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容凝思稍傾,正要張口回答,院門一開,走進來一個人,此人一臉虔誠,手中也拿著一卷竹簡,形象倒和鑒淵有六七分相像。小院里面的看守顯然都認識此人,雖然心中一百個不樂意卻絲毫不敢阻攔,因為來人是個靈修,修為很不弱的靈修,有著翻手之間就能滅了他們所有人的靈力修為!
那人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兩個桌子,人未至話已經先出口:“各位好漢,還是早日放下手中暴力,放棄傷害他人之心為好,你們可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深陷黑暗之中,若不早日放下手中屠刀,來日必遭業報!無論之前做下多少罪孽,只要你們誠心悔改,從此擁抱光明、多做善事,等著你們的將會是福報。毫無意義的享樂帶給你們的不是滿足,對他人無謂的傷害帶給你們的只會是無盡的空虛,諸位,回頭吧,從此信奉光明,你們的靈魂會得到救贖。”
一幫莽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無奈,想笑又不敢笑,更別說大聲喝罵揮拳相向了,一個首領模樣的漢子訕訕的敷衍道:“是、是,教士說的對,我們都記住了,都記住了。”
那個被稱作教士的靈修道:“應口不應心,唉,愿你們能早日悔悟,今生可以擁抱到光明。”說罷便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向鐵籠走去,一幫看守莽漢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若想救人,看守人數雖眾卻阻攔不住他半分。
籠內眾人聽到了教士的言語,看到他走向鐵籠,不約而同的大聲呼救:“大人可憐可憐我們把,請救救我們掙脫牢籠吧,大人!”也有人心思機敏,高聲呼喊:“請大人降下光明,拯救我們這些受苦之人!”
教士伸撫摸著伸出來呼救的手,凝視著他們祈盼的眼神,搖頭道:“身好救心難救啊。”不但院內眾人聽得莫名其妙,連公孫容與鑒淵也有些如墜五云霧里。教士長嘆一聲接著說道:“你們不明白生活,每天糊里糊涂的活著,你們只看到了眼前的牢籠,卻沒有意識到你們的心其實都關在另一個牢籠中。雖然你們沒有像他們一樣深陷黑暗,卻也沒有擁抱光明,換句話說就是你們的心被關在混沌的牢籠之中,只有掙破混沌的牢籠,你們才能得到徹底的拯救。”
籠中有人喊道:“請大人先救我們出眼前的牢籠,求你了,大人!”
教士再次搖了搖頭道:“那樣會使你們陷入更深的混沌牢籠中,想要得到拯救,只有擁抱光明!”
籠中顯然也有機靈的人,聽到教士話中的意思,抓住一絲希望追問道:“請大人教我們怎么才能擁抱光明,我們愿意擁抱光明!”
教士滿意的點點頭道:“**上的苦難皆是虛無,是來世福報的考驗,是對前世罪惡的償還,只要你們一心向往光明,存善心懷善念行善舉,經歷過眼前的苦難,你們就會得到救贖。”教士繼續抑揚頓挫的敘說:“想要擁抱光明,心中要充滿愛,大愛世間的一切,親人是你前世的善緣,你要愛他們珍惜他們,仇人是你前世的惡緣,他們對你的傷害是你前世欠下的孽債,他們對你的傷害幫你們洗去了前世的罪惡,你也應該愛他們感謝他們。你能夠呼吸新鮮的空氣,喝到甘甜的泉水,沐浴到溫暖的陽光,潤澤的雨露,你都應該感謝光明,是光明帶來了這一切,你應該愛光明乃至愛這世間的一切。”
鑒淵凝神聽著教士慷慨激昂的宣傳,有些不敢茍同的說道:“看他靈力修為比我們高深很多,卻把精力花費到這種事情上面,是不是有些浪費天賦了?”
