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嗓子眼都不眨,笑著揪起那個被打得眼角流血的弟弟,笑道:“姐姐繡工好,這個弟弟也不賴啊,他武功高強(qiáng),更難得的是還會做一手好菜,買回去收服了天天美食,不也快哉!就算自己不吃,開個酒樓也不比醉香樓做的差啊!”
楚輕狂的醉香樓生意在京城好的是眾人皆知,粗嗓子這樣一說,就有人叫道:“這么厲害,那給一百兩銀子也不虧啊!”
那張爺更是急了,又拍出幾錠銀子,叫道:“一百兩就一百兩,我買了,這里有五十兩,不夠的跟我回家拿!”
眾人起哄,粗嗓子笑道:“張爺,你性子急了!忘了剛才我說的話了嗎?這姐弟兩的價值眾人都知道了,咱們今天誰也不得罪,誰給的銀子多誰帶走,比價吧!”
一時眾人就靜了,一百兩不是小數(shù)目,更何況看兩兄妹被打得遍體鱗傷都還一副倔強(qiáng)的樣子,要買回去能為自己所用當(dāng)然最好,可要是不能用,那白花花的銀子不就沒了?
粗嗓子看出眾人的遲疑,就笑道:“你們也別急,這兩姐弟也不是不能收服,就是他們的規(guī)矩太多,我們爺煩不勝煩才想把他們賣了!你們要能做到他們開出的條件,他們就會死心塌地認(rèn)你們?yōu)橹鳌_@么說吧,底價二百兩,你們要自認(rèn)為能收服他們,就買去吧!”
他轉(zhuǎn)向低著頭的姐姐,笑道:“清波,別說爺沒給你們機(jī)會,現(xiàn)在這么多人,你們可以為自己擇主了,把那些條件給諸位爺們說說,看有沒有人能接受!”
他說完就坐一旁翹了腳品著茶,等著看熱鬧。
沐筱蘿見那跪著的女人抬起頭,用手理了理亂發(fā),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圈。那目光清寒,根本就不像做奴役的,更像是一個公主俯瞰自己的臣民,看看誰才能配得上她將要丟出的繡球……
絕對
“各位爺……”清波開口了,彬彬有禮,聲音也婉轉(zhuǎn)動聽:“我們姐弟兩不是生來就是奴仆,被賣實非得已。就算這樣,我們也有權(quán)利為自己挑個好的主人。我們姐弟兩曾經(jīng)立下誓言,要想我們姐弟兩死心塌地的效忠,必須滿足我們?nèi)齻條件,否則就算得到我們姐弟的人,也無法讓我們心甘情愿地效力!”
就有人起哄:“兩個奴仆做事還挑三揀四,打死算了!”
清波冷冷的視線就掃了過去,利如刀刃,讓那起哄的人打了個寒顫,悄悄地閉上了嘴。
清波冷笑:“如果想靠棍棒鞭打就使我們姐弟屈服的話,盡可以來試試,我姐弟兩不敢說有多大本事,骨頭硬倒是真的!”
那粗嗓子聽到這話點點頭,笑道:“這個我可以給他們做個證,這兩姐弟的確是我所見過骨頭最硬的人!什么樣的折磨都不怕!”
沐筱蘿心一動,聽這話,這家的主人一定是對這姐弟兩用過刑了,估計實在拿不下來才不得不賣的吧!
下面的人有許多也和她一樣的想法,估計粗嗓子的主人在他們心目中也算狠角色,聽他都拿不下這姐弟兩,都不糾結(jié)這問題了,改問道:“清波姑娘,你們的三個條件是哪三個啊?”
清波意味深長地一笑,說:“這第一個,買了我姐弟兩的,必須把賣身契還給我們,解脫我姐弟兩的奴籍。能做到這一點的,即使后面的做不到,也能換我姐弟兩三年盡心盡責(zé)的侍候。”
眾人面面相窺,這解脫了奴籍,他們要跑了哪里找人啊!白花花的銀子不就飛了嗎?冒險!
清波似乎看透了這些人的想法,諷刺地一笑:“這第二條,我這里有副對聯(lián),能對上者男的我清波愿嫁他為妻為妾,女的小弟遠(yuǎn)山愿娶為正妻,終生不離不棄,可有人愿試試?”
粗嗓子笑道:“你先別說這個,先把你第三個條件說了吧,免得人家對上了又被你第三個條件嚇跑!”
