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并沒有跟隨柳如是南下,而是選擇留在了南京。
自從柳如是等一桿子姐妹們走后,陳圓圓就更郁悶了。南京城內(nèi)關(guān)于陳圓圓和吳三桂的流言并沒有消失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在南京流傳起來。
其中那句“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句子居然被人稱贊為一段佳話,也不知道說這話的人安的是什么心,難度非要逼死陳圓圓不可嗎?
好在李香君總是隔三差五地進宮陪陪陳圓圓,雖然不能解開陳圓圓的心結(jié),總還是能讓她沒那么孤單。
話說陳圓圓跟了朱由檢以后也沒在一起多少日子,天生她就是一副孤獨的命。
這日李香君又進得宮來,恰好遇到九兒也在陳圓圓這里,到也是難得。
“民女李香君見過公主!崩钕憔缇蛯W會了把自己隱藏起來的本事,她看到九兒很自然地快速閃到一旁,以一個普通的宮女的樣子朝九兒行禮。
“陳娘娘,你的姐妹真好看!本艃憾⒅钕憔滟澋。
李香君不是沒見過九兒,但是以前九兒都是一撇而過,大約是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并不太放心上?墒墙裉靺s過多留意了一眼,這讓李香君心中一喜,畢竟她是一個高傲的女人。
“謝公主夸贊。”李香君趕緊道謝。
“快起來吧!今日天冷,我?guī)Я诵┥喜坏孟娴南闳猓婧靡黄鸪粤伺团汀!?br />
“野丫頭,你父皇不在倒是把你慣壞了。哪朝公主像你一樣把狗肉帶到宮里燒鍋子吃的,虧得你還見人就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陳圓圓瞪了九兒一眼,現(xiàn)在的九兒一會男一會女,一會又不男不女的打扮。九兒整日都在江南一帶奔波,不知道都忙些什么。
陳圓圓不理解,但是李香君對這個公主卻如雷貫耳。如今這南京場面上的奇女子,倒不是秦淮河上的花魁,而是官面上的邢紅艷場面上的朱媺娖見不著面的方近南。
這“三個面”一個比一個難惹,一個比一個名氣大。尤其是最后那個,連經(jīng)常進宮的李香君都沒見著真顏,卻總是聽人說方近南常在宮里走動。
倒是這朱媺娖待人和和氣氣的,不談生意的時候甚是乖巧懂事。
“我可是一片好心,卻偏偏被你取笑。你倒是說說,哪個敢把香肉帶進宮里給你吃的這香肉可是驅(qū)寒的好東西!
“趕緊些把你那副伶牙俐齒的嘴收回去,將來好跟張家斗嘴去。”陳圓圓取笑九兒到。
所謂香肉,是方近南特意囑咐九兒今日帶進宮的。情報部門和商業(yè)部門多少都有一些牽扯,九兒又是御用大商,自然是知道許多n的。
接近午時,香肉的氣息已經(jīng)彌漫整個飯廳,讓人垂涎。李香君倒是從心里鄙夷著朱媺娖,在她看來一個國朝公主就不應(yīng)該如此不知禮節(jié),太放浪形骸了。
李香君心里想拒絕,可是她強迫自己坐了下來陪著陳圓圓和朱媺娖。
“這香肉可是沛縣的特產(chǎn),從漢朝起就蜚聲海內(nèi)。就是今日這庖廚,也是我特意找的徐州廚子!本艃嚎滟澚艘环夂贸,不自覺地就帶出了徐州。
陳圓圓聽到徐州就放下筷子,于心不忍地說:“徐州城都已經(jīng)守了好幾個月了,前方將士恐是連口熱湯都喝不上,哎!”
李香君雖是陪坐,但是耳朵卻立刻豎了起來。她知道陳圓圓絕對不可能是密探,而徐州這個戰(zhàn)事的話題又是陳圓圓提出來的,顯然并非刻意為之。
“放心吧!我父皇親自設(shè)計的防御工事,絕對精妙絕倫。別說堅守幾個月,就是堅守幾年都是易事。”九兒夾起一塊好肉,蘸著醬料一口吞下,小嘴抿著,嘴里卻閑不住。
“又胡說,這世上哪有攻不破的城!
“合川釣魚城啊!”九兒隨口就答。
大家都是讀老了書的,提到釣魚城李香君立刻警覺十倍,她連一個字都不想放過。
“那釣魚城的防御工事由山勢可以依靠,可徐州是平原呀!崩钕憔鲃哟烫降。
“事關(guān)重大,甚少有人知道。”九兒趕緊收住嘴。
李香君見九兒的態(tài)度有些失望,但是她本意也沒指望一下子就探出點什么。
“你父皇真當別人猜不出來啊,這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無山無水的自然靠土地了。徐州是平原,只能靠大地了。這防御工事的秘密是在地下吧!
九兒雖然沒說,但是陳圓圓卻脫口而出,倒是省去了九兒演戲的過程。
“噓,好我的陳娘娘,你就算天資聰穎也不該說出口啊!本艃猴@得慌亂,仿佛捅破了天。
“這是在自家家里嘛。”陳圓圓倒是無所謂,她的確覺得自己的話沒什么重要的。
“徐州的防御是在地下,而且還是多層。這不難猜,可是這工事最怕大水倒灌,萬一讓金兵知道,豈不是害了徐州守軍!
九兒用很輕的聲音勸著陳圓圓,這讓李香君確認這個消息的可靠性很大。
南京江對岸的老山,就是黑旗軍的主要防御地。
作為新一任黑旗軍的正式軍長,李年比鄧之容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將軍,他渾身上下都透著殺氣。而黑旗軍里,也夾雜著一些一眼看上去就透著殺氣騰騰的老兵,跟著朝這些老兵看齊的倒是一些神色堅毅但是顯得稚嫩的年輕人。
黑旗軍沒有馬車可坐,也沒有戰(zhàn)馬可騎,他們每個人都只是普通的步兵,而且還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囊,鼓鼓囊囊的不曉得裝著些什么。
這些士兵的裝束更奇怪,渾身上下就一個顏色,連頭盔都不例外。一身的奇怪衣服外面全是口袋,這些兵還未過江,就有南京人嘲笑他們是去跟金兵談生意的商賈兵。
好在這支軍隊的軍紀嚴明,就連等待過江的時候也很少見到士兵交頭接耳地說話,更不曾有人擅自離隊。
李定國和李年以前沒見過,倒是聽聞過李巖的大名。他對李年帶著幾分尊重,能被朱由檢用到御nn主將位置上的人,李定國絕對不敢輕視。
李年一直以為這場大戰(zhàn)會有他哥來指揮,畢竟李巖跟皇上的交情擺在哪兒?墒撬布刀恃矍暗倪@個運氣太好的年輕人。
“此戰(zhàn)請李軍長務(wù)必拼死堅守。”李定國把黑旗軍送過江抱拳對李年說。
“放心,我一定會拿出自己的本事來證明我不比你差!崩钅旰敛谎陲椬约旱男乃。
李定國看著李年一笑,單憑這句話他就可以放心了,眼前這位也不是一個善茬兒。
福建水師擋住長江之后金兵無力渡江,也害怕明軍主力抵達江淮。如果說朱由檢和洪澤湖里的船是金兵留下的希望,是兩個魚餌那么老山這近十萬黑旗軍就是吊著金兵繼續(xù)打仗的魚線。
由魚線和魚餌串起來,才能吊起金兵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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