公孫容道:“我倒覺得挺好,靈力修為帶給靈修巨大的力量,各種各樣的力量,但是靈力修為本身卻不能指引靈修生活的方向,不能告知靈修生命的意義。什么樣的事情是對什么樣的事情是錯,什么樣的事情值得做什么樣的事情不值得做,這種涉及到倫理性的問題只有信仰能回答。我這里說的信仰是廣義上的概念,儒家道家還有游俠團夢想幫和氣盟的思想與教義,都可歸屬為信仰范圍,這些信仰本身雖然沒有力量,但是可以解答倫理問題,所產生的影響也遠比力量本身要強得多。一個人沒有信仰也許可以好好的活著,如果一個社會沒有信仰,那將會是一場苦難。讀書人信奉諸子百家的思想,靈修有三大教派和天使教,他們都忽略了貧民百姓這個數量廣大的階層,光明教剛好填補了這個空缺,不是挺好么。”
鑒淵不以為然道:“可是他們的教義也太虛無縹緲了些,或者說根本不切合實際,與實際生活不著邊際。”
公孫容道:“信仰便是信仰,無所謂實際不實際,況且他們終歸是在導人向善,目的很好不是么?在這個亂世中貧民百姓生活的艱苦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有了光明教的信仰,總是多了一份努力生活下去的支撐力,不是很好么。”
鑒淵撥開擋在二人面前的樹枝,仔細觀察教士的宣講,教士干脆閉上了雙眼,屏息稍傾繼續講道:“忍受眼前的艱難困苦,大愛遇見的一切,痛苦過去便是天堂!不要剁手,用它們來擁抱光明吧,親們!”籠中俘虜聽了他的宣講,情緒顯然平穩了很多,甚至有些人已經面露微笑,有的則閉目感受光明去了。教士宣講完畢,輕咳一聲道:“苦難總會過去,光明總會出現!”說完將竹簡“唰”一合,微微一笑轉身慢慢往門外走去。
鑒淵忍不住道:“還是個只說不練的。”
公孫容道:“光明教只負責拯救人心,人身自有三大幫派的正義人士來救。”忽然間身后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傳來:“你們的身體不知道又有什么人來救?”仿佛那人原本就在兩人身后一般,什么時候來的,完全不知道!
冰冷的殺意瞬間將兩人籠罩,二人同時如墜冰窖,來人顯然不是一個喜歡拖沓行事之人,雖然實力遠超二人,仍然沒有浪費更多的話語,揮手一道白光便向二人刺來,公孫容伸手想取劍格擋,卻發現雙手顫抖抬不起來,想閃身躲避,雙腿僵硬卻使不上力,來人僅憑殺氣就將公孫容壓制的動彈不得!鑒淵的情況與公孫容也差不了哪兒去,無論內心如何狂嘯,身體就是動彈不了分毫。一道白光在二人眼中急速放大,白光的目標直指二人眉心,兩人從未經歷過這樣絕望的處境,做夢都未夢見過這種沒有摻雜任何情感的殺氣,沒有任何多余動作的劍招!兩人的大腦一片空白,完了,就這樣死了,真不甘心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人后領一緊,眼前景色變換,下一刻已經摔倒在客棧后院。公孫容看看鑒淵,鑒淵看看公孫容,兩人不可思議的好似做了一場噩夢般,回想剛才的那股殺氣那道劍光,冷汗再次淌下來。生死關頭救下兩人的高人,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僅僅拎著二人依靠單純的速度,便從那道必殺的劍光之下救走自己二人。
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仍舊自窗口爬回房間,兩人緩緩癱坐在椅子上,想到杯熱茶潤口,卻發現手仍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殺手那股冰冷之極的殺意依然縈繞在他們心中,久久不散。公孫容看看鑒淵笑道:“一個殺手而已,看把你嚇得,人都回來了手還在抖!”
鑒淵努力穩住手,提起茶壺倒水,卻偏偏不小心四下濺出些許,沒好氣的向公孫容道:“說的好像你表現很好一樣,有本事你也倒一杯看看。”說著將茶壺推給公孫容。
公孫容嘿嘿一笑,將茶杯推到茶壺旁邊,不提起茶壺只把茶壺緩緩傾斜,倒了半杯即停止,得意的看著鑒淵道:“怎么樣,一點兒都沒有濺出來!”
鑒淵無奈的向他拱一拱手道:“好吧,還是您老人家厲害!”慢慢舉起茶杯喝下半杯,平復下心情,同時也再把整個過程思索一番,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道:“現在有兩個問題,首先是救我們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公孫容顯然也在思索,鑒淵剛一問他便接口回道:“那人的修為非常高深,剛才救我們時連靈衍能力都未使用,僅僅憑借單純的速度就在一瞬間將我們丟回客棧,這份修為實在恐怖,我想不出到底是誰。相比這件事,更加困擾我的是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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