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第一眼見到王仁,根本一點兒臉面都沒有給他留,立刻就翻臉趕人。
她太清楚這個王仁是個什么貨色了!他平生最擅長的就是逛青樓,亂花錢!
他在王家剛剛被抄的當口兒就來找自己,還能有什么好事兒?
無非就是來要錢的唄!
還能有什么好事?
若是這樣,還不趕緊攆出去干凈!
王仁見鳳姐兒一點兒臉面也不給他,當著不少丫鬟下人就說出如此厭棄他的話,登時面皮紫漲,當即就想拂袖而去,今生再不見王熙鳳的面!
可是,他身無分文,怎么走?
在金陵還稍好一些,那里是他混了二十來年的地方,怎么也能要口飯吃。
這里可是京城!
他人生地不熟,連那些個人滿口的京片子口音都聽得不太懂。
他怎么走?
王仁尷尬憋屈得幾乎吐血!
他喘著粗氣,厚著臉皮,低聲囁嚅道:“我我荷包里一文錢也沒有了我能去哪里?”
“呵呵呵”
王熙鳳冷笑不已,她的冷笑聲如同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風,刺激得王仁幾欲死去。
他低頭站在當地,臉紅的幾乎滲出血珠兒來。
他的臉皮生疼,王熙鳳的冷漠和嘲諷似乎正在把他的臉皮一點點撕扯下來!
“妹妹你好歹借我點子錢等我渡過這個難關我加倍償還你如何?”
王仁艱難地央求道。
“呵呵呵我憑什么給你錢?我欠你的?你少叫我妹妹,我聽著惡心!你不過是你那下賤的娘生下來的賤種!你別和我稱兄道妹的,你不配!快走!仔細臟了我的地!”
王熙鳳毫不留情,罵的王仁幾乎昏倒。她一邊罵一邊就叫丫鬟快攆人,拿水來擦地。
沒想屋子里兩個小丫鬟一見王仁,就被他俊美無雙的外表吸引,此時又見他可憐,竟然不忍心拉下臉來趕人。
王熙鳳一見更是大怒,大罵道:“就和你那下賤坯子娘一樣,就會到處賣弄色相!”
她越罵越怒,抓起茶杯就向丫鬟砸去,罵道:“還不給我攆人?小心我先打折你們的腿!”
兩個丫鬟這才驚醒,忙戰戰兢兢走去推王仁,嘴里說道:“公子,公子,我們奶奶生氣了,你還是改日再來”
王熙鳳一聽就罵道:“他再敢來,我保證先打斷他的狗腿!快給我滾出去”
王仁被這一頓惡罵羞臊得滿眼含淚,再也不敢提錢字,只得灰溜溜出了王熙鳳的屋子。
他沒想到王熙鳳竟然如此絕情,如此可惡!
他此刻萬分后悔,自己巴巴地花了那么多路費來京城做什么!他一路跌跌撞撞奔出了榮國府。直尋到一處無人的墻角,這才再也忍不住羞臊,開口大哭起來。
正在他哭得痛快淋漓之時,突然有人拍了拍他后背,甕聲甕氣問道:“這位兄弟,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這兒哭?可是遇到了什么難心事兒么?”
王仁一見有人相詢,急忙擦了擦眼淚,回頭一看:
只見眼前是一個粗壯的男人,五官生得勉強算得上端正,一身的衣飾卻甚是華貴。
只是這人看起來有些呆蠻,想來不是什么好相與的。
王仁急忙抱拳道:“多謝兄臺關懷,小弟不過遇到些難心事兒,有勞兄臺掛懷了!”
那人一見王仁的面容,當時眼睛就直了:這美少年到底是誰?怎么會生得如此俊俏溫柔?遍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王仁見這男人呆望著自己,嘴角掛著口水,形象甚是不堪,當即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扭身就想走。
那人一見王仁要走,這才醒悟過來,忙一把扯住他袖子道:“兄臺莫怪!我不是登徒子!我是見兄臺相貌清奇,于凡人大有不同,這才一時看傻了,兄臺別誤會,我不是登徒子!并沒有不良嗜好!”
王仁一來被他抓著沒法兒脫身,二來聽他說話還算有禮,三來他也是在是沒地方可去,這才停下了腳步。
那男人見王仁不走,立刻滿臉堆笑道:“我方才見兄臺哭得甚是傷心,想來必然是遇見了什么難事兒。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你把你的難處跟哥哥說一說,或許我能幫得上忙也不一定!”
王仁見這男人滿臉堆歡,說話也極客氣,心里立刻就把他當成了難得的好人,作揖詢問:“哥哥,我姓王命仁,還不知哥哥怎么稱呼?多謝哥哥熱心幫我!”
那人一聽王仁開口叫他哥哥,立刻樂得眉開眼笑,歡喜無限道:“弟弟,我姓薛名蟠!只要能幫得上弟弟,哥哥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愿意為弟弟肝腦涂地死而后已!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去油鍋我皺皺眉頭,就不姓薛!”
原來這人是薛寶釵的親哥哥,薛蟠是也!
他原來是仗義助人的英雄好漢,不是登徒子!
我才知道望周知!
當下這兩日三言兩語就親熱在一處,竟然比相處了十多年的親兄妹親熱百倍!
原來薛蟠自來就有斷袖之癖,他一見到王仁生得俊美異常,為平生所罕見,當下就被迷得神魂顛倒,恨不得為他死了也甘心。
王仁這些天來處處遭白眼,受冷遇,吃足了苦頭。這薛蟠一見他便如此仗義親熱,拍著胸脯要為他生死,他怎么不感動?
薛蟠這次本來是奉母親之命來探望賈母,沒想到腳還沒跨進府門就撿了這么一個活寶貝。
他登時就把母親妹妹的囑托拋在九霄云外,擁著王仁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二人在大街上找了一家酒樓,薛蟠做東宴請王仁。
王仁本來就是豪富子弟,比之薛蟠更加養尊處優。
因此,他一來到酒樓便是如魚得水,風采照人!
他拿著菜譜點了幾道特色菜,便笑道:“哥哥,我還從未來過北地,今日就嘗嘗這北方的特色可好?”
薛蟠正為王仁的驚人麗色所迷,哪里還顧得其它,忙堆笑道:“弟弟想吃什么都行!只要是它這里有的,弟弟隨意點!千萬別存心給我省錢,要不哥哥我就生氣了!”
他這一套說辭恰恰正是王仁豪富之時,慣在金陵城的各大酒樓中說的常話。
如今他一聽薛蟠這么說,立即便認薛蟠為知己,一把拉著薛蟠的手,贊道:“哥哥,我不知為何,一遇見你就好像看見我自己一般!哥哥!老天待我不薄,在我落魄之際,能把哥哥送來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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