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早上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議論,不過咱們還沒接到通知,估計還能繼續(xù)租用。”葉知秋說完繼續(xù)看劇本,覺得還行的放在左邊,完全不行的放在右邊,右邊明顯比左邊多。
陸輕晚狐疑,“那就奇怪了,如果真要賣掉,咱們的租賃合同也要重新做,他們沒道理不給通知。”
“也許是咱們工作室太小被忘了吧!”
“狗不嫌家貧!”陸輕晚懟她,說完繞到她那邊,翻了翻劇本,看名稱就知道三觀正,弘揚華夏文明偉大思想,但電影內(nèi)容如果太平鋪直述,也沒人看的!
“美女,搞清楚,這里不是咱們家。差點忘了告訴你,這兩天你沒在,西河來了,差點被人誤會來面試的演員,西河這貨最近越來越帥了,精神頭很足,可見夜生活很豐富。”
葉知秋跟西河不是太熟,擦邊的關(guān)系,兩人沒怎么聊,不過看西河的表情好像不是好事兒。
陸輕晚在外面玩,沒怎么用手機(jī),晚上還被勒令關(guān)機(jī)來者,所以錯過電話不意外,“黝嘿,他主動找我啊,知道啦!我給他打個電話。至于夜生活嗎?你身邊如果有個技術(shù)高超的男人,嘿嘿嘿!”
就這樣,搬家的事被她丟在了腦后,陸輕晚去陽臺給西河打電話。
響聲只維持三秒就被接通了。
“小丸子,你丫的玩什么失蹤,不想干了咱們散伙。”
陸輕晚小白鞋踢踢墻根兒,仰頭欣賞窗外的風(fēng)景,秋天太干燥了,即便處在魚米之鄉(xiāng),皮膚還是脹脹的想炸皮,天空一如既往的干凈高遠(yuǎn),白云棉花糖一樣朵朵盛開,想吃,想玩兒。
“你說散就散?行啊,散唄,最好再反咬我一口,讓周公子來抓人,順道”
“陸輕晚你大爺?shù)模∧阍谀膬海口s緊出來,這事兒得當(dāng)面說。”
跟西河見面的地點在街角中餐廳,還不到午飯時間,裝潢素雅的就餐區(qū)顧客稀少,陸輕晚他們倆坐在臨窗位置,陽光明媚的上午,樹梢倒影在玻璃上,再投影到臉上,斑駁搖曳。
陸輕晚點完了菜,托腮觀察西河的面相,“一個人的面相,會暴露他一段時間的生活狀態(tài),從你的面相上看來,好像寫著縱浴過度四個字。我想問問,酒店的床還健在嗎?”
西河還沒吃早飯,正好跟午飯一起湊合了,又不用自己掏錢,多吃點說不定晚上還能省一頓,他頓了頓筷子,“你什么時候把酒店退了?你經(jīng)過我的同意了嗎?提前跟我打招呼了嗎!!”
提到這茬,西河的火氣蹭蹭往上翻,他昨天上午正睡的舒坦,前臺打電話讓他續(xù)交房費,要么辦理退房手續(xù),他給陸輕晚打電話,結(jié)果關(guān)機(jī)!
陸輕晚撩一縷耳邊碎發(fā),被陽光照射成了淺褐色的眸子熠熠生輝,“呃,這么快就到期了,所以你為什么不自己續(xù)租?”
西河咬牙,眼睛盡最大努力翻出最多的白邊,“靠!我特么有那么閑錢住一晚上兩千多的酒店?我瘋了我?”
陸輕晚心道你特么也知道貴?我肉疼死了你懂?
“簡單啊,退房唄,你不是有地方住嗎?”
菜陸續(xù)端上餐桌,都是地道的濱城菜,精致細(xì)膩,賣相很討喜,尤其中間那盤大閘蟹,棕黃色的蟹殼突突冒出熱氣,沁人的香味濃郁撲鼻。
西河不客氣的選了個最大的,解開麻繩開始奮戰(zhàn),“我住的地方一個人湊合還行,但現(xiàn)在我有六兒,從五星級酒店突然搬回出租屋,你讓我怎么開口?”
陸輕晚面上很為難很同情,心里竊笑,喲!談戀愛了果然不一樣。
“哦醬紫,那你租個好點的房子唄,兩室一廳家具齊全,地段好的,一個月也就七八千吧,你又不差錢。”
撬開堅硬外殼,嫩黃的蟹肉揪了滿手,蟹肉入口,爽滑的味道沿著食道暖到了胃部,西河嘎吱嘎吱解決了一只,然后嘬了嘬手指,手套被扎破了,指頭上的蟹黃嘗著更美味,“我不能委屈她。”
“怎么著?你不會想住別墅吧?”
沉溺在溫柔鄉(xiāng)的男人,肯定覺得自己女人天下最美,所以想給她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更想以此證明自己的實力,展示男人的雄風(fēng),男人都喜歡被女人崇拜仰慕,西河不例外!
