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來米的路走下來，女孩子額上都沒冒細汗，表明練功后是確有成效，使她們的身體素質有所提升。

    店里有兩位女顧客在扯布，劉惠爸爸劉正明正忙著。

    一般來說，在本店扯布的人，基本上是請蔣芙清裁剪縫紉衣服，除非是拿回家自己做。

    這條街上，蔣芙清裁剪縫紉的口碑很高，幾乎是塘灣的首席裁縫師傅。

    蔣芙清做的衣服合身，布的紋理搭配恰當，尤其是花布衣服，穿身上看著順眼，時間一久，就都知道蔣芙清的手藝高明。

    隨心記得媽媽說過，劉惠家是一直開布店，后才有縫紉店，當年劉正明的父母親為兒子找媳婦，就是要找一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娶到家學縫紉，手藝學成后，再開個縫紉店，讓扯了布的顧客少走路，這說法自然是生意經。

    媽媽就說，劉正明能娶到鄉下的蔣芙清，是劉正明的福氣，蔣芙清要是出生在街上，憑她的聰明漂亮，劉正明根本就排不上號了。

    隨心看著在裁剪桌前忙起來的劉惠媽媽，心想，劉惠要是沒了這個漂亮媽媽，就沒她“秀女”般的好看，好看的基因是代代遺傳的！當然，劉正明也是個五官端正且清秀的中年大叔。

    隨心和妹妹她們進店，得到蔣芙清的笑臉相迎。

    “媽媽，我來忙一天。”隨心告訴蔣芙清。

    蔣芙清自然歡迎，覺得隨心的手藝真的好，尤其在裁剪上，竟然能裁剪出新式樣來，這和那些專門搞式樣發明的人員一樣了，自己可不行，得讓他把做過的新式樣都畫出來，自己好比著做。這樣一來，街上的其它幾個縫紉店就沒自己生意好了，到時，再帶一兩個徒弟幫忙，自己也輕松些。

    蔣芙清有了新想法。

    隨心讓青心、莫燦、薛曉俐、盧瓊華先等一下，劉正明正忙，扯不了她們的布，自己就抽這個空檔先把麗雪三姐妹的衣服裁剪了，她們的布料是扯好了的。

    隨心雖然記得量的尺碼，但仍是老老實實地把登記尺碼的作業本從挎包里拿出來擺上。

    不讓自己表現得特殊，是隨心時刻牢記的事情。

    要做的衣服多，而空閑的時間確實不多，隨心在快中盡量表現得如行云流水、胸有成竹，讓別人看起來是特別的熟練，有老師傅的風范。

    這一快起來，時間就用得少了，在蔣芙清給兩位女顧客量好尺寸時，隨心就把靜枝和靜波的衣服剪出來了，這就是記憶力好身手好的好處，它們配套。

    等蔣芙清和顧客說好取衣服的時間，隨心已在布上畫好了又一件上衣的線，開始剪布，那兩位女顧客看得很有些驚異：沒見過這么快的。

    蔣芙清對她們解釋般的說道：“他是給他幾個妹妹做衣服，你們的是我做。”邊說邊指指青心四個。

    兩位女顧客倒是沒想衣服是誰做，只是驚異隨心的快，而蔣芙清的解釋讓兩人更放心，自己的衣服不會做壞。

    蔣芙清的口碑一直好，兩位女顧客也是問了人才來的這個店，兩人感覺這個店也確實方便，扯了布，轉身就可以做衣服。

    兩位女顧客走后沒多久，隨心就把麗雪三姐妹的三套衣裳裁剪了出來。

    隨心放好裁片，走到布匹柜臺，對劉正明說道：“爸爸，扯她們四個的布料。這種大花布瓊華喜歡，來四尺五這種花布要十三尺五褲子都用這種青色薄棉布做，要十二尺四。我不喜歡的確良這種化纖布料，不透氣，不吸汗，還透光，只有個優點，不怎么起皺紋痕跡。”

    聽隨心貶低“的確良”，幾人聽得發笑。

    四女也不要“的確良”，知道透光。

    隨心其實多要了些上衣布料，因為要把布上的花朵裁在應該出現的衣服位置，少了布就裁不準，另外不用鎖邊機，直接壓邊，這也要多些布料的。

    現在棉布是共扯了1305尺，的確良還是十七尺三173尺。

    看著隨心為自己扯好了布，四女興奮地跟隨隨心來到裁剪臺前，知道自己喜歡的新衣服馬上要做了。

    “媽媽，我用這頭，這臺子真大！”

    這裁剪臺是夠大，兩人用也不擁擠，隨心就在蔣芙清的右側忙碌起來。

    四女看著隨心時不時地瞧眼登記著自己身材尺碼的作業本，手上不停頓地畫著線，再就是用剪刀“嘶嚓”地剪布，好象沒過多久，上衣的布料就剪完了，然后是褲子，同樣的，也好象沒過多久，褲子的布料就剪完了。

    “哥哥，你好快喲！”瓊華贊道。

    “是呀！”“是呀！”“是呀！”莫燦、青心、曉俐是異口同聲。

    蔣芙清在旁看得嘆氣，說道：“隨心，你是太快了，只有機器才能有你這么快。要是你當裁縫，塘灣就沒我們的事做了。”

    女孩子“嘻嘻”地嬌笑起來，凡是夸隨心的話，她們聽了都高興，比夸自己還高興，而是，還開始聽不得別人說隨心不好的言辭。

    裁好了七套衣服，隨心看眼手表，八點四十一分，心想還算快，爭取在上午和午飯后把姑娘們的一套衣服都做出來。

    往后就做第二套，再就是做其它的胸衣內褲，胸衣就做成乳i罩，這次在百貨大樓沒看到它們，自己真不知道國內是啥時候才有乳i罩買，看來去租界后，要注意這些對女孩子來說是挺重要的東西。

    裁剪出了衣服的裁片，隨心就坐到縫紉機前準備把裁片縫紉成衣服。

    蔣芙清看隨心的架勢，與裁縫師傅無二，知道其它地方有男的裁縫師傅，但在塘灣，隨心絕對是第一個，而且他的手藝，在塘灣也當得起第一個。

    蔣芙清清楚自己是塘灣街上數一數二的裁縫師傅，但隨心確實比自己強，這第一要歸隨心。

    四女就站在縫紉機旁等著。

    隨心看下四女的高興神情，微笑道：“你們的衣服要不了多久就能做好，拿回去洗干凈，曬干，就可以穿了。”

    青心拍手道：“我們明天就穿新衣服。”

    莫燦和薛曉俐、盧瓊華也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也是想早點穿上新衣服。

    隨心與女孩們說著話，手腳眼神是開始齊動，要一鼓作氣地把她們四人的衣服縫紉好，還要用針線把衣服上的扣眼縫好，縫上扣子，沒有鎖眼機，這都得靠手工。

    這縫扣眼、釘扣子的活，就安排青心她們做做。

    基本的女紅，是女人總得會一些，這才是女人的完整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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