清波就昂了頭說:“這第三個條件,既然能做到第二個,第三個也不算為難!這條件就是必須到我爹娘墳前磕三個響頭,把齋一個月,算是得到我爹娘的認(rèn)可,從此就算讓我姐弟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噓……”眾人一片嘩然,這些條件也太怪了!娶一個奴仆為妻妾,誰肯啊!更別說去磕頭戴孝,算哪回事啊!這些條件肯做的不是傻子就是冤大頭,花錢找罪受!
一時無人肯應(yīng)聲了,都看猴子一樣看著這姐弟兩。清波自然地接受眾人的審視,只是唇角挑起的諷刺越來越明顯,跪著的人倒比坐著站著的人更高大似的,一副沒將眾人放在眼中的樣子。
粗嗓子對她的脾氣倒是摸透了,反正今天的任務(wù)就是要將她姐弟兩賣掉,見眾人冷場,趕緊跳出來鼓動氣氛,叫道:“各位爺都是讀書有識之士,二百兩銀子不算什么,清波她不但繡工出色,詩文學(xué)識也頗有一套,各位爺買回去做個妾室陪讀也是好的,綠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不也快哉……”
這話倒比銀子能打動人了,沐筱蘿微笑著看見那些人蠢蠢欲動,有人就主動叫道:“什么對聯(lián)?說來爺聽聽,就不信我們這么多讀書人,沒人能對得上了!”
粗嗓子推了推清波,說:“這可是你們的機(jī)會啊!在座的可都是京城有名的學(xué)識之士,他們要對不上,天下也沒人能對上了!快說吧!”
清波只好輕咳了一聲,依然用那種藐視的神情看著大家,輕啟朱唇:“太極兩儀醞生四象乃喚八卦奇門,求對!”
額,一時茶樓上鴉雀無聲,都沉思起下聯(lián)來。
沐筱蘿心一動,這對聯(lián)她曾經(jīng)聽父親和幾個愛好詩詞絕對的朋友探討過,貌似有很多種答案,清波要求的是哪種呢?
有一人性急,也不知道是調(diào)侃還是賣乖,急急叫道:“佳麗半面想念一人空垂兩行眼淚!”
話一落音,眾人一片笑聲,笑得他臉紅過耳,分辨道:“難道不好?還有比我好的盡管說出來,讓小弟也學(xué)習(xí)下!”
一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輕咳了一下,有些倉促地說:“琵琶四弦彈奏二泉可嘆一生孤獨……不知可稱清波姑娘的意了?”
清波蹙眉看看他,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說:“就沒有什么獨特的嗎?”
有人就叫道:“無相三法幻化六經(jīng)共登九天極樂……”
這話一落,沐筱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還登九天極樂呢,都見閻王了也不用人侍候了,古人還真是天真可愛啊!
眾人都在沉思,沐筱蘿這一笑就特醒目,讓眾人都回頭,看見她一人獨占了一張桌子,悠閑的樣子就怎么都不順眼了。
被笑的人是個有點偏瘦的男人,臉皮有些白皙,當(dāng)眾被嗤笑讓他面子上下不了,一看還是個少女,更生氣,指了她叫道:“這位小姐,小生說的不對你可以出來指教,這樣背地里笑人是不對地!”
他的腔調(diào)不是京城的,帶了一點地方口音,笑人聽上去就是小人,沐筱蘿心情好,促狹地笑道:“我不是小人,我是大人了!指教不敢當(dāng),只是聽各位說的有趣,一時想到妙處,失態(tài)了,各位繼續(xù),當(dāng)我不存在吧!”
她想息事寧人,那書生卻不想這樣放過她,想著要找回自己的面子,就叫道:“小姐既然聽懂了,就證明也是此道中人,何不對上兩句,讓我們也開開眼界呢?”
沐筱蘿蹙眉,盯了那書生一眼,讀書人怎么能這樣小心眼呢!她又不是笑他,只是覺得他用詞和清波的相去十萬八千里了,一時忍不住才失笑了,有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剛想站起來走人,抬頭就瞥見武銘元帶著幾個副將上樓來,她心一跳,想著武銘鈺去接楚輕狂,不知道走了沒有?
她此時要走,武銘元一定會跟上,下去撞到了不是更糟,倒不如再坐一下,拖住武銘元吧!
這樣一想,沐筱蘿就當(dāng)沒看見武銘元,笑著接了那書生的話:“這位大哥,我不是很擅長做對子,只是以前聽人對過這對聯(lián),大哥要不嫌棄的話,我背幾句供大家笑笑?”
