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要拜和尚為師,和尚要白冉也跟著他和尚。
白冉猶豫片刻,問道:“當和尚要守清規(guī)戒律么?”
和尚道:“也不必全守,酒我也喝,肉我也吃,殺人的事情我也做過。”
白冉聞言放松了不少,又道:“我還有五個好娘子呢。”
胖和尚擺擺手道:“那可不行,七情六欲是必須斷絕的,什么娘子,什么兒子,以后都不能提了。”
一說這話,當和尚的事情基本涼了,白冉可不可能做出拋妻棄子的事情。
和尚道:“還不止于此,你還得和我一樣剃個光頭。”
白冉打趣一聲道:“你在地洞困了二十年,有誰給你剃頭?”
和尚道:“自己剃,我隨身帶著戒刀,而且有專門的法術,你要拜我門下,我先把這法術傳給你,當和尚,得先剃度”
“當什么和尚,莫說笑了,”白冉踢了和尚一腳,道,“卻沒別的商量么?”
和尚搖頭道:“沒得商量,跟我學法術,必須入我門下當和尚。”
白冉道:“旁門左道的法術,當真得過正道么?”
和尚道:“什么是旁門?什么是正道?你說得清么?那茅山蛤蟆是正道吧?要是真打起來,他是你的對手么?”
白冉沉思片刻道:“那要看怎么打,要是讓他準備個把時辰”
和尚笑道:“還等個把時辰,和我打的時候,你連眨眼的功夫都不敢懈怠,當真交手是這般,憑你那身好武功,不等他念出一句咒語,早已喪命在你手下了。”
白冉道:“我想學法術,又不單是為了打打殺殺,終究還是想長生的。”
和尚得意一笑:“長生的法術我也會,只要你肯當和尚,我全都教給你是了。”
“呸!誰稀罕跟你學,我自己去。”
和尚惱火道“那書也是我的!”
白冉道:“我讓你白吃白住,你不用給房錢的么?”
和尚怒道:“青云寺本來是我的!”
白冉道:“我有房契和地契,到哪說,都是我的理!”
和尚冷笑道:“看吧,看吧,只當我樂善好施,容你看是了,那些書我看了二十年,連一半都沒看完,且看你要看到什么時候。”
白冉回了藏經(jīng)閣,接著下苦功,熬了三天,卻又熬不住了,古卷里的法術實在太難,根本找不到頭緒。
沒辦法,還得來求和尚。
“大和尚,我給你燒了只雞,你嘗嘗!”
和尚三兩口把雞給吃了,抹抹嘴道:“咸了點,我年紀大了,下次燒的清淡些。”
“好說,好說,”白冉滿臉賠笑道,“這個三尺關脈流于下,是什么意思?”
“三尺關脈流于下?你是想練霞飛術吧?”
白冉點頭喜道:“是滴呀,是滴呀!”
和尚嘆道:“霞飛術卻好,早霞晚霞各有精華,練一年,便能延壽一年,練一輩子,這壽命也跟著翻了一倍。”
白冉貪婪的笑道:“是滴呀,是滴呀!”
和尚道:“想學么?”
白冉一臉至誠道:“是滴呀,是滴呀!”
和尚道:“入我門下,當和尚吧。”
白冉臉一沉,轉身走了。
霞飛術沒練成,過了兩日,白冉又來了。
“我給你帶了一壺好酒,小酌兩杯如何?”
和尚不客氣,咕咚咚把酒喝了,一抹嘴道:“有話直說吧。”
“爽快!”白冉道,“玄氣貫通,作何解?”
和尚道:“你想練斷年法吧?斷年法也是厲害,一旦練成,活兩年可斷一年,活了十五年,卻只老了十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法術。”
“嗯嗯!”白冉用力的點點頭。
“愿意當和尚么?”
“卻沒別的商量么?”
“死活沒商量!”
“死和尚,把我的酒吐出來!”
每隔三五天,白冉要和這胖和尚打一架,打過之后,又要涎皮賴臉過來央求和尚指點,和尚很是固執(zhí),只要白冉不肯遁入空門,絕不教他半點法術。
轉眼過了一個多月,百草萌芽,春意漸濃,白冉實在想不出該拿什么賄賂老和尚,且和他商量道:“你在地洞困了二十年,可想下山走一趟么?”
和尚聞言,便知白冉的意圖,嘴說:“下山有什么好?”可一雙眼睛下亂顫,顯然是動心了。
“山下的好處多了,”白冉道,“有好吃,有好喝,有數(shù)不完的好景色,還有雨陵城的好姑娘。”
和尚咬咬嘴唇道:“莫說什么姑娘,我是出家人,好吃好喝我也不在意,只是這好景色,卻也沒什么可看的”
這話說來自己都難受,困在地洞里二十年,如何不想看看城里好風光?
白冉道:“只要你告訴我一件事,我明日便帶你下山。”
和尚思忖再三道:“當真只有一件事么?”
白冉道:“絕無食言。”
和尚道:“你且說說看,容我思量思量。”
白冉道:“萬氣通竅,萬刃誅心,作何解?”
和尚聞言一驚道:“你問這作甚?”
白冉笑道:“不做甚,只是看到書有這一句,覺得好而已。”
和尚搖頭道:“莫要誆我,你是想練天魔滅盡!”
白冉抿了抿嘴唇,道:“這法術,不能練么?”
和尚道:“你練這法術作甚?”
白冉道:“書說,練成天魔滅盡,可與日月齊輝,這不是長生不老么?”
和尚搖頭道:“這可不是長生不老的法術,這是滅天滅地的法術。”
白冉嗤笑道:“卻又胡扯,世哪有什么滅天滅地的法術?”
和尚道:“方圓數(shù)里,寸草不生,你說算不算滅天滅地?”
“數(shù)里而已,怎么能算是”白冉一怔,皺眉道,“等等,這法術當真和長生無干?”
和尚道:“不止和長生無干,練了還要折壽,若是用境界衡量,你可知這種法術到了幾層?”
白冉搖頭道:“不知!”
和尚道:“我也不知,只知其不在十二層之下。”
“十二層?”這根本不是白冉能想象的數(shù)字,“,既然不能長生,不練也罷了。”
白冉失望透頂,轉身要走,和尚道:“卻不帶我下山了么?”
白冉道:“你也沒教我東西,我?guī)阆律阶魃酰俊?br />
和尚道:“天魔滅盡自然不能教你,因為我也沒練成,但我可以教你另一門法術。”
白冉道:“能長生么?”
和尚笑道:“雖不能長生,可也別有用處,你想不想學點金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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