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塘灣街頭。

    隨心想買條“明水牌”香煙，到舅舅家，男人一人發一包，嗯，給女人也買些糖果、花生。是了，幾個表嫂怎么沒動靜呢？有了周潔冰這榜樣，大表嫂和二表嫂的壓力會更大。

    隨心想著事邊說道：“也要保養身體，要有節制。有漂亮老婆的男人不大長壽，你知不知道原因？女人知道好了，食髓知味，讓你旦旦而伐，小心出問題。”

    上世這表哥生活得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知今世會發展得怎樣，自己會不遺余力支持他，這塘灣是自己生長之地，是自己故鄉，自己有能力了就要關心，而且，這也是爸爸的根據地，當是產生政績的地方。

    “你知道的還真多。我看該小心的是你自己，你那干姐姐世上少有。”莫玉成想起藍萍的容顏，忍不住艷羨。

    “尼瑪！啥意思？”隨心忍不住暗罵，是說小心身體健康，還是小心有人撬墻角，應當是前一個意思吧。

    隨心不想再議論這話題，再說有些不當了，說道：“到劉老板的店鋪了，我買幾包煙和糖。”

    買了煙糖，花了七塊，隨心是過家門而不入，載著莫玉成奔向楊林村大隊石板坡生產隊的舅舅家。

    飛快的車速，讓莫玉成連連提醒隨心小心，特別是在轉彎時，但莫玉成也感覺到了高速的刺激，攪動的空氣，卷起股大風，讓太陽光的威力起碼降了兩個檔次，涼爽多了。

    田野間不見勞作的人，沒分田到戶時，社員要掙工分，到這個下午兩點鐘的時候，也會進入田間挑出稗草，稗子混在稻谷里不易剔去。此時，應該有很多農民，特別是懶漢們會大贊單干好啊好！不用辛苦了，但農村里就是這幫人越來越窮。這句話基本正確：勞動致富。雖說埋頭田間難以發財，但絕對有飯吃。

    稻谷越發黃了，真是個豐收的季節。隨心很高興，自家的親朋戚友基本上都在農村，糧食豐收了，他們才更有信心奔小康。

    莫玉成也欣賞著這豐收景象，忽然大聲問：“隨心，你這個‘雙搶’，是要幫夏梅嬸娘干活啊？說是由你駕牛犁田。”

    “是的。”隨心答道。

    “那些狗日的，我真想揍他們一頓，特別是對面村子的幾個所謂強勞力，完全是欺負女人。”莫玉成憤憤說道，“我爸和潔冰他爸也是，說一聲他們會幫忙，不就沒事了，有什么要避嫌的？本就是親戚！何況我也能免強駕牛。隨心，你有良心。”

    嗯，正義感很強的年輕人，還沒被社會同流合污掉。上世的一些人，寧愿把狗當親人，也不幫人，與狗為伍了。狗為六畜，自有它們的作用和使命。

    “遇上了自然要幫一把，周麗雪，周麗英，是我和青心的同學，也是你的親戚，何況孤兒寡母的被欺負，是人都得幫一把。”隨心誠實答道。

    “這下好了。你表嫂最感謝你，她跟她嬸娘最親。”莫玉成寬心道。

    隨心思忖這“枕邊風”是很厲害，難怪莫玉成對長輩怨氣大，他自己也應當有憐香惜玉之心在內。

    兩人說話間，大舅家的房子在望了。

    隨心和莫玉成的到來受到了熱情歡迎。隨心又緊忙著給表嫂表姐表妹送上糖果花生，讓歡笑聲更盛，又給兩個舅舅、四個表哥加莫玉成遞上一包煙，又拆開一包，每人發上一枝，更是讓笑聲盈盈，氣氛好得不得了。

    隨心看看棚子里的木料，知道板車的料都下出來了，只需加工。

    二表哥楊軒華上來對隨心笑道：“你明天下午來拉板車吧，保證你后天用上，我說話是有把握的。”

    隨心點頭，說道：“我明天給你們送幾條大魚來，算我感謝你。”問道：“嫂子們出去賣貨沒有？”

    “出去了。涼床、躺椅最好賣，你看，在加緊做這兩樣呢！”楊軒華笑得嘴都合不攏。

    “可惜沒車，不然運到縣城，生意更好。你們多做點，還有木方桌，木椅子，做成一套八個人吃飯的餐桌，我想辦法給你們租個貨車，在城里找個地方賣幾天試試看，生意好，干脆租個房子賣，走出去，生意才能做大。”隨心說道。

    隨心越想越對，現在家具還不太講式樣，實用結實的家具在縣城會照樣大受歡迎，是大有可為。

    這是他們沒想過的，暫時也不敢想。

    大舅和二舅激動起來，大家也七嘴八舌議論，覺得鄉村都有生意，城里頭是應該更好，但又為人生地不熟擔心，擔心被人欺負。

    “這個問題倒不大。”隨心說道。“我姐她伯伯，堂兄堂姐都在警察局，請他們給派出所打個招呼，他們自己也騎著摩托車去你們那里坐坐，喝杯茶，聊聊天，除非是不長眼的，或者是外面流竄來的，本地的混混是不會再敢來搗亂了。真要搗亂，到時抓幾個就是，正好送勞教。”

    這等霸道話他們何時聽到過，又年輕人多，干勁一下上來了。

    楊大華說道：“好。隨心，我們聽你的，干脆把生意做到縣城去！不過，沒你幫忙做不成。”

    楊大華給隨心戴了頂高帽子，好讓隨心不好推脫。這是楊大華不明白隨心現在的思想狀況，隨心就是要趁自己現在還在家鄉，趁自己攤子不大的時候，扶持親朋戚友發家致富。

    隨心笑道：“你們放心，我在這一年內會自始至終幫到底。有些事情，我爸不好出面，你們有事找我，我不在家，你們就到區中學來找我。”

    大舅媽激動地問：“隨心，你媽媽哪天回來？我好殺雞！”她要用實際行動表示感謝。

    隨心歉意道：“大舅媽，我們可能要‘雙搶’干得差不多了才能來。今天青心給了我一個任務，小莉最清楚，還是她最先介紹的情況。我大后天，要去麗娟的同學周麗雪家里幫忙搞‘雙搶’，也是玉成哥的叔丈人家，干完了，說不定還能來你們這里幫忙插秧。”

    楊麗娟點頭說道：“隨心去幫忙正好。麗雪在學校里都不怎么愛說話，也就和小莉，和我話多些，這搞單干，她們家最遭孽！都是女的。”

    大家默默點頭。

    隨心要告辭，說道：“舅舅，舅媽，我還要去朱何村接靜枝，得走了。軒華哥，板車兩頭的支架要做結實些，板車架最好加粗些，我勁大。”

    楊軒華笑道：“我知道。你這么急著走，肯定是著急見藍萍吧。”

    楊軒華的話，讓大家把充滿笑意的目光對準隨心，不過是善意或羨慕的眼神。

    楊大華向往地笑道：“有那樣的美女做老婆，好多人，讓他少活二十年都會答應。”

    大表嫂夏遠麗諷刺道：“你就算一個。”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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