,別什么事兒都指望保姆惦記著”
“別停!”
林陽直到開口說話的那一刻才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已經干的像是在沙漠里沒有水的跋涉了一天一夜,他的聲音變得嘶啞而尖利。
“調頭回去!別停!”
“怎么?”
手里還拿著圖案普通帶著劃痕的計費卡的男人回過頭看著林陽,他的頭還沒完全轉過來,就又轉了回去。
因為神出現了。
在那幾乎有如白晝的燈光里,水流盤旋著,而原本的高速路面現在像是海邊的沙灘,他們則是那個倒霉的被推到岸上的魚靜止著,動彈不得發動機的引擎如巨獸一樣咆哮,卻一次一次的被推了回來。
而在他們前方,在輝煌的光里,緩步出場的神祇不躲不閃,比怪物還像怪物的神騎著條腿的馬,持著枝條制成的,他身上披著全副重甲,唯一暴露在暗金的甲胄外的是那雙黃金的瞳孔。山一樣高大的怪物在光霧里向前,林陽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怪物。記憶破碎的片段此刻都在腦海中停歇。神祇的威勢與光輝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兒作用,林陽看著北歐神話阿斯神族的主神奧丁,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奧丁。”
林陽看著面前的神祇,低聲喃喃。他的聲音那么低,低到除了他自己,一個聽到的人都沒有。而坐在前排的男人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后視鏡,然后緩緩的抓過刀,推開了車門。
“下車吧。”
酒德走進那扇門里,呈現在她眼前的就是一間和那扇足有二十厘米厚的合金大門和傳說中的某些不可言說的生化實驗室一樣的甬道全然不符的舊式日式民居。與其他的民居比起來,這里多了的只是那些畫風和大門甬道很相符的高深醫療器械。而在被醫療器械圍著的榻榻米里,穿著紅白的巫女服,披散著如黑瀑一樣的長發的女孩跪坐著,她兩手并著寬大的袖子按在膝蓋上,垂著腦袋看著放在她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她的表情那么嚴肅,就像是面對生與死這樣大的難題一樣可就酒德看來,她只不過是在看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動畫片神奇寶貝而已。
冥照在進入這間屋子之前就已經解除,酒德深吸了一口氣,她繞過醫療器械,規規矩矩的像個合格的訪客一樣在主人對面跪坐而下,跟著才開口喚道。
“上杉繪梨衣。”
動畫片里唧唧叫的黃皮橡膠老鼠甩著閃電形的尾巴跟別的小精靈做著不能更幼稚的打斗,整個房間里除了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聲,就全是動畫片的配樂和效果音,而女孩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垂著頭看著動畫片,連眼睛都沒斜一下。酒德并不在意的樣子她的老板已經告訴了她足夠多的信息被忽視的忍者把立在自己身側的公文箱提到身前,然后對著女孩打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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