那書生就嗤笑:“不是自己做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當(dāng)眾對幾句啊!”
清波眼中卻閃過訝異的光,抬手道:“這位小姐在何處聽過這對聯(lián),可否告知?”
沐筱蘿一時就被堵得無語了,這對聯(lián)難道是絕對,根本就沒流傳開她去哪里聽過啊!一時覺得自己自作聰明,只好掩飾地說:“哦……忘了……好像和這個有點相似,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轉(zhuǎn)眼,看見武銘元走過來,看見她一人,就自然地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有人認(rèn)出武銘元的身份,扯了扯那書生,那書生讀書讀呆了,根本沒領(lǐng)會其中的意思,依然咄咄逼人:“小姐不管是背還是自己做,有好對就念出來大家聽聽,如果真的好,大家也不和你爭,這兩個奴仆就歸你了!”
沐筱蘿還沒說話,武銘元就笑道:“這么熱鬧,什么事啊?”
粗嗓子就湊上前來,笑道:“三殿下,鬧著玩呢!小的替主子賣兩個奴仆,讓您見笑了!”
武銘元掃了他一眼,有些詫異:“賀衡,這是怎么回事啊?賀家缺錢嗎?怎么要賣奴仆?”
賀衡是賀冬卉娘家的仆人,一向跟著賀冬卉的哥哥,所以武銘元很熟。他聽武銘元這樣一說,嘴角就抽了抽,陪笑道:“哪能呢!主要是這兩個奴仆不聽管教,大少爺煩不勝煩,就讓我把他們帶出來賣了,眼不見心不煩嘛!”
武銘元沒興趣聽他解釋,轉(zhuǎn)向沐筱蘿笑道:“筱蘿是不是對這兩個奴仆感興趣啊?要不,我買了送給你?”
賀衡一聽,笑道:“殿下要的話小的哪能收錢呢,就送給殿下吧!只是這兩個奴仆犟得很,殿下還是先收服了再送給這位小姐吧!”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在沐筱蘿身上轉(zhuǎn),看到她身邊的拐杖時,猛地想起了她是誰,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將兩個奴仆的賣身契交出來,要是被自家小姐知道他把兩個奴仆白送三皇子討好沐筱蘿,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有福同享
沒等賀衡想好,沐筱蘿就笑了笑,說:“買奴仆的銀子我有,就不勞殿下費心了!清波,你剛才說對上對子男的你愿為妻妾,女的要嫁你弟弟……如果我對上了,我是不能嫁你弟弟的,所以我不符合你的條件,你還是找別人對吧,我看熱鬧就行!”
“小姐難道看不上我弟弟?”
清波咄咄逼人:“如果對不出來就別找借口,我們雖然是奴仆,可不是任人耍弄的!”
沐筱蘿看看她弟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生得眉清目秀,可是筋骨都還沒有展開,讓她嫁給他?這不催促未成年少年嗎?
她似笑非笑地瞥了武銘元一眼,才道:“不是看不上,是因為本小姐明天就要成親了!你弟弟再好,我也不能嫁給他!”
清波聞言有些失望,和那少年對視了一眼,才道:“那小姐就先說說對子吧,如果對上了,我姐弟兩愿意跟小姐走,就算做不了夫妻,給小姐做干姐弟也行!”
沐筱蘿瞥了一眼傻站著的向蘭,心中一動,這姐弟兩要認(rèn)了做干姐弟也不錯啊,免得受制于向蘭。
略一沉吟,就笑道:“做姐弟啊……也行,本小姐剛好無親無故的,平白多出兩個親人,算起來還是我賺了啊!”
清波淡淡地說:“小姐的對聯(lián)是?”
沐筱蘿微笑:“我這有幾個呢,不知道你喜歡哪個,聽好了,天地八方聚成四合并為兩向南北,這個是方位的”
她說著觀察著清波的神情,見她眼睛一亮,就知道自己所猜不錯,清波要的是數(shù)字方面的對聯(lián),她卻偏偏不滿足她,而是瞥了向蘭一眼,以一種淡然的口氣笑道:“十殿九司操控六道可掌三界宿命!這個有點霸氣了,我想也不是你想要的吧!能掌三界宿命已經(jīng)是神了,我輩凡人有幾人能做到呢!”
清波臉上露出些笑意,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沐筱蘿:“小姐,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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