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順治,海內之氣,清和咸理,生為明帝,沒為明神,名譽之美,垂于無窮。”臺,只見一個虬髯老人須發雪白,手持一把長長的銅戒尺,神色威壓的講述道。
老人叫翁天齊,早已須發斑白,是墨城最為年長的老師,所以很多人都叫他“白頭翁”。
“呵……呼……”角落里,傳來一陣鼾聲,震耳欲聾,引得眾人禁不住側目望去。
“最后一天課竟然還敢睡覺,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杇也,氣煞我也!”只見,虬髯老人氣的雙眼冒火,銅戒尺高高揚起,三步并作兩步向前走去。
“這是誰。恳郧霸趺礇]見他啊,第一次來課吧?”
“這不是風家的風麟嗎?他怎么跑這里來了?風家不是有私塾嗎?”
“你還不知道吧,他可是風家出了名的廢物,先天之氣有缺,注定不能修煉,風家又怎么能讓他進私塾呢?今天肯定是偷偷跑過來的!
“第一次來課,就在白頭翁的課睡著了,這下有好戲看嘍!”
“是啊,是啊,誰不知道白頭翁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啊,這小子慘嘍”
……
一時間,喧嘩聲不斷。
“啪……”銅戒尺打下,風麟立刻醒轉過來,急忙站起身來,輕揉著發青的手臂,嘟囔著小嘴,委屈道,“好痛啊,怎么這節是國文課嗎?”
“你小子是不是傻了,國文課?,你小子到現在還在說胡話!”白頭翁怒道。
朦朧的睡眼猛地睜開,風麟抬眼一看,立刻大吃一驚。
“媽呀,我不是在做夢吧!”急忙又把眼閉,揉了兩下,這才慢慢睜開。
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怪異了,人們穿著長衫,盤著發髻,手里拿著一本蠟黃的長卷,身前漂浮著一塊石頭。
風麟驚得目瞪口呆,駭然道,“媽呀,這些人的裝束好像是古裝電影里的人物,我該不會穿越道古代了吧!”癡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視野開始向四周環視。
身后一個皓發如雪的老人,手拿銅戒尺,正怒氣沖沖的望著他。
“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春秋大夢呢?最后一天課了,你還要挑戰老夫的威嚴,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說罷,戒尺就要落下。
風麟全身陡然一激靈,心道,“糟了,這把銅戒尺雕滿鳥獸蟲魚,古樸自然,更要的是,打人可真疼。〔恍,我得想想辦法!
“白頭翁”的嚴厲那是出了名的,除非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是重傷。周圍的人都悻悻地望著風麟,等著看這“廢物”的下場。
在景山中學求學時,風麟雖然成績優秀,但卻是出了名的刺頭,雖然現在不知置身何處,但是狡辯;,免除懲罰的神技能,還是深得要領的。
風麟急忙低頭彎腰鞠躬道,“對不起老師,剛剛您講的實在太好了,言語之間,大道共鳴,引得學生心向往之,不覺神游太虛,恍惚之間,看到河清海晏,四海升平,八方和煦,盛世太平之景。正欲感嘆造化之功,驚醒方知竟是大夢一場。嗚呼哀哉,可惜可惜。弟子有錯,還望老師寬恕!
虬髯老人轉怒為喜,戒尺收回,在手輕輕拍了兩下,朗聲笑道,“你的悟性不錯,單是這等悟性,就遠飛他人能比的,這次就饒過你了,切記不能因為懶惰而荒廢人生!”
“弟子受教了。”風麟對著老人又鞠了一躬,微笑道。
周圍的人群怔住了,風麟片刻之間就將一場危機化解了。
“白頭翁是不是腦子壞了?這廢物三眼兩語就把他打發了?”
“對啊,我也奇怪呢?這白頭翁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還有,還有,風家這小子,不是出了名的廢物嗎?這腦子怎么這么靈光?”
……
一時間這里嘩然一片。
虬髯老人面色微怒,戒尺往身后一背,輕哼一聲。風麟立于老人身側,見老人右腳微抬,隨意往前一踢。
“哎呦……”一聲慘叫,只見第一個說話的學生,被老人踹出足有百米遠。風麟駭然,望著身邊這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哼!”老人輕喝一聲,“我最討厭別人叫我白頭翁,沒大沒小的,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道。哼。”
一時間鴉雀無聲,這劇情變幻的太快,短時間眾人難以接受,風麟有錯而不罰,別人只是多嘴而被重罰,看來這個“白頭翁”還真是喜怒無常,隨心所欲啊。
風麟也不多說,向遠處望去。窗外的楓葉灑滿石階,遍地鋪紅妝。遠處的幾處朱漆樓宇,也被風雨腐蝕的略顯斑駁。
風麟從記憶里得知,這里是墨城的私塾,凡墨城子弟皆可進入其中學習。
這一世的風麟,是風家外院四長老風行之子。然而,風行并非風家嫡系子弟而是風良平的義子。風行生性灑脫,不受拘束,長年在外漂泊。直到八年前,方才回歸風家,風麟正是那時被風行帶到風家的,那時風麟尚在襁褓之中。
據說風麟的母親因難產而死,先天胎氣受損,所以造成風麟先天之氣不足,身體孱弱,疾病纏身。為此,多年間,風行曾遍訪名醫,可惜還是沒能醫好風麟。風麟自幼便與父親相依為命,風行生性淡泊,雖為外院四長老,實則并沒有什么實權,所以父子倆在風家的地位并不高。
風家同輩之中,風麟年齡最小,而且天賦最差,所以自幼就飽受族人欺凌。
先天之氣不足,不能修煉,經常被人罵做“廢物”。
母親難產而死,只有疾病纏身,經常被人罵做“災星”。
每次,風麟都是一個人默默的躲在角落里哭。怕父親傷心,他不肯向父親哭訴委屈。
雖然弱小,風麟心中卻又一個強者之夢,從小最愛聽父親講述大路一個個強者的傳說。
小小的心里裝著一個大大的夢想,不停地在吶喊著,“終有一天,我會變強。”
由于體質太差,沒能通過家族選拔,沒能進入家族的私塾學習初級靈氣之術,所以風麟就一個人偷偷地跑到城中的私塾來了。在這里,也能學到一些修煉的基礎之法,雖比不風家族內的私塾,但是能入修煉之法門,風麟就心滿意足了。
融合了兩世的記憶,風麟心頭感傷萬分。自幼便失去母愛,風麟早已沒有了奢望。悲慘的童年,錘煉著心頭的夢想。
風麟緊緊地握起了拳頭,咬牙道,“這一世,我要變強!”
不一會兒,被踹出去的弟子一瘸一拐的回來了,望著“白頭翁”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是惡狠狠地瞪了風麟兩眼,便重新回到座位了。
“這一節,我給你們來講講天下大勢。”“白頭翁”輕喝一聲,便繼續開講了。
“風麟,你怎么理解天下大勢呢?”“白頭翁”轉過頭來,長長的戒尺有朝著風麟指了指。
看著戒尺過來,風麟全身顫了顫,低聲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紛紛擾擾,永不休止!
一語之下,滿堂皆驚,眾人都沒能想到一個“廢物”,能有此見識。
“白頭翁”點了點頭,笑道,“你說的不無道理,放眼一域,則是至理名言,放眼五界,卻略有缺憾。合為治,分為亂,治亂之間,所講究的是一個衡字。五界也是一樣,紛紛擾擾,終究離不開一個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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