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枕入了九天就化作了鈞天的模樣,他抱著唐清莞一路趕到了清心宮。
小心將人放在榻上,他握著那只冰涼的小手,滿臉擔(dān)憂,“莞莞,不要嚇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尊上,您怎么把人帶到了九天,九荒人沒辦法入九天的……”晝白跟了進(jìn)來。
“去叫天醫(yī),快去!”鈞天急切吩咐。
晝白退下后,鈞天輕輕摸了下唐清莞蒼白的臉頰,“九荒人沒辦法入九天,但你原本就不是九荒人。莞莞……如今,我應(yīng)該喚你一聲瑤兒。我等了你二百多年,如今終于相見,不要離開我,好么?”
得知她就是紫瑤時(shí),他不知道有多高興。
這是他二百多年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如今有他在,他絕不允許她出事,哪怕以命換命,他也在所不惜。
沒多久,晝白便再次入殿。
鈞天心中一喜,慌忙起身,“天醫(yī)呢,快讓她進(jìn)來!”
晝白下意識朝身后看了眼,“尊上,天醫(yī)沒來,來的人是天后。”
“她怎么來了?”鈞天瞬間沉了臉色,眼底露出一絲不耐。
“臣妾見過尊上。”開陽匆忙進(jìn)殿,將鈞天臉上的不悅收入眼底,直接跪了下來。
鈞天擺手屏退晝白,而后一臉冰冷的看向開陽,“你來做什么?”
“臣妾今日是為了光兒而來。”開陽說著眼尾的余光不動(dòng)聲色的朝榻上瞥了眼,她的心頓時(shí)被扎了下。
清心宮的寢殿,她這個(gè)天后,一次都不曾留宿過。
而她紫瑤,即便輪回轉(zhuǎn)世成九冥的低賤人,鈞天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進(jìn)來。
提到瑤光,鈞天怒氣乍起,“你還敢提她?”
“是,臣妾知道光兒犯下了大錯(cuò),但還請尊上看在她是星族族長的份上,從輕發(fā)落。”開陽請求出聲。
“她傷了紫瑤,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是便宜了她,如今我沒有將她挫骨揚(yáng)灰,就已經(jīng)是念及往日的情分了,你還想怎樣?”鈞天聲音冷鷙。
偏頭看向榻上,他冰冷的眸光瞬間變得溫柔。
開陽剛好看到這一幕,一時(shí)間有些恍惚。
已經(jīng)有多少年,她沒有看過鈞天這樣溫柔的模樣?
她記得上一次,還是二百多年前,紫瑤在世的時(shí)候,他也是這樣溫情款款的看著她。
心口被刺得生疼,她咬唇道,“尊上,光兒有錯(cuò)在先,您罰她我沒有任何怨言,但是不入九天,不得輪回,這一處罰是不是太重了?”
光兒一向高傲,好面子,讓她不入九天,不得輪回,這比殺了她挫骨揚(yáng)灰還要恥辱。
“重?”鈞天氣得臉色鐵青,“瑤兒現(xiàn)在躺在這里生死未卜,你跟我說瑤光的處罰重?”
“尊上,臣妾……”
“夠了,你不必再說,不然本尊罰你個(gè)管教不嚴(yán)!”鈞天冷著臉?biāo)α讼乱滦洹?br />
見他背過身去,開陽立即從地上起身,兩步上前,“尊上,臣妾知道自己沒資格為光兒求情,但她到底是我的親妹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錯(cuò)再錯(cuò)。臣妾這里有個(gè)提議,不僅能夠處罰她,還能讓她將功贖罪……”
“你說。”鈞天耐著性子問。
“尊上,您知道的,我們是星族,世代守護(hù)九天星穹,臣妾以為,讓光兒去星穹,是再合適不過的處罰。”
鈞天皺眉。
“光兒是喜歡熱鬧的性子,如今讓她化作孤星去星穹,沉寂在最北端,孤寂終生,也算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開陽輕嘆出聲。
鈞天沉思片刻,冷澀出聲,“準(zhǔn)。”
開陽松了口氣,福身行禮,“多謝尊上。”
從此之后,星族再無瑤光,而天空最北端,多了一顆晦暗不明的瑤光星。
……
竇府。
竇燾百無聊賴的躺在搖椅上,惆悵的看向九天靈宗的方向。
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莞莞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這個(gè)對他不屑一顧的女子越來越著迷。
只要能博她一笑,讓他做什么都好。
這些日子以來,竇燾陷入對唐清莞的迷戀中不可自拔,就連修習(xí)都懈怠了。
他正想著唐清莞的盛世美顏,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男人的臉頰,把他嚇了一跳。
“慕容烈?你怎么來了?”竇燾一下從搖椅上跳了起來。
“最近去修習(xí)都見不著你,原來你躲在這里。”慕容烈看了眼搖椅笑道,“你這小日子過得倒是悠閑。”
“父親說最近不太太平,讓我待在家中。”竇燾像是沒有骨頭般,再次懶洋洋的跌入了搖椅。
慕容烈看著他慵懶的模樣直皺眉,“竇燾,這可不像你。”
以往,除了修習(xí),再?zèng)]有別的事情能夠讓他上心。
若說勤奮,他絕對是九荒世家子弟中第一人。
“我該是什么樣?”竇燾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應(yīng)該努力修習(xí),討得父親母親的歡心,不辱沒竇家的聲名?還是應(yīng)該繼承竇家,將世家大族的風(fēng)采繼續(xù)發(fā)揚(yáng)光大?”
“難道不是么?我們的出身就已經(jīng)決定了我們必須努力,肩負(fù)起家族重?fù)?dān)。”
竇燾擺擺手,慵懶的閉上了眼睛,“太累了,那樣活著太累了。”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活著,生怕一不小心就給家族丟了臉。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父親不重視,母親欺騙,唯一的親妹妹還與他離心。
他們明明是至親,卻彼此算計(jì),爾虞我詐。
他看透了這一切,真的累了。
“我記得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安逸是留給死人的!”
“哦?我說過么?”竇燾搖搖頭,“不記得了,你就當(dāng)我沒說過好了。”
看著他這幅凡事不上心的模樣,慕容烈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以前竇燾在他面前總是榜樣一般的存在,如今他這般,讓他感覺自己突然失去了目標(biāo)。
他走上前,一把將竇燾從搖椅上拉起來,“竇燾起來,起來!即便你現(xiàn)在不想修習(xí),但有件事你不能不管。”
“什么事?”竇燾懶洋洋的掀起了眼皮。
“我父親和你母親最近總是打架,你跟我去勸勸。”慕容烈拉著他就要離開。
竇燾拂開了他的手,“不去,他們的破事我不摻和。”
他不想看到兄妹反目這樣冰冷無情而又滑稽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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