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奎問這事,那比禿子頭的燈泡還亮,這時候于飛要是答應(yīng)那才見了鬼了。
別的不說,就算是大奎沒有那個心思,但架不住他那個表嫂啊,就她剛才那眼神,要說她對大奎沒有一點心思那都沒人信。
有時候把萌芽給扼殺了并不是一件壞事,尤其是一些邪惡的果實,那就不應(yīng)該讓它發(fā)芽。
大奎聽于飛回絕的這么干脆以及絕情,也沒有說啥,只是嘆了口氣似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唉~不是我心軟,是人家過的確實難。”
于飛專注著眼前的路況,連話頭都沒有接。
奧偉剛想接話,卻被于飛一屁股給做了回去。
“臥槽~廢了廢了,小飛哥你給我坐廢了。”
奧偉捂著于飛像是欠下屁股所坐的部位嚎叫道。
于飛回了一下頭說道:“這路該修了,太顛了,你往后坐點,要不得會還得坐你一下。”
奧偉一聽這個趕緊往后挪了挪屁股,一時之間他跟于飛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大,此時要是再來個人都能坐在他倆的中間。
大奎見狀,只是輕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他那個表嫂的事情。
于飛也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說這事,那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也沒有任何的掛礙。
三人沉默間,很快就來到了即將建成的游樂場,而坐在堤壩,剛好能看到一輛輛的四輪摩托車駛離起點,一晃一晃的沿著早就開辟好的道路前行。
“咱還是來晚了,你看都沒有車子了。”奧偉嗷嗷叫到。
于飛看了看,確實,就這一會的功夫,已經(jīng)有數(shù)十輛越野摩托飛馳而去,原點已經(jīng)空蕩蕩了,并且還有不少的人在排隊。
“這都還沒有正式營業(yè),哪來的那么多人呢?”大奎狐疑的說道:“還有,剛才有幾個人我看著可眼熟了,好像都是咱們鎮(zhèn)的人。”
聽他這么說,于飛立馬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門道,張丹這是在搞奶茶店的那一套呢。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公眾的從眾心理,來玩一手資源緊張的游戲。
不過還是挺有效果的,就好像現(xiàn)在,等著在那排隊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真正的游客,哪怕大奎這個街溜子也沒有幾個認(rèn)識的人。
“咱們還是先到劉總家的花海看看去,要不這得等到啥時候去啊。”奧偉提議道。
于飛和大奎都沒有表示異議,前者也想看看老妖怪到底把自己的千畝黃金花搞成了什么樣。
不過來到門口的時候他們?nèi)齻被攔了下來,用那個攔門人的話說就是鎮(zhèn)長來了也不行,誰來那都得買票。
攔下了想要動武的大奎,于飛掏出三十塊錢,這里的門票是一人十塊錢,說起來倒還算是親民。
“我跟你說,這要不是你攔著我,我非得讓他知道花兒為啥這么紅。”大奎猶自忿忿的說道。
“然后你就喜提銀鐲子一副和看守所十五日游。”奧偉邊起哄道。
“沒那個必要。”于飛則說道:“你得這樣想,這都是咱們自己的產(chǎn)業(yè),你說你自己都帶頭不買票,那收入從哪里來?”
“就好比那些制定規(guī)則的人,你說他們自己都帶頭不遵守規(guī)則,那底下的人先不說遵不遵守,服不服氣那都是個大問題。”
“有時候問題就是這樣出來的,有句話說的好,人心不是一天涼的,往小了說,以后咱們鎮(zhèn)子不會再有人來玩。”
“那要是往大了說呢,那不就是一個原則問題了嘛?到時候要是再出幾個陳勝吳廣那罪過就大了。”
大奎的眉毛都快擰在了一起:“你這說的驢唇不對馬嘴的,我都聽糊涂了,不就是買不買票這點小事嘛,至于你綱線嗎?”
于飛意味深長的說道:“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大多數(shù)時候,一件大工程往往都是在細(xì)節(jié)潰敗的。”
大奎使勁的撓了撓頭道:“我買,我買還不成嗎?以后只要是賣票的地方我都掏錢買,哪怕到時候我的羊湯館開業(yè)了,我進(jìn)進(jìn)出出的也掏錢行了吧?”