當(dāng)然了,這也在她的計劃之內(nèi)。
住過了最好的酒店,肯定不愿意回到憋屈的小房子,他的眼界和胃口將顛覆。
這便意味著,倒賣手機(jī)什么的已經(jīng)養(yǎng)不活他。
“我跟六兒說了,我們住濱城的湖景套房,你幫我想想辦法。”
西河連吃了兩個大閘蟹,轉(zhuǎn)戰(zhàn)盤子里的雞鴨魚肉。
陸輕晚只沾了沾筷子,品出了鱈魚的鮮味,“理由呢?”
“咱們是隊友。”
“不成立!隊友是平等互利的關(guān)系,而不是雇傭,更不是祖宗,你想讓我?guī)湍憬鉀Q住房問題,至少給我同等的回報。”
陸輕晚拿走了大閘蟹,自己慢悠悠的吃。
西河能來找她,說明他有籌碼。
“這個,給你。”
西河刮了刮鼻梁,不情愿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上面蹭了一層油膩。
陸輕晚打開,看完文字后,露出了狡黠的淺笑。
“可以!”
西河嗤之以鼻,“你拉我當(dāng)隊友,目的不就是榨干我的利用價值嗎?道兒上混的,規(guī)矩我懂。”
陸輕晚不動聲色的吃東西,“期待你發(fā)揮更大的價值,來找我換更大的房子,今晚的房費我來出,你明天就能搬去黃金地段最好的公寓。”
沒陪他吃完飯,陸輕晚買了單,又抽出幾張鈔票另外給西河,“談戀愛的時候不要太小氣,爺們點!喏,給六兒買個禮物,包包啊口紅啊高跟鞋啊,有助于家庭和諧。”
西河:“”
不就是談戀愛嗎?我又不開商場。
離開飯店,陸輕晚一轉(zhuǎn)身看到了從前面紅綠燈路口走來的一男一女。
她瞇了瞇眸子,逆光識別出了兩人的臉。
盧卡斯和江燕?
他們倆怎么會在一起?舊情復(fù)燃?故夢重溫?
為了找到最終答案,陸輕晚悄悄跟上了他們。
憑借多年逃命的經(jīng)驗,陸輕晚自詡躲藏功夫無人可比。
盧卡斯和江燕的交談并不算太熱情,看起來很平靜和睦,好像老夫老妻在話家常。
陸輕晚跟著他們走進(jìn)了咖啡廳,他們坐下后,陸輕晚找了個角落偷偷潛伏,拿起酒水單擋自己的臉。
江燕一身香奈兒職業(yè)套裝,她身材高挑,短裙下面蔓延出兩條直而長的白腿,淺咖色高跟鞋點綴了她的腳,隨便坐在那里就有都市精英女強人的氣場。
盧卡斯則一身黑色的皮外套,潮牌牛仔褲,一雙簡單的男士休閑鞋,看上去像個街頭青年。
兩人的畫風(fēng)詫異很大,怎么看也看不出哪里般配。
江燕點了一杯美式咖啡,她不喜歡放糖,獨愛美式的苦澀。
盧卡斯要了一杯卡布奇諾,“給我加兩塊糖,謝謝。”
江燕柳眉微微彎下來,“你還是喜歡吃甜的,這一點倒是沒變。”
盧卡斯把玩手中的車鑰匙,并沒特別在意對面的女人,“你約我出來,主要目的不是喝咖啡,那就直奔主題吧,咱們倆時間都很寶貴,別互相耽誤。”
侍者端上來美式,低聲說,“請慢用。”
江燕慢慢攪拌深褐色的液體,咖啡在白色杯子里翻卷著小漩渦,里面有她白皙的面龐和深黑眸子,隨著打漩的水窩一起波動,“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盧卡斯想都沒想,“周一,工作日。”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是間諜,陸輕晚肯定會笑。
江燕也沒覺得尷尬,而是很好說話的提醒道,“我的生日。”
以前他們在一起,每年她過生日都是他的大事,提前選好禮物,預(yù)定餐廳,給她驚喜。
還會很傻很土的在家里擺放心形蠟燭,給她唱生日快樂歌。
那時候的盧卡斯,懷抱著愛情,是個單純?nèi)珀柎喊籽┑哪腥耍山嗟男膮s在九萬里高空,想要摘取最亮的星辰。
她不稀罕生日禮物,對蠟燭鮮花更沒有興趣,她把時間放在藝人身上,開拓資源,發(fā)展人脈,事業(yè)一日千里。
盧卡斯抿了一口咖啡,很甜,甜的胃似乎要反酸,可舌尖卻有點澀,“是嗎?生日快樂。”
他寡淡的說了祝福,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陸輕晚嗅到了空氣中攢動的尷尬,江燕這會兒是不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啊?
這尼瑪太涼了。
江燕不僅沒走,反而打開了包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張卡片,深紅色的卡片喜慶熱情,洋溢著愛情的炙熱。
“這是你最后一次送我的禮物,我還留著。”
盧卡斯撘眼瞄了下,好像在回憶自己是不是真的送過這么個玩意兒。
江燕展開卡片,目光撒了細(xì)碎的銀子,跳躍而明媚,“我想和你虛度時光,余生的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哪怕老了,牙齒掉光,哪怕你忘記我是誰,我還是想牽著你的手,慢慢走到生命盡頭。我愛你。”
她字字緩慢,真情從字里行間傾瀉,拼湊成了年輕時候最濃稠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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