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球跟在北奕身后，她時不時抬頭看著北奕的后背，幾番欲言又止，北奕清冷著嗓音：“有什么話就說。”

    裘球迅速跟上他的腳步，走在旁邊，詢問：“哥哥，不管任何女生向你表白，你都不會喜歡對嗎？”

    她晶瑩剔透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北奕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他用鼻音哼出了一個字：“恩。”

    裘球眼中滿是晶亮的星芒，她激動的跳起來：“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其她女生把哥哥搶走了，哥哥是我的。”

    北奕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我是自己的。”

    裘球愣了幾秒，臉上又笑嘻嘻的：“哥哥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哥哥的。”

    北奕嫌棄：“你都11歲了，怎么還這么幼稚。”

    裘球比北奕小一歲，小學的時候她為了能跟北奕同班同桌跳級了，裘球調皮一笑：“在哥哥面前，我才幼稚。”

    北奕沒搭理她，唇邊隱約有抹笑容。

    回到家。

    北奕剛開門就看見田溫玥坐在客廳，看著面前的全家福，她蒼白的手指一點點撫摸著站在左邊的北曄臉上。

    她面頰有著大顆大顆透明的淚水，緊咬住自己的嘴唇，卻控制不住哽咽的聲音，當看見北奕回來了，趕緊拭擦淚水，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北奕放下書包，高貴的面孔上帶著哀傷：“哭吧。”

    田溫玥忙笑道：“不哭了，媽媽以后不哭了。”她說：“你讓裘球來，你們的照片總共有10張，都好好看，好可愛哦。”

    全家福一張。

    田溫玥和北曄合照一張。

    北奕和裘球的合照十張。

    照片中的北奕各種不情愿不樂意，卻每次都被可愛古怪的裘球突襲，好看的俊臉上有著一抹滑稽的驚震。

    裘球自己來了。

    她知道今天全家福回來了，激動的跑過來，開口：“阿姨，全家福是不是回來了。”剛問完，就看見沙發上的全家福，還有一個相冊，跟兩個擺臺。

    她歡快的跑過來看，哇塞道：“好好看，好漂亮。”

    田溫玥微微一笑，拿起自己和北曄的合照，照片上，男人穿著白色的西裝，俊雅溫柔，滿臉春風般暖和的笑意。

    而她靠在北奕的肩膀上，嬌媚的臉上都是甜蜜的微笑。

    田溫玥又忍不住哭了，眼淚滴落在照片上，然后徜開。

    裘球看見了。

    她知道阿姨又想叔叔了，伸手幫田溫玥拭擦著眼淚，聲音清澈：“阿姨不哭，你還有哥哥，你還有我。”

    她笑容燦爛：“等裘球長大了，裘球照顧阿姨。”

    小小的孩子，暖暖的話，這讓田溫玥更加崩潰的大哭，然后一把把裘球抱在懷抱中，北奕臉上有著凝重的哀痛和孤寂。

    他進了房間。

    他背靠著窗戶一點點滑落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腦海回想起那天夜里，北曄殘忍的離開，他卑微的挽留。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

    從那以后，他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從那以后，她是一個沒有丈夫的寡婦。

    家不是家了。

    支離破產了。

    北奕只覺得從骨髓里滲透出來的悲傷在血液里緩慢地流淌著，恍惚間竟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裘球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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