“那還不至于。”于飛說道。
“那咋感覺你的羊湯館像是怡春院呢,進(jìn)進(jìn)出出的都要錢。”奧偉猥瑣的比劃了一下手勢說道。
“滾~”大奎怒目一瞪。
“你們仨還走不走了?不走就下去,別在這擋著路。”
后面有游客不耐煩了,這里就只有一條單行道可以觀景臺,只有在觀景臺才可以得以回轉(zhuǎn),在行進(jìn)途中,但凡誰停滯就會阻擋后面的腳步。
“走走走,這就走。”
于飛邊笑著說邊拉扯著大奎和奧偉前行,這倆貨一直還都把自己當(dāng)做惡霸呢,要不是前者攔著,這會估計又得跟游客懟起來。
于飛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有時候一個景點之所以會敗落,那就是當(dāng)?shù)厝说膽B(tài)度問題。
你不能總拿外地來的游客當(dāng)肥羊,說宰一刀就宰一刀,也不能真拿對待肥羊的態(tài)度對待這些游客,要不你早晚都會落敗。
找時間要跟張丹溝通一下這個問題,大奎和奧偉兩人的態(tài)度并不是個例,相信在雙豐鎮(zhèn)很多人都會有這種心思。
不能抱著你游客來就來,不來就拉倒的,你不來我也沒餓死,你來我又不是求著你的心態(tài)。
如果有這種心思,那雙豐鎮(zhèn)的旅游事業(yè)肯定做不長久。
在心里把這件事記下來之后,于飛在觀景臺也就放開心來。
還別說,站在高足有十幾米的高臺向下望,那視覺就是不一樣,往左邊看去,那滿眼都是金黃的顏色。
往右看去,入眼的先是一條明晃晃的河道,雖說這會因為季節(jié)的原因,河面以及河道兩邊都沒有太過茂盛的植被。
但就是這種隱隱約約的蒼暮感,反而讓人有一種說不來的心境。
怎么說呢,用一句網(wǎng)絡(luò)流行語就是給人以撓心撓肺的感覺,隱隱勾起心中早已遺忘但卻深刻在心底溝壑里的遺憾或者憂傷感。
越過這道讓人撓心撓肺的河流,稍遠(yuǎn)處是籠罩在薄霧里的農(nóng)舍和虬曲蒼勁樹枝。
這一刻,于飛忽然感受到了古時那些文人的意境,怪不得那句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在如今依舊是名言。
有時候書的知識真的不如親眼所看到的來得真實且有共鳴感。
“哎~讓一下好嘛。”
還未來得及抒發(fā)一下心中的感慨,一句禮貌用語讓于飛從先人的意境中退了回來。
他扭頭看去,正看到兩個肩扛長槍短炮的人正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他。
見他看來,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人再次開口道:“麻煩讓讓好嘛,這里是一個很好的取景位置,我們需要在這里拍幾張照片。”
那個稍微年長一些的人則對于飛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耽誤您幾分鐘,我們只要拍幾張照片就走。”
于飛露出笑容道:“沒關(guān)系,我也就是隨便看看,不耽誤事的,您隨便拍。”
說著他讓開位置,那兩人在表示感謝之后趕緊架起了自己手里的工具,然后四處尋摸著合適的角度。
沒有任何的怨言,于飛反倒有種欣慰之意,在他看來,像這樣的人來得越多越好,他們拍的照片越多,那雙豐鎮(zhèn)的曝光率就越高。
而曝光率越高那這樣的人來的就越多,這樣一來,無形中就會給雙豐鎮(zhèn)帶來大量的流量。
轉(zhuǎn)過頭去,于飛忽然有種無奈的情緒泛濫開來,奧偉再跟一個看似有些懵懵懂懂的女游客指點著什么,那架勢,這一片好像都是他打下的江山。
而就是這么一溜煙的功夫,大奎正在幫一群風(fēng)韻猶存拍照,如果不看他所手持的手機,還真以為他是個好市民呢。
不過于飛也偷望了一眼,其中一個風(fēng)韻猶存那可真叫一個波濤洶涌,絲毫不比大兇會計差,甚至還要超越一分。
“走了走了,騎摩托車去了。”于飛招呼了一聲。
“你先等會,我待會就過去。”
“你自己先玩去吧。”
奧偉和大奎的回應(yīng)那是各不相同,但中心思想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你別來打擾我。
這都是游客,于飛也不好多說什么,但在他的心里,這件事同樣被記在了小本本,等下次見到張丹的時候得一并要說教一番。
丟下兩個豬哥,于飛自己走向了下一截云梯,這是通往下一出觀景臺的必經(jīng)之路,讓老妖怪修的跟妖精路一般。
不過就這樣搖搖晃晃的單行道,反而更能招來游客的征服心,所以在網(wǎng)絡(luò),這道云梯是跟游樂場并駕齊驅(qū)的打卡點。
也就是一支煙的功夫,于飛以一個極速通過了幾道云梯以及它們相對的觀景臺。
在沒有驚動到其他游客的情況下,他已經(jīng)落在了地面。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映照在陽光之下的觀景臺和云梯,于飛忽然覺得這也沒有啥嘛。
想了一下,啐了一口這會估計還在觀景臺的奧偉和大奎一口,他扭頭往閘口方向走去。
既然越野摩托這會沒有玩的機會,那就到閘口下游看看玩野釣的游